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高兴的很，“什么那个凡人，难道你不是凡人？凡人怎么了？黎恒他不晓得多好！”

姜照和被她一噎，顿时说不出来话了。他憋了好久，才挤出来一句，“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同他哪里会有结果。”

她一愣，刚想要反驳，黎恒已经朝着她大步走来了，“走吧！去超市买点吃的，咱们得赶紧赶回去了。”他扬扬手机，“岚城又有命案发生了。”

他们在边上的超市里买了饼干牛奶和一些小零食，黎恒吃了一包饼干就结束了。姜照和捧着一大袋在后面吃的很香，黎恒扭头看看舒婳，“你不吃？”

“我不饿。”她冲他笑笑，眨眨眼，“我看见你就饱了。”

“咳咳咳…”姜照和一口气没上来，半块饼干卡在喉咙里，他拼命的喝牛奶总算压下去了。他抚着胸口，“你们能不能不要虐狗？虐我这种单身狗！”

舒婳吐吐舌头，“可我就是想秀恩爱啊！你管得着吗？不过你也确实可怜，姜家怕是不准备要继承人了，打算让你一辈子打光棍？”

修道之人讲究修身养性，这男女之事容易分心，若是把持不住泄了元阳也是不大好。毕竟童子之身有时候还能办事的，舒婳也是能够理解姜家的心思。不过倒是苦了姜照和，大好的青春，不能好好谈个恋爱，却要整天捉鬼降妖。

姜照和不屑一顾，“秀恩爱死得快！”

舒婳不爱听这个话，嘶了一声作势要揍他。姜照和哪里肯，黎恒却忽然靠边停车，“把饼干还我，然后你下去。”

舒婳咧着嘴笑，可这个凡人身上却有一股异于常人的气势。姜照和不是那么的会看相，但是此人周身祥瑞之气萦绕，日后肯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他很怂包的道：“是我嘴贱！我保证闭嘴，再不说话了！”他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待在后面安静如鸡。

黎恒淡淡的瞧了他一眼，而后重新发动车子。舒婳偷偷地笑，对着黎恒竖起了大拇指。黎恒宠溺不已，“还有一会，你先睡会吧！”

抵达岚城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们在市中心把姜照和放下，黎恒要马上赶回警局，“我先把你送回去，你好好休息。”

他其实想带着她一起去的，但是又怕她太辛苦了。舒婳这会其实也不是很想去警察局，她指着前头的地铁站道：“你在那里放我下来就好！反正回去也就一刻钟的事情，你要忙就先走吧！”

从他进入岚城开始手机就一直在响，事情确实很紧急。他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她下车后他从车窗里然探出来，“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

她脆生应答，“好！你快走吧！”

黎恒走后她却没有坐地铁，她沿着街道满满的往前走，打算去前面一个商厦负一楼的网红店里买个蛋糕回去。她可没忘了，上一次海蓝和讹兽对她一个吃掉了一个蛋糕的事情耿耿于怀。

这家大悦城在岚城所有商厦里不是最出名的那个，虽然前后两栋大楼，每栋都有七层，但是奢侈品牌少之又少，多半都是价钱不上不下的一般品牌。倒是因为常常举办一些展览而名声大噪，不过倒是有几家口碑极好的餐厅和甜品店。

舒婳过去的时候那家蛋糕店门口已经排了老长的队了。店员小哥为了防止插队的事情发生，正给排队的人一个个的发号码牌。舒婳看了一眼自己的，79号，她在心里默默地叹息一把。

为了家里那两个祖宗也是拼了。她抱臂冷冷的站在人群之中，气场强大到让后头本来搭讪的男人都不敢靠近。

四十分钟后才排到了舒婳，人家多半都是买一块的，她一个人就要了一整个，眼看着后面就没有了，后头排队的人不乐意了。舒婳回头瞥过去，“我有钱，我高兴行不行？”

后面的一排人顿时闭了嘴。舒婳拎着蛋糕哼着小调准备坐电梯上去，到了一楼后听见一阵嘈杂的动响，她还不来及找声音的源头，一个人直接砸在了她脚下。

血从身体里淌出来，朝着不同的方向溢出，在舒婳的脚下凝聚了一滩。她看看自己的帆布鞋，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耳边爆发出尖叫声，商场的人员迅速冲过来，推搡之间舒婳就被挤出去了。看热闹的不嫌事多，一边大叫一边轰上去，舒婳手里的蛋糕盒都被挤得变形了，她看了一眼，蛋糕上的奶油都花了。

她的愤怒溢于言表。哪个不长眼的！要死不能换个地方，简直破坏了她的好心情！舒婳换了手拎蛋糕准备走，听见边上的人说：“好像是徐佳宁！”

“就是她！她今天不是有个站台活动嘛？就在五楼，前面我想上去没挤进去，她怎么就自己跳下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挤下来的？”

舒婳抬头看了看五楼，这大悦城每一层的透明栏杆都有半人高，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摔下来的。而且艺人站台活动，身边肯定会有保镖和工作人员，怎么可能叫人挤下来？

失足落下来这个解释根本不成立。

舒婳走神的功夫警察已经来了，警戒线拉起来将不相干的人都隔绝在外。人群自动散开，舒婳也瞧清了那具尸体，女人身上穿着浅蓝色抹胸连衣裙，露出来的肌肤白嫩细致，实在是个很年轻的人。

她正面摔下来的，此刻趴在地上，一双眼睛都没有闭上。舒婳正对那双眼睛，几秒钟后一抹极淡的身影飘出来。

这回来的不是黑白无常而是牛头马面。他们两个一向粗狂，遇见美女也不晓得怜香惜玉一翻。扭头直接把链条套在女鬼身上，马面拽着她的手，“走！”

到了舒婳面前的时候两个人低头行礼，“见过大人！”

舒婳挥手布下一个结界，“怎么是你们两个？”

“最近帝都事务繁忙，地府实在是没有人手，两位鬼差大人已经好久都没有休沐了。就在刚刚帝都又死了三个，两位鬼差都去了，这儿只有我们来了。”马面忧愁的不得了，“最近这凡间真是多事之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