第79章 成绩

还剩六道题目。

林恩感受到了压力，他必须保证极高的正确率，且题目还得足够难，否则凭他仅仅15%的法则契合度，注定了会输。

林恩大概看了一下试题，难度比之前的题还要高。

有的题目他看到的第一时间都愣了一会儿，比如第一道题，已知正整数x、y，且x+y+2xy=，求x与y的值。

这题……

一个方程求解两个未知数？有没有搞错！

小学生都知道，这种题是无解的，但这是学徒考试命题，题目出自大学者之手，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林恩在思考，二元一次方程如果只有一个，当然解不出x和y的值，但题设还有一个条件，x和y都是正整数。

那么能否构造一个因式，让其包含x+y，xy，联立后求解x与y的值？

然而林恩发现，构造这样一个因式很难，x+y+2xy无法因式分解，而比较接近的（x+y）^2，展开之后为x^2+y^2+2xy，跟原式差别太大。

林恩陷入了沉思，他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他发现构造通过（2x+1）（2y+1），展开式与原式接近，只不过是原式的两倍且多加了一个1而已。

也就是（2x+1）（2y+1）=2x+2y+4xy+1=。

，这是个什么数字？

一个方程两个未知数，当然是无解的，但题设已知x，y都是正整数，这样只要将分解出两个乘数就可以算特殊值了。

最容易想到的是1×，但很遗憾，这样算出来x或者y总有一个数的值是0。

而0不是正整数。

如果忘记题设，就会掉入陷阱中。

那么没办法了，必须将进行质因数分解，也就是将其写成两个或两个以上质数的乘积。

质因数分解没有任何诀窍，即便是以地球的数学水平，大数质因数分解也只能一个个的试验，这样计算下来需要的做的运算连超级计算机都无法完成，以至于银行将质数应用于加密。

通过质数运算得出的密码根本无法破解，十分安全。

林恩也没有任何好的办法，想要将质因数分解，只能亲自用笔算。

想当年，大名鼎鼎的业余数学家费马，提出了费马数猜想，他认为形如Fn=2^(2^n)+1的数字，全部是质数。

他验证了前五个（n=0、1、2、3、4），而当n=5时，F5=2^(2^5)+1=，这个数字太大了，一贯“地方太小就不想写”的费马当然是不屑于证明的，直接认定F5也是质数。

之后差不多一百年时间，无人能验证F5到底是不是质数，原因就是大数的质因数分解太难了。

直到大神欧拉出现，没人知道欧拉怎么算的，反正他把F5给分解了，从而否定了费马数猜想。

=641×。（实际上除了前五个，后世依靠计算机验证到F248全都不是质数）

一个大数，差不多一百年，才被质因数分解，排除掉很多人不愿意做这种枯燥运算的原因，也足以见其难度了。

欧拉能做到这一点，得益于他对数字远超常人的敏感，与可怕的数学直觉。

当年摆在欧拉面前的是一个十位数，现在摆在林恩面前的只是五位数，林恩没有理由退缩。

尤其，现在林恩的精神力总量已经达到了20伦琴，加上金色学海的加持，他计算的速度比当年他读高中的时候快了太多太多。

他开始不断的计算和试验，直到半个小时之后，三页草稿纸被写满。

但还是没能分解。

质因数分解不但要求枯燥的计算，还要求计算着能大概背得下质数表，至少在200以内的数字，拿出一个来，你能大概感觉出它是不是质数。

林恩虽然有金色学海，记忆力惊人，可有些陌生的数字拿过来，他还是要大概验证一下才能确认。

这无形中又加大了计算量。

“这题太耗精力了，我虽然睡了四个小时，但精神力也没没有真正恢复到巅峰状态，如果这一题消耗的精神力过多，后面再遇到难题就不够用了，要不要放弃掉……”

林恩内心正纠结着，忽然他灵机一动，仔细看，充满了数字的美感，它十分整齐，且接近于100×200，00和99的尾数出现，意味着它的乘数中有可能有n、0、n这样间隔的数字，这样十位数相乘后归零，才会在相加时得出一个如此整齐的数字。

