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病态依存症
作者:艳酒妖 | 分类:现言 | 字数:17.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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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重遇之前
“我明天要回去老家过年,初五的时候你再来找我,可以吗?”
“那到时候见。”
穆唯一走了。
时缺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哼着歌,他的手上拿着一沓刚从钟晃手里取来的资料,时不时的翻几页,表情固定着,没有什么变化。
办公室里的另外一个人安静了很久,才慢吞吞的开口说道:“尤漠。”
“嗯?”
“你在看什么?”
“嗯?”时缺扬起手上的资料,“我在找房子。”
“你要搬家?”时离伸了个懒腰,整个人瘫在了椅子里,他转了转手里的笔,奇怪的问:“你不会对席泱死心了吧?我看你好像最近在躲他……难得席泱都没有避开你了。”
被时离提起了席泱的事情,时缺又是一阵无言——他对席泱说他已经死心了没错,但是其他人还不知道,不说难得打电话来一次的尹空郡,就说时离,还在疑惑他和席泱之间的关系。
“距离产生美。”时缺想了半天,才这样回答了一句。
他不能对尤漠的设定做出太多更改,对席泱说出尤漠已经不喜欢他的事情已经算是在冒险了,席泱或者有了怀疑也不一定,他不准备再对其他人露出这种破绽。
时离似笑非笑,“你要玩欲擒故纵了?”
时缺心里骂了句滚,脸上还是微笑着,没有接口,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时离要怎么理解,都不关他的事。
“没想到你还会玩这招。”
时离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时缺身边坐下,他把头靠在了时缺肩上,闭上眼叹了口气,“你这段时间没有来,我还以为我失宠了。”
“……”时缺有种扶额的冲动。
尤漠和时离的关系很好,动手动脚是家常便饭,各种撒娇是日常,这一点他在医院时就体会到了,时离第一次把手伸进他的衣领抚摸的时候,他吓得直接把时离掀到了床底下。后来时离渐渐察觉到他抵触这种动作之后就收敛了。
不过可能是太长一段时间没有来找时离,所以时离又开始松懈了。
虽然时离是他的弟弟,但是以前他们之间气氛长期剑拔弩张,时离怕他怕到见了他就脸色发白的地步,根本没有亲近的时候,更不用说这种亲密接触。
时离把脸往下压了压,他的脸上带着黑眼圈,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时缺到现在还没有推开他的原因,这也占了一点。
“最近事情都不顺利……唉。”时离喃喃,“我真佩服我哥,他做什么事都很顺利的样子。”
时缺感到心里涌出了一阵又一阵莫名的暖流。
不,不对,唱歌是绝对的死穴。一边因为时离的话起着鸡皮疙瘩,他一边默默的在心里回答时离的话。
时离搂住了时缺的腰,时缺一僵,手抬起来,想把时离推开,却不知怎么的,半天都没有放下去,好一会儿,他才自暴自弃的收回了手。
“你怎么不说话?”时离突然问。
时缺一僵。
面对席泱的时候他倒是可以端出一副平常的样子,不过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把他当做尤漠来撒娇的弟弟。
“果然还是因为哥哥的事情?”时离问。
时缺想也不想的回答:“没有。”
时离安静了一会儿,说:“对不起。”
“已经说了不是因为他的原因。”时缺皱起眉,“他已经死了。”
死了,那两个字一说出来,时离的眼睛就暗了暗,时缺不自在的推了时离一把,“休息时间结束,去工作。”
时离慢吞吞的站起身往办公桌后走,坐下来盯着文件夹上的字好一阵子,眼睛慢慢抬起来,视线里的时缺已经换了个姿势坐着,脸侧着,看不见表情。
“我还有句话要说。”
“说。”
“你哼歌没有以前好听了。”
时缺顿了顿,“闭嘴,好好做你的事,你就是因为精力不集中才会工作做不完晚上时间不够睡!难道都没有自觉吗?”
