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笔记
作者:公羊不说 | 分类:灵异 | 字数:46.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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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夜来访客
窗户外面下起了洁白的雪,裹着微风,轻盈的飘荡着。
好冷的冬天,好美的雪。
我懒洋洋的深陷在沙发里,心满意足的凝视着刘妍,她正一脸怨气的给我收拾着寝室。随着清理工作的深入,她不停的发出各种各样的惊叹,什么“怎么把袜子乱扔”、“敢不敢不在床上抽烟烟灰弹的到处都是”。到最后,她大呼一声,从我扔满衣服的床上扒出一个拖鞋,那表情,啧啧,可爱极了。
心血忽然来潮,我站起来夺过拖鞋随手扔掉,深深的把她拥入怀里。
“混蛋马克,你看你,简直是个懒猪。还是警察呢,一点都不立正。”她一个劲的挣扎,但是我怎么能让她轻易逃离我的魔爪。
“宝贝儿,你看你刚才那样子,真像个小媳妇啊!嘿嘿……”我把她搂的更紧了。
“媳妇你妹!懒猪,死开!”她特别不情愿的嚷嚷起来,所以我只好松开她。这却正好让我看到她红透了的脸,并听到她讲:“马克大叔,我去给你洗袜子,你今天辛苦了,快歇歇吧!”
的确,今天上午去刘年单位——那栋奇怪的小楼去勘查,使我觉得异常疲倦。而下午回到单位以后,我又做了一些必要的工作。现在我就像一个摇摇欲坠的乐高,浑身上下都快要散架了。
“陈敏现在还好吧?她对象的事儿挺难办的……”我脱掉皮鞋,揉揉自己的膝盖。
“你换位思考一下,她能好吗?笨蛋!”刘妍把袜子扔到盆里,泡上热水。
接着,我就看到一抹魅影向我轻盈走来。
那芊芊玉手轻轻的捏在我的膝盖上,也拈住了我的心。她心疼的对我缓声道:“亲爱的,真的把你累坏了……那你说,假如我也被妖怪掳走了,你会救我嘛?”
设想出一个个可能永远都遇不到的问题,然后煞有介事的问你会不会,这似乎是女人的特长。实际上她们问的并不是问题,只是期待一个明知故问的肯定而已。
“哎哟,我能不救你吗?要是没有你,我跟谁去西天取经呀!”
就在我和刘妍两人闹得正酣,冷柯的电话便迫不及待的打了过来。一向冷静的他,声音里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激动:“马克,现在来我家吧。不过你最好一个人来。”
手机的声音很大,而刘妍和我的距离又太近,冷柯的话让她全都听到耳朵里。撅起了小嘴,她狠狠的拧我一下轻声说:“不可以,我也要去。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不信你等着瞧!”
这可怎么办,男人就是再坚毅果断,遇到心爱的女人无理取闹时也会变得犹豫起来。我看着她粉嘟嘟的脸蛋儿,恨恨的对冷柯说:“听你的语气,好像知道我和谁在一起一样。不过我还是要问一句了,为什么只能我一个人去,嗯?”
“因为有些时候,你离真相越近,就离安全越远。如果你不想将来抱着某人照片哭哭啼啼的缅怀过去的话,还是自己过来吧。”
所谓损友莫过于此吧!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使出浑身解数哄劝刘妍,终于摆脱了她的纠缠,得以脱身离去。她依依不舍的为我穿上鲜亮的米黄色皮夹克,并给我递过床头枕头下藏着的GAS甩棍。
“马克叔叔,你要注意安全啊。你要是有个啥事,那妍妍以后还能找谁撒娇啊……”刘妍显然对冷柯那句警告的话耿耿于怀,似乎这次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一样。我看到这个丫头这样,心下大为感动,我结结实实的把她抱在怀里,轻声说:“放心吧,我没事。我是谁,无敌奥特曼,专打小怪兽!哈哈。”
冷柯之所以让我这么仓促的赶去他家,是想让我见一个人,一个不期而至的夜半访客。
这是个瘦弱的男人,一撇八字胡,细长的鹰眼里不时露出精光,这应该是一个很精明细致的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夹克,配着同样是黑色的工装裤,锃亮的皮鞋,当然也是黑颜色的……这样的打扮让他看起来愈发显得深沉老练。
我在冷柯门前拍打干净身上的落雪,走到客厅里的时候,那个男人正襟危坐的对我虎视眈眈。冷柯的语气一贯冷艳逼人:“老林,这位就是白天陪我一道去小楼勘测的伙伴。马克,这人姓林,但是他的名字叫什么,到现在为止连我也不知道。我们叫他老林就行。”
“你好。”我看他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想必也没有必要主动伸出手索求礼貌吧。
“你今天去林家楼,到底看出什么问题没有?”那个人没有搭理我,只是径直问冷柯。
我愤愤的坐到沙发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这个人如此不懂礼貌,说不定和今天上午遇到的那老板是兄弟呢,总之都够极品的。
“除了房子旧点儿,还能看出啥问题吗?”冷柯嬉笑的对着这个夜半访客坐下。冷柯又不傻,对这人又不知根知底,即使能看出什么事儿也肯定不能告诉这孙子。
那个男人把身子向前探出,用视线紧紧压着冷柯。而后者却依然以原有的姿态面对着这个咄咄逼人的陌生人,并不为所动。
“我可警告你们,如果你们以后敢再去林家楼捣乱,那下次大半夜找你的可就不是我了!”