难道是……

林恩写下了一个数字，101，这恰巧是一个质数，而且101很容易在与一个数相乘后，得到相对整齐的结果。

林恩试验之后，果然=101×199。

无论101还是199都是质数，意味着这个形式是唯一的。

林恩长出一口气，长达半个多小时的计算，比不上一瞬间的灵感。

这道题，成功破解。

剩下的只是联立二元一次方程，解出x和y是50和99（可交换）。

第八十七章 成绩

这题花费了林恩太多的时间。

下一题，几何题。

这是一个复杂的圆内证明，林恩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思考了十五分钟才动笔，画了五条辅助线，才将这道证明题完成。

五十分钟过去了，还有四题。

林恩集中精神，一道一道的破解，这其中充斥着大量的计算，化简，以及必要的数学灵感。

直到林恩将最后一道题做完，他长出一口气，感觉自己都有些虚脱了。

所有题目，做完！

看着满满的答卷，林恩充满了成就感，而看了看时间，只剩下三十分钟了，提前交卷也没有附加分了。

只能检查一遍。

能够保持这么久的精神高度集中，这也得益于林恩精神力的突破，否则林恩怀疑自己根本撑不住。

林恩打起精神来，将这六道题目检查一遍，包括名字、核对考号，当他放下笔的时候，监考席上的理查德也正好站起身来，他冷漠的宣布：“时间到了，所有人不要动，我来收答卷。”

说完，理查德一只手在长桌上虚按，所有考生的卷子如同飞鸟一般飞到理查德的手下，在他手下叠成了厚厚的一摞。

“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结果会在两天后在教堂广场公布。”

终于结束了！

林恩揉了揉胀痛的脑袋，起身要走出考场。

知道这时候，他这才发现，考场中只剩下寥寥几人，其他人都已经交卷离场了。

道格、迪丽、凯登这些科班出身的天才考生们也不在了。

林恩走到教堂前的广场上，今天的奥丁古神教教堂已经被封锁，就算提前提前离开考场，也只能在广场内吃饭、休息，不可以外出，避免考题泄露，继而有强大的学者帮忙室内考生作弊。

林恩远远地看到，几个伊林公学的少年少女们，此时正坐在一张露天餐桌周围吃东西，一边吃，一边聊天。

而在他们桌上，林恩还看到了萨沙。

萨沙正跟小胖子道格说着什么，手里还拎着半瓶果酒。

看到林恩过来，萨沙招呼了一声：“你终于交卷了啊，伱不是早就睡着了吗？怎么才出来，你不会睡到现在才起吧？”

林恩无语：“我只是睡觉恢复一下精神力，几个小时前我就醒来了。”

“几个小时前，哈，那时候我已经交卷了，没注意。”

“几个小时前就交卷？”林恩心中震惊。

“当然啊，我第一个交卷的，提前四个多小时就交了，6分附加分，我拿满了！”

林恩眨了眨眼睛：“你题目都做完了？”

“做完了啊！”

萨沙不以为意地说道，林恩心中疑惑，这家伙，应该选的是A卷吧。

是A卷太简单了吗？

“你选的卷子是？”

萨沙斜了林恩一眼：“你问这话瞧不起谁呢，我当然选B卷了！你莫不是以为我会选A卷？”

林恩轻吸一口凉气。

这么狠吗？

萨沙看出了林恩眼中的惊愕和怀疑，她用拇指搓了搓鼻尖，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支空酒瓶子，拍在了桌上。

“觉醒酒！我自己酿的！”萨沙得意地笑，“考试前我喝下一瓶，大脑便会进入亢奋状态，精神力、智力、记忆力都翻倍提升，下笔如有神助，于是我一口气就把题目做完了！”