“……我错了。”时离捂脸。
时缺把资料扔到了一边,走出办公室。“我出去走走。”
穆唯一离开之前,时缺对于唱歌已经掌握得七七八八了,如果绷紧神经唱的话,可以勉强唱出尤漠以前的水平,好不容易把这件事克服了一大半,被时离的话一刺激,时缺又忍不住开始心虚了。
在茶水间里和钟晃碰面是惯例,一般钟晃到茶水间来的时候,这一层的人都不会进来,他们之间的谈话意外的安全。
时缺在茶水间里等了不到三分钟,端着一个白瓷杯的钟晃就晃了进来,两个人视线一对上,钟晃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我照你说的把关于Moral的消息都从报告里剔除了,”他脸色有些不好,“总经理好像开始怀疑了。”
时缺无所谓的笑笑,“席泱又席措拦着,才没有被Moral的人发现,时离上头可没有第二个席措,你要是想他能安安全全的,最好打消他对你们交上去的东西的怀疑。”
钟晃的眉毛皱得更紧了,时缺在被席措带回席家后的第四天就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了他席泱被抓回去的原因,外带让他把关于Moral的事情一律对时离保密,Moral的消息一被剔去,这个月来他们交上去的消息根本没多少进展,时离会起疑焦虑也是理所当然。
钟晃打开开关,接了杯水,时缺站在一边闲闲的喝着水看着他,对钟晃动作间表露出来的不满熟视无睹,压根不在意。
钟晃对于时离越是关心,他就越不用担心钟晃的忠诚度和时离的安全。
“刚刚又有消息传进来了。”好半天,钟晃才淡淡的说道,“监狱那边套来的消息,那天晚上和阿刀一起劫走时先生的另一个人,名字叫做老虎,是个杀手——他只接H市的生意,八成可能他一直都在H市。”
时缺捏紧了手里的水杯。
比起阿刀,他对那个叫老虎的人更在意,会给任务中的同伴一把没有消声的□□的人,从另一个意义上也促使了他死亡的人,至今为止他只知道声音的那个人,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看,都危险得不得了。
老虎。
那个人的声音带着些轻佻,清脆利落的,对于那道声音的记忆到现在还在他脑海中没有任何消磨。
“老虎啊。”时缺撩开了耳边的碎发,抱着手臂往窗外看了眼。“等我回去再把有关的东西传给我——记得把消息做了处理之后再交给时离。”
“知道。”钟晃点点头,端着水出去了。
时缺站在原地,沉默的看着窗外来往的车流,他从来没想过那个人还会留在这个城市里,在他心里那种人就应该居无定所,很少在一个地方停留。
只接一个城市生意的杀手。和他住在同一个城市的杀手。
在找到他之前,就算老虎和他在街上擦肩而过,他也不会察觉到的吧,老虎也不会发现,当初他要带走的人,其实还活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时缺回到了时离的办公室里,埋头工作的时离没有发现出去好一阵的人已经回来了,依旧垂着头在看文件,时缺放了杯茶在他桌上,他下意识的说了声谢谢,也没有抬起眼来看时缺。
在时离认真工作的时候,谁都没有办法打扰到他。时缺盯着他一阵,心里开始有种我家有弟初长成的感觉。
或许搬家的时候找离时离家比较近的地方比较好。
时缺在公司待到了晚上,他在沙发上睡着了,脸上盖着几张住房资料,其他的放在一边,手指紧紧攥着。
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务,时离“啪”的一下趴在了桌上,慢吞吞的抬起眼环视了一周,发现了沙发上已经睡死的人。
时离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叫醒时缺,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席泱出现在门后,脸色不太好,“好久不见。”
“嗯。”知道席泱是来接时缺的,刚站起来的时离又坐回了椅子上,“的确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有时间来家里坐坐。”席泱走到沙发边,俯身把遮在时缺脸上的纸拿了下来,看清上面的字时,他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不动声色的把时缺从沙发上扶了起来。
时离敲了敲桌子,“知道他要搬出去了?”
“知道。”
“难得尤漠会躲你……你没有危机感?尤漠那么喜欢你。”
“没有。”席泱抿了抿唇,他垂着眼看怀里的时缺,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辨认不出什么情绪,“我知道他还在喜欢我。”
时离笑了笑,“你还真有自信。”
“不是自信,是事实。”席泱似乎在故意强调什么一样,声音变得有些沉重。
时离慢慢收回了脸上嬉笑的表情,唇角的弧度变得有些讽刺,“你明明喜欢我哥……这样说不觉得对我哥和尤漠都很残忍么?”
席泱安静了一会,时缺还坐在沙发上,上半身扑在他的怀里,看不到埋在他胸口的脸。他低着头,忽然开口,“你哥哥也一向很残忍,无论以前还是现在。”
说完,席泱没有等时离完全理清他话里的意思,弯下腰把时缺抱了起来。
“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