我一看氛围不太和谐,肯定不能再袖手旁观。偷偷的将手放到腰间,如果这个男的太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的话,那不消两秒钟我便可以掏出武器将其制服。万幸那人扔下这句恐吓的话以后,便立刻起身离去,留下坐在原地发呆的冷柯。
冷柯陷入思考,送“客”的人是我。我看着他走下楼道,在拐角的地方还不忘回过头,给我一个阴险的目光。
“冷柯,这人是谁?他怎么会为我们去小白楼的事儿这么生气?”回来以后,我不迭的问冷柯。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能确定的是,在小白楼里有他安插的眼线。我们坐上出租以后,身后并没有别的车跟着,只可能是在到了城区以后,被守候在城区的人按照车牌号码跟踪上来的。”
“眼线?他跟老板不是一伙儿的?”
“很显然不是,如果是一伙的,刚才他在出言恐吓的时候,不会将公司称之为‘林家楼’。而且从常理分析,那个老板已经在公司里给我们一次恐吓,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也是。他来到这里警告你不要再去白楼,其目的应该和那个老板一样吧。不过到底为什么,我还是不明白!”
我现在真是如坠五里雾中。一栋看似毫不起眼的小楼,一个毫无生机的公司,怎么出现这么多怪事?
“我现在也搞不明白……这个家伙一来就坐上了东边的震位,现在是晚上九点半辛亥时,金水旺而克其震位——那个男的也碰上什么倒霉的事儿了。哦对了,你跟我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冷柯把我带离客厅,走向旁边的一扇门。一边走还一边解释着:“上午从那里回来以后,我便试着自己做了一个蛊盅,并且着手培养一个虫蛊……”
正说着,他领着我来到房间里。这间房拉着厚厚的窗帘,全凭头顶一扇昏黄的灯光提供着微不足道的微光。在这诡异的环境中,他拿出一个小瓷缸,看起来和很多人家里腌咸菜的缸子并没有多大差别。
但是打开一看,里面却放着让人头皮发麻的东西。一个个毒虫堆叠在缸子里面,不住的蠕动着一节节的肢节和身体。坛子内壁上还凝结着黏糊糊的液体,让人看着就想作呕。
“我靠,你太重口味了吧。怎么还做这个……”我捂着嘴巴后退一步,这种东西我打小就怕。什么蜘蛛长虫蜈蚣蜥蜴,碰到总得躲得远远的。
“达尔文主义在这个坛子里可是无上的法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经过一番血腥的厮杀以后,只有一个毒物能活下来,那就是最凶最恨的那个。最后,活下去的那个便能培育成蛊,然后用各种手法害人……人总有一死,反正我绝对不想自己的死因是中了这种阴毒无比的玩意儿!”
“冷柯你怎么会做蛊?这不是秘而不宣的东西吗?”我隔着他老远,看怪物似的瞅着他。
“你猜!”他把瓷缸盖好,孩子气的说。
“你捡到一本秘笈?”我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不是……告诉你吧,是从网上!哈哈……”
看着冷柯得意的笑,我一阵无语。这也能从网上学,那人人都是哈利波特了。
“所谓一法通万法通嘛,胡搞乱搞肯定不行,我可是经过高人指点的。而且蛊虫见阳气则死,被我们刚才开罐一看,这里面的蛊活不过一天了。”
“高人?哪来的高人?你要是炼蛊,为什么还要开罐让我参观啊?”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如果不是春运,恐怕让你豁然开朗的时间还要缩短。我炼这蛊也并非期望能用它干嘛,而是切身体会一下制蛊的过程。”
回想着那些虫子在坛子里蠕动吞噬厮杀的模样,刘年的体内也有一个这样的虫子。那幸存下来的虫王格外活泼,顺着血管一点点在他体内涌动,一点点吞噬着他的精神……一想到这里,我一阵难过。为刘年难过,也为陈敏难过。
可是当初的我不知道,几天后,我们所经历的事情,比中蛊可不知道凶险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