虽然学徒考试规定不能使用药剂，但如果考生自己炼制的药剂，却被允许使用。有这种规定，是为了照顾药剂师和酿酒师。

林恩看着眼前这个空酒瓶，不禁暗暗咋舌，学徒考试还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啊。

林恩完全改变了对萨沙的看法，按照他前世看动漫的经验，像萨沙这种酗酒成性，性感火辣，人美腿长的大姐大，很有可能是那种玩世不恭的天才，能在很长时间内把主角揍得没脾气那种。

想到之前萨沙高达78%的契合度，不排除这种可能。

倒不是说萨沙的分数一定比自己高，但要知道人家的法则契合度可是78%，比自己低20分都可以赢。

还有那些跟萨沙吃饭喝酒的伊林公学学生们，他们选的也都是B卷。

林恩看了一眼这些人，小胖子道格正吃着一个土豆饼，吃得满嘴是油，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

这些人也都提前交卷出场了，联想到他们伊林公学学生的身份……

他们的成绩恐怕也不会太差。

林恩感到了压力。

“你考得怎么样啊？是选的B卷吧？”萨沙一边喝酒，一边很随意地问林恩。

“是B卷。”林恩点点头，光听萨沙这语气，好像不选B卷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至于考试成绩，应该还可以吧。”

林恩原本认为自己考得很不错，但看眼前这些人，似乎一个个都是深不可测的样子，他顿时底气不是很足了。

“一起喝点？”萨沙发出了邀请。

“不了。”林恩摇了摇头，离开了广场。

除了萨沙、于勒之外，没有多少人关注他。

毕竟他法则契合度很低，在这天才如云的学徒考场中，林恩只是一个小透明。

第八十七章 成绩

就算他在考场上睡觉，也没有引起过多关注，毕竟每年都有自暴自弃的考生，林恩这个做法，也算不得太特殊。

……

学者的阅卷速度极快，哪怕学徒考试的题目非常复杂，也可以一天就批改完，而且每一份卷子，都会被不同的阅卷人批改三遍。

整个约克郡，一共389名考生，选A卷的就有297人，选B卷的才不足百人。

此时，A卷已经批改完了。

“一共两个满分，这么简单的题目，才两个满分，真是差劲极了。”海瑟薇揉了揉额头，放下手中的红色鹅毛笔。

理查德微笑着搬来B卷，批改B卷才是他最期待的，A卷的题目太简单，他根本不感兴趣。

“B卷才是重头戏啊。”

拿过第一份卷子来。理查德只用几分钟就批改完了。

对方只做了三道题目，其它都是乱写的。

“16分。”理查德瞥了一眼对方卷子上备注的交卷时间，“加交卷附加分6，一共22分。”

卷子被送给海瑟薇，海瑟薇审查后，没有什么问题。

海瑟薇随手撕开卷子侧面蒙住考生姓名的封条纸。

“萨沙？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是我的船上下来的考生……”海瑟薇把卷子扔在一边，她也是佩服这个人才，后面的题目她差不多写满了，结果没有一步是对的。

要是考圣书语，你不会题目，乱写一气也就罢了，考数学居然也能蒙这么多，而且看后面几道题的字歪歪扭扭的，你这是喝醉了吗？

“这卷子错太多了，交卷附加分减半。”

考试规则可是说明了，提前交卷的附加分要在保证一定正确率的情况下才能被计算。

“那就19分吧。”理查德不以为意地说着，翻开了下一份卷子。

“嚓嚓嚓！”

一个又一个鲜红的错号被打在卷子上，不管你卷子写得多满，只要没有贴合题意的，统统不得分。

“18分！”

“22分！”

“16分！”

……

“嗯？这个还不错32分……”

“这个32分的肯定后悔死，以他的水平，考A卷至少能拿45分以上，甚至拿满分。”

理查德嘿嘿笑着，摸了摸满是胡茬的下巴，仿佛很享受这种把学徒心态搞爆炸的感觉。

“你最好找个灵魂师看一看，我觉得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快失控了。”海瑟薇用淡淡的讽刺口吻说道，而就在这时，她的手微微一顿，她拿到了一份熟悉的答卷。

