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原本没有在意艾莉这件事，这只是这件凶杀案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茱莉去煮咖啡去了，三个男人坐在客厅听着杨倩和王水儿一人一句的把艾莉的醋意笑着说了一遍。

一边听着，一边举手去接茱莉递过来的咖啡，王磊忽然愣了愣，茱莉差点就松开手，让咖啡杯直接倾倒到王磊的裤子上。

“等等，你们把刚才的事情再说一遍，详细一点，艾莉的每句话尽量完整。”王磊歉意的对茱莉笑笑，接过咖啡，人却站了起来，显然很重视这件事。

清了清嗓子，这一次是王水儿一个人在说，虽然不明白王磊是什么意思，但她说得很慢，尽量回忆的是艾莉的原话。

考尔曼和雷蒙德在这段描述里没有听出任何有用的东西，诧异的看着王磊，三个女人同样也不明白。

无意识的挥挥手，王磊没有解释的意思：“雷蒙德，你查过前2名死者在学校的表现吗？”

当然查过，这是必须进行的环节，死者的周边关系往往是必查的项目。雷蒙德点着头，不理解的反问道：“前2名死者和克莉丝汀在学校的成绩都非常好，表现也很好，属于典型的好学生的代表。”

“那你知道不知道她们曾经获得过什么歌唱比赛的奖项没有，如果你不知道，就马上查一下？”王磊此时不回答任何问题，他需要的是解开自己心里的一个谜团。

雷蒙德被王磊问了个措手不及，这种问题没有谁查案的时候会去注意到。死者获得几个学校的奖项，对案件的侦破起什么作用啊！

不过既然王磊提出来了，雷蒙德也马上打电话给几个队员，让他们马上去前2名死者的学校，务必查清之后马上反馈过来。

考尔曼接连追问，身为一个老牌特工，考尔曼虽然没有明白王磊这个问题的含义，但已经敏锐的感觉到里面一定有蹊跷之处。

耸耸肩，王磊看着考尔曼和非常纳闷的三个女人：“暂时我还不知道，等雷蒙德那边有了结果再说吧。”

随意的往沙发上一靠，开始闭目养神，王磊不再理会面前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考尔曼和女人们。

雷蒙德一个接着一个电话催着，让几个队员叫苦不迭。因为唐?钱德尔的演讲导致的一系列后果，学校校长对警方来人抱有很深的警惕。

也亏得这一次警方需要了解的不涉及到任何**，相反，这些曾经都是两个学校的骄傲，也曾对外广为宣传过。

15分钟，两边队员几乎是同时把结果通报给雷蒙德，a?j?库克和西耶那?范宁都参加过学校的歌唱比赛，都曾经获得过头奖。

把这个消息告诉王磊的同时，雷蒙德自己还在思索中，却见王磊一跃而起：“就是这个，雷蒙德，3个死者之间的关联就在这里。”

所有人似有所悟，却又不甚清晰。考尔曼尝试着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说凶手会参加三个学校的歌唱比赛？在校学生或者教师？王磊，你确定3个案子是同一个凶手吗？”

王磊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凶手恐怕没有那么好的精力去几所间隔很远的学校来回奔波，还得确定自己不错过受害者的比赛时间。

保罗再次打来电话，胡佛大楼那边有旧金山的新纳粹组织“胜利果实”的一些资料，这是几个嬉皮士为了反对旧金山的某些法规而成立的，与这个案件不可能有任何关系，相信他们的声称只是吸引眼球的一个嘘头。

“我们首先应该确定的是这次的案件和前2名死者的案件是否是同一个凶手。”王磊说得没错，因为除了纳粹的标志，三个案件其实都很多不同之处。

前2名死者根据体内化验出来的麻醉剂可以判断出，凶手是在死者昏迷不醒的状态下对死者进行殴打，然后掐死了死者。

只有克莉丝汀和托弗?戈瑞斯的双尸案中，凶手动了枪，前后一共开了3枪。表面粗略一看，很容易让人认为双尸案的凶手在模仿前者或者栽赃嫁祸。

“但是，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吗？”王磊在白板上写了一行字，几个人“噌”的就起身围了过去，现在大家都彻底明白了。

