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我？”卓凡喃喃着向她扑过来，把楚裳羽按在自己的怀里，楚裳羽奋力挣扎，不知怎么了，却突然失去了力气，的确，抱她在怀的这个男子，她爱着，深深的爱着。

她知道她不能背叛江家的情意，她知道不能背叛江瑶的姐妹情深，她知道她不能背叛自己生存下去的信仰和意志，可是该死的，她就是爱他，爱这个不知世事险恶的富家公子，爱这个甚至不懂得爱是什么的男人，爱上她生命中最不应该爱上的人。

楚裳羽泪流满面，为什么？为什么就偏偏是他呢？她继续绝望地期待自己从不曾遇到卓凡，从不曾因为这些混乱的种种和他相遇，那么今天，她也不用天人交战，她也不用百般为难，她也不用痛彻心扉，她也不用这样奋力挣扎。

楚裳羽似乎已经软下来的挣扎忽然注入了无穷的力气，。她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在卓凡发愣的瞬间又给了他一个耳光。

卓凡呆了，这两个耳光下的又快又狠，似他们之间的关系，再没有余地。

“为什么？”卓凡用悲伤的神色看她。

“因为不能，那索性我们更痛一些，就这样分开吧。”楚裳羽继续哭，纵容自己这样大哭，她爱他，他也爱她，可是爱情总会输给命运，那么，就算了吧！

“不！你以为算了就算了吗？你有没有想过我？”卓凡抱住她，“你知不知道我当初是花了多大的力气，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要和你走到一起的？你又知不知道我是如何决定了，绝不会再放开你的手的？楚裳羽，我爱你，不管我是施文亭还是卓凡，我爱的只有你，谁都不能挡在我的决心面前。”

“我不能，你也不能，冷静一点好不好？”楚裳羽已然在求他。

“为什么不能？离开卓家，我依然会让你过的很好，我不在乎现在这些身份地位，我只在乎你，你相信我好不好？”卓凡急着解释道。

“可是我在乎，我在乎江瑶，我在乎江家，我在乎太多东西，我不能，真的不能。”楚裳羽抽噎着软下来，心里是满满的伤。

“楚楚，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我们会处理好的，好不好？相信我，我会去江家负荆请罪，我会处理好我的父母，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相信我！”卓凡抱着她。

楚裳羽低垂了一会儿眼帘，缓缓地又想了一遍，然后下定了决心，看也不敢看他，轻飘飘地说：“卓凡，放手吧，回到你既定的人生上去，就当从来未曾遇到我。”

卓凡几乎是立刻就生气了：“楚楚，你不能这么固执，这样，你，我，江瑶，三个人没有人会幸福。”

楚裳羽还是轻飘飘地说：“你可以试试看，如果江瑶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我保证，第二天的头版新闻就将是卓家现任掌门人，你父亲吸毒的消息。你说，这消息会不会大卖？”她顿了一顿，“我不管消息是不是从你手里走漏而导致江瑶知道，只要她受到刺激和伤害，我就算在你头上，你大可以试试看。”

这威胁的语气被楚裳羽说的很温柔，卓凡却听出其中非同一般的决心，忽然就生出无限的愤怒来：“好好好，楚裳羽你居然威胁我。你不是拿卓家，而是拿我父亲来威胁我。”卓凡捏住了楚裳羽的下巴，“我告诉你，你一定会因今天的决定而后悔。”

楚裳羽毫不反抗，只是极其冷静地说：“我这二十几年，还没有后悔过，你也不会开这个先例。”一张倔强的脸，煞白煞白，直盯盯看着卓凡，毫不示弱，决不低头。

卓凡带着怒气甩门而出，“哐当”一声似砸在了楚裳羽的心上。楚裳羽竟还在不无自嘲地想，人家都是脑袋被门板挤了，我是心被门板挤了，不知道哪个比较疼。

天色已经微明，楚裳羽全身脱力，躺在床上，看着窗外一点一点明亮起来的天色，直直发呆，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又烦乱又难受，胃里似乎坠着一块大石头，又疼又硬。

她迷迷糊糊躺了一会就睡着了，这一觉又沉又香，连个梦也没有做，直到被手机的铃声吵醒。

楚裳羽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陌生却熟悉，是昨夜江瑶发来短信的那个让她胆战心惊的号码。

她的心即刻缩紧，这才后悔自己忘记问卓凡，到底江瑶是为了什么，才说楚裳羽害死她了。她哆嗦着把手机接起来，小心翼翼“喂”了一声。

“楚裳羽！你昨天死到哪里去了，居然不接我电话！”江大小姐的怒吼直破耳膜而来。

“我有点突发状况。”楚裳羽自觉这句话说的滴水不漏，继续胆战心惊等着江瑶的反应。

“姐啊姐啊姐啊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关键时刻怎么能掉链子呢？黄继光上身体堵枪眼，你也应该豁出命拦唐大头啊！”江瑶哀嚎。

“真的是特紧急的状况，对不起啊，我恳求你原谅我的玩忽职守。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我真是有急事。唐大头怎么了？”楚裳羽长出一口气，原来是因为那个妖孽。

“错就不用认了，好歹下次你顶不住了先告诉我一声吧。”江瑶无奈说道，转而愤愤接上，“那个混蛋，居然直接跑到我爸妈面前表真心，就当着卓凡一家三口的面，跪下来求我爸，求我爸把我嫁给他。”江瑶继续哀嚎，足以想见当时场面惨烈，“该死的唐大头！活像我和他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样。”

“唐同学还真是痴心一片，九死不悔。”楚裳羽有气无力答道，“还折腾出什么花没有？怎么收场的？”

“这次阵容还比较单薄，没有唱诗班，没有直升机，没有金箔，没有房顶玫瑰，只有一颗大到像鸽子蛋，亮到晃眼睛的钻石戒指。”江瑶很无奈地说，“他居然真的求婚，化天下之大稽！”想了一想又补上一句，“唐大头这次倒真是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怎么？心软了？”楚裳羽听出她情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