虽然答卷遮住了名字，但是看那娟秀的字母和工工整整的圣书体文字，她知道，自己手上的这份卷子，正是她的学生迪丽的。

稍微翻看一下，答卷写得满满的。

表情冷硬的海瑟薇，脸上的线条终于稍稍柔和了一点。

她开始批阅迪丽的卷子。

第一题，正确！

第二题，正确！

第三题，迪丽算出了正确结果，可惜她忽略了指数作差的出题陷阱，这题要扣分。

第四题，正确！

海瑟薇一路批改，嘴角微微翻起一个弧度。

直到十二题以后，迪丽的高正确率终于保持不下去了，开始频频出错。

海瑟薇知道，这是迪丽的精神力耗尽了。

再加上越到后面的题目越难。

就拿那道质因数分解的题，那其中涉及到的恐怖计算量，已经超出了学徒的能力范畴，就算是学者考试，也怕是很多人做不出来。

迪丽能把答卷做到这个程度，海瑟薇已经很满意了。

总分，85分！

加上提前一小时交卷的附加分，一共86.5分。

海瑟薇心中有些得意，不过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她轻描淡写地把卷子放在理查德的身侧，等着理查德去复核，好让理查德见识一下自己学生的水平。

而且，海瑟薇注意到，理查德也在批改一份高分卷子。

那一个个的红圈，表明那份卷子已经对了大半了。

海瑟薇猜到，这份卷子，可能是道格的。

来自伊林公学的道格，这个小胖子，算是理查德的半个学生。

理查德就是伊林公学的老师，同时直属于罗兰公国皇家学会。

为了保证考试的公正性，每个地方郡学徒考试的批卷人，要由中央郡和地方郡同时派出的学者组成。

理查德就是中央郡派来的人。

而伊林公学的那些学生，想当于是理查德带来的。

这些外来学生来约克郡，是对约克郡本土学生的挑战，是伊林公学和风帆公学的竞争，海瑟薇是个要强的女人，她表面不以为意，内心却希望约克郡的本土考生能压下这些外来者。

“哦？86.5分？是你学生的考卷吗？那个叫迪丽的？”批改卷子的理查德，注意到海瑟薇轻飘飘递来的卷子。

86.5分的红色数字，确实很醒目。

他嘴角微微勾起，知道这是海瑟薇的示威。

“道格这混小子，不要让我失望啊。”

理查德自语着，手中批改得愈发认真。

第八十七章 成绩

道格犯的任何一个错误，他都会找出来，并毫不留情地扣分。

跟迪丽一样，越到后面，道格答题的错误就越多，这显然也是因为道格精神力耗尽了所致。

尤其最后一题，道格只得了第一步的小分，后面的两步完全空着了。

总分82.5！

比迪丽低4分！

海瑟薇不禁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明知故问的说道：“82.5？这是谁的卷子，这么高分？”

理查德不以为意的回道：“道格的，这家伙知道自己在伊林公学得不到名次，想来约克郡碰碰运气。如果是在伊林公学本校的话，这次考试可能有人得90分以上。”

理查德的话，也是暗含锋芒。

道格在伊林公学不是最顶尖的，就算迪丽赢了两分，也不代表什么。

“而且，计算总成绩要算法则契合度的，道格法则契合度74%，82.5分的基数，加上第一考成绩8.5分，总成绩204分。”

听到理查德的话，海瑟薇微微蹙眉，她第一时间就算出了迪丽的分数。

迪丽的法则契合度只有69%，法则契合度是系数，低5%太吃亏了。

加上第一场考试的时候，迪丽被林恩压制了，海瑟薇作为一个公正的考官，哪怕迪丽是她学生，她也只给了迪丽6分。

算下来，迪丽的总分比道格要低。

“迪丽第一场考试，你给了几分？”理查德问道。

“6分。”