王磊只是把凶手选择受害者的范围画了出来——14到17岁，歌唱比赛冠军，黑人小姑娘。

“这是一个非常特定的范畴，所以，我认为凶手是同一个人。”王磊对自己的结论很满意，目前的证据可以说明上面的一切问题。

凶手应该是对受害者进行了监视跟踪，甚至有办法接触到受害者并取得她们的信任，王磊虽然暂时还想不出凶手具体使用的办法，但他知道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他要解决的是一个最大的难题：“雷蒙德，考尔曼，你们知不知道有什么地方会让这些小姑娘也许会站在一起唱歌？”

这个问题才是整个案件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凶手必然有某个地方可以同时看见、接近这些受害者，只有这个环节的锁扣被打开，案件才会前后全部串联起来。

考尔曼和雷蒙德还一时回答不出来，他们很少接触到这个方面，两人灵机一动，摸出手机开始上查询。

“有啊。”茱莉很鄙视着两个一看就不顾家的男人：“教堂的唱诗班。她们都在这个社区，唱歌都很棒，一定会参加唱诗班的。”

王磊很少进教堂，或者说除非教堂里发生需要他介入的案件，不然王磊是不会踏进去的，这也是3个男人都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的原因。

“召集你的人手，雷蒙德，我给凶手做个侧写，这样你们下面的调查就会有侧重点了。”王磊摆摆手，时间紧张，先顾着警方的需求再说。

等待凶杀科人手聚齐的间隙，王磊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考尔曼和女人们自己在一边冥思苦想着，试图去理解王磊的想法，这是破案的关键，也是他们需要学习的地方。

凶杀科十来个警察全部站在王磊门口的小花园里，人太多，客厅挤着也不舒服，王磊干脆把这里作为讲解的地方。

“哪怕是面对一个小姑娘，凶手依然使用了麻醉剂，这说明凶手很懦弱，对自己没有信心，我判断，在现实生活中，凶手个子不高大，甚至瘦弱。”对每一项，王磊尽量加以解释，让警察们有更深的理解。

“克莉丝汀是被枪追逐之后殴打，然后枪击，说明凶手很担心被害人的反抗，他在日常生活中很胆小，基本上不会和人对视，他对昏迷不醒的受害人的殴打正是在发泄出平时被人呼来喝去的怨气。”

“凶手在生活中是一个很沉默寡言的人，但是他和社区教堂有联系，这是毋庸置疑的，也许是教会的义工，也许是给教会送货，你们要注意核实。”茱莉的意见被王磊毫不犹豫的采纳，她和王水儿站在后面非常开心。

“你们在排查过程中要特别注意，凶手很聪明，这从他挑选的受害者身份上可以知道。凶手选择的全部都是成绩优异、表现良好的学生。”

这种女学生，大家一般俗称为“乖乖女”。她们专注于学习和兴趣爱好，无论是学校还是社区，她们一般很少和其他人打交道，因为没有时间。

交际上的匮乏，导致这些乖乖女的性格柔顺和平和，自然也就胆子不大，而且容易上当受骗。

“他是一个黑人，年纪在25岁到45岁之间，他也许会冒充什么星探、唱片公司之类的身份和受害人接触，你们要派人去了解一下唱诗班其他人，特别是歌唱比赛中拿过名次的15、6岁的黑人小姑娘，我想，总会有人拒绝他吧。”王磊刚说完，雷蒙德跳了出来。

他反对的就是为了对于黑人的论定，本来洛杉矶市区已经风云变幻，如果哪一个警察不小心在这个时候说出去要找的是一个黑人，恐怕立即发生大规模暴动都是有可能的。

“这不是跨种族的屠杀，我们现在已经基本上确定这是一起系列谋杀案。”王磊深深的盯着雷蒙德，黑人这个词挑动了他敏感的神经。

这一次，不止是为了，就连考尔曼和茱莉都知道，系列谋杀案里，凶手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跨越种族挑选受害者的，就算有，那除非凶手的心理已经扭曲到一个极限，这样的话，凶手是很难做到不留下痕迹的。

身后的雷蒙德接了一个电话，面色铁青拍了拍王磊的肩膀：“又有一个女孩失踪了。”

“什么？”王磊吃惊了，洛杉矶已经坐在火山口了：“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不过，前2名死者都是失踪几天才被抛尸出来，我估计现在小姑娘也许还活着。”雷蒙德自己安慰着自己，当然，失踪者也有存活的可能性。

考尔曼闻听很是无语，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会拖上一天时间才报告，难道，失踪者的家属不看电视、不听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