理查德揶揄道：“你对自己的学生可够狠的，这么算下来反倒是道格胜之不武了，如果第一场考试我没给8.5分的话，输得就是道格了。让迪丽位居第二名，实在有些……”

理查德正说着，一个只是高等学徒的阅卷人忽然弱弱地说道：“理……理查德先生，海……海瑟薇女士，出……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海瑟薇转过身。

那阅卷人递上一份卷子，脸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这份卷子好像……没有错。”

“什么？”

海瑟薇微微一怔：“没有错？”

理查德也是表情一僵，他几乎以为阅卷人弄错了，他很清楚这份卷子的难度。

特别是设置了陷阱的第三道题，以及最难的那道质因数分解题，即便是他当年来做这份试题，也得不到满分。

理查德一把拿来阅卷人手中的卷子，亲自审阅。

海瑟薇也凑过来，一起看。

于是理查德分了几张给海瑟薇。

看到卷子上的字体，理查德就微微一怔，这个人答题的字迹非常特别，他写的字母略显幼稚，似乎是一个写字不太好看的学生。

可是偏偏他写的圣书体文字却笔法特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在里面。

不过这是一份数学与冥想的考卷，不是看书法的时候。

理查德目光直接略过前两道送分题，直接看第三题。

第三题指数作差陷阱，答题人完美避开了。

而海瑟薇也是非常直接，她翻到那道最难的质因数分解题。

=101×199。

海瑟薇表情凝重，这个算式看起来简单，但真的要做出来，需要大量的计算和对数字非常敏感的直觉。

理查德和海瑟薇拿着红墨水鹅毛笔，想要找这份试卷的错处。

可是两根笔迟迟未能落下。

各自审阅完手中的卷子，两人交换，完整的审了一遍。

全部正确。

满分！

“这人是谁？”理查德奇怪地看向海瑟薇，此人不可能出自伊林公学，伊林公学的那些学生他都知道根底。

最厉害的就是道格也只有82.5分，其他人还不如道格，可能也就是70多分，甚至还有60的。

反倒是约克郡的学生，基数太大，又鱼龙混杂，理查德根本不了解实力。

海瑟薇直接撕开了卷子一侧的封名。

圣书体语与罗兰语共同写成的名字映入眼帘——林恩·格林。

海瑟薇呆了一下，这个名字很意外，但又不意外。

林恩在第一场辩论考试中，先后辩倒了迪丽和凯登。

不过那都是哲学的内容，哲学的世界观有很多，每一种都可以说得天花乱坠，海瑟薇虽然惊叹于林恩作为一个孩子的哲学素养，但那终究只是辩论而已，不是硬实力。

而现在，象征学徒冥想最高水平的考题，林恩居然得了满分。

“我记得他，他是那个法则契合度只有15%的考生，而且他还在考场睡觉。”

一个年轻阅卷人说道，他便是当时不满林恩睡觉，想要叫醒对方的年轻考官。

理查德摸了摸下巴，真是有意思了。

他当时阻止年轻考官叫醒林恩，一是因为林恩没有违反考场纪律，二是从草稿纸看，林恩似乎考得不错。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林恩居然得了满分。

“100分，可惜最后才交卷，没有时间附加分，他第一场考试你主持的吧，得了几分。”理查德问海瑟薇。

“9分，也是我给的最高分。”

“原来如此啊，看来你的学生迪丽，是被这个叫林恩的孩子压制了，怪不得只拿6分，也就是说，这孩子考了109分！如果不是你扣了1分，他能拿满分。”

海瑟薇沉默不语，第一场给分全凭老师主观感觉，她扣林恩1分，只是个人习惯，海瑟薇作为一个老师，她认为学生都有进步空间，所以一般不愿意给满分。

“可惜了，法则契合度15%。虽然他拿了109的高分，可是系数乘下来后，总分只有180，别说跟道格、迪丽比了，拿第五名都没希望。”

“可惜……”海瑟薇也摇了摇头。

阅卷成绩很快就出来了。

第一第二不出意外，分别是道格和迪丽。

第三是凯登。

第四是一位来自于伊林公学的学徒。

林恩只排第七。

前十名除了林恩，都是伊林公学和风帆公学的学生。

其实这次考试，前十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一名。

第一名可以拿到高等学徒晋级学者的资源——贤者之石。

道格和迪丽，总分就差1.5分。

道格险胜，可问题就出在了道格赢迪丽，靠的是辩论赛的得分。

而辩论赛全凭考官主观打分。

理查德给了道格8.5分。

而海瑟薇只给了迪丽6分。

这让理查德有种道格胜之不武的感觉，他是给自己的学生打了高分，而海瑟薇对自己的学生却是严格要求。

迪丽哪怕在辩论赛多拿1分，总分就可以反超道格了。

“既然这样，不如把贤者之石的奖励放到高等学徒附加赛上，根据他们附加赛的成绩来看第一名的归属。”道格开口说道。

“附加赛？”海瑟薇微微挑眉，她并不喜欢高等学徒附加赛，因为附加赛中有实战，学徒的实战，通常是念力比拼，又或者是精神战法！

研究精神战法的学者又名灵魂师。

很多强大的学者并不擅长精神战法，比如海瑟薇自己就是。

而且她对这种纯粹追求战斗力的学者流派并不喜欢，她甚至质疑过灵魂师该不该被归为学者当中，怎么看这个流派都跟黑巫师更接近一些。

这次贤者之石的奖励，原本就该归属笔试第一名，而不是附加赛。

海瑟薇不喜欢精神战法，但理查德不一样，这个即便在夏天都喜欢把自己裹在黑色长袍中的家伙，他的主业就是一位灵魂师。

他不但是罗兰公国皇家学会的成员，也隶属于一个灵魂师组成的神秘组织——暗夜高塔。

“你好像不太情愿？”

海瑟薇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你才是这次考核的总考官，我只是配合你，我无权干涉你的决定。”

……

翌日清晨，萨沙早早的租好马匹，今天是公布成绩的日子。

没有网络查询平台，所有的成绩，会以成绩单的形式公布在约克城奥丁古神教堂门前的广场上。

整个罗兰王国，崇尚学术的风气极为浓厚，这种成绩公布的日子，会有很多不相干的市民聚集过来看热闹。

也有父母趁机教育自己的孩子，从小给孩子树立天才的榜样。

“出发！”萨沙一个健步就跳上了马，像是一个潇洒的女骑士。

她对林恩扬了扬下巴：“一起？带你一程？”

“呃……”

林恩看了看萨沙，从她预留的位置来看，是打算让自己坐前面吗？

“还是不了，我自己走。”

“那你慢慢走吧。”萨沙一扬马鞭，英姿飒爽地出发了。

林恩自己慢吞吞地走着，他也不急，等他到教堂广场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数百人。

因为人多，卖报童和卖烤土豆的小贩也都在这里，使得教堂广场一时间喧闹非凡。

民众围着广场中央的巨大石墙，这块五米高，十米长，一米厚的大方石，便是成绩单的张贴处。

这等热闹景象，让林恩感慨，后世地球上虽然重视科学，但那是国家层面才会重视，对民众来说，他们关心娱乐八卦更多一些，眼前这景象，怕是赶上后世某位明星的演唱会了。

林恩一边想着，一边挑选了一个有利的位置，等着看自己的成绩。

八点半，奥丁古神教堂大门打开，一位身穿大红色长袍的主教，手上拿着两张卷轴缓缓走了出来。

红衣主教看着广场上紧张等待着的学生们，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他开口说道：“大家表现都很出色，但很遗憾，我们没有办法让每个人都通过考试，这两张卷轴上，书写了所有通过考试人的姓名。”

红衣主教说话间，握着卷轴的手掌轻轻松开，这两张卷轴便像是有生命一般飞了起来，自己徐徐展开，挂在了广场中央的方形石壁上。

感谢华胥之梦的掌门，非常感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