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吻小耳
作者:竹小星 | 分类:现言 | 字数:12.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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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顾汀就这么跪着,其他人也不说话,沈汿叹口气,沈朝雨握住她的手。
“沈汿,你昨天带他出来,谢谢你了。”顾母突然开口跟沈汿说话。
沈汿摇头,“不是什么大事。”
“你知道什么跟我们说一下吧,你跟顾汀这几天住在一起,也知道些什么的,都跟我们说一下,谢谢。”
果然,顾母打算套她的话了,反正顾母是打准了沈汿肯定知道什么,不然顾汀出事怎么会第一时间找她。
她看向顾汀,他背挺得直,看着前方,像是根本没有注意这边。
“他······”她张了张嘴,不知所措。
“说吧。”顾母祈求看她,“说出来是为了他好。”
“他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玩,去酒吧抽烟喝酒,那天去打架让我跟顾爷爷顾奶奶撒谎,晚上很晚才回来,总是跟陈馨一起出去玩,其他的我不知道了。”她一口气说完,觉得心慌,再看眼顾汀,他依旧丝毫未动,跪在那。
听完,顾母确定没有,沉默了,顾父和顾爷爷面露失望,周成看向顾汀,“你有多久,没碰球拍了。”
顾汀终于神色松动了一下,倒吸口气,“两个月。”
周成叹口气,是失望,没再说话了。
“爸,没教好孙子,是儿子的错误,是我这个爸爸的错误。”顾父突然来了一句,去后面那竹棍。
邻里邻居的立马伸手劝阻,顾母上前对沈汿他们开口,“让大家见笑了,各位先回去吧。”
白阿姨怎么会愿意,抖着嗓子道:“你们可不能这样啊,孩子还小,你们这打人是犯法的啊。”
“我们不会打他的,你们先回去吧。”顾母红着眼眶推他们出去。
“不是,你们这怎么行啊,孩子还小,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啊!”
白阿姨还在说,但是顾母很执着的送她出去。
沈朝雨拉着沈汿,对一旁的顾汀开口:“好好认错,你自己想明白了就行。”
然后不管沈汿的神色,拉着她出去了,沈汿回头看眼顾汀,顾汀回头看向她,四目相对,顾汀忽的朝她笑了下,她不明白他在笑什么,还打算看就被哥哥拉走了。
“我们去把桂花树拔了,马上秋天了,等不到它开花了。”沈朝雨说着拿钥匙开门。
沈汿咬唇,忍不住问道:“他不会有事吧?”
沈朝雨摇头,“他不小了,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成年人了。”
进了门,沈汿终于不用趴在墙上看里面了,果然很多杂草,连铺的石头路都看不到了。
“妹妹啊,我们这是个大工程啊!”沈朝雨头疼地牵着她往家走。
“不会有蛇吧?”她怕体长光滑的动物,此时恨不得飞过去。
“没事没事,一会我全给你拔了。”沈朝雨带她进去,开大门。
沈汿进去之前担忧地望眼隔壁的顾家,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周成也被赶出去了,里面事情只有里面人知道。
“因为我!没有教好你!”顾父一边说,一边用力的用棍子抽着自己的手,“子不教,父之过,我没教好你,让你出去丢人现眼,让你去祸害别人!”
下下抽在顾父身上,像在凌迟顾汀的心,“爸,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冲上去拉住顾父,顾父一把甩开他,不听他的话继续受罚。
“爸,你打我吧,是我的错,是我走错了,你没有教错,是我不好!”
他上前挡住棍子,一下下抽在了自己身上,身上却火辣辣地疼,心里却好受多了。
“爸,你打我吧。”他终于哭了,落下了泪,顾母在一旁看着抽打在自己儿子身上的棍子,心疼的直抽抽,儿子挨打,疼在母亲身上。
顾父打累了,顾汀身上的白T恤都渗出血了,愣是一声没吭。
顾母开门,肿着眼睛看着门外的教练,开口道:“顾汀想跟你说几句。”
周成在外面听着声音早就心慌的不行,此时连忙进去,看到趴在沙发上的顾汀,上衣都被脱了,触目惊心的伤痕看得他眼疼。
“怎么了?”他坐到一边问顾汀。
顾汀抬头,惨白着脸虚弱笑,“我想进国家队,教练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周成哑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良久才无奈叹口气,“养好伤,带着你的东西早上五点半去东郊训练馆报道。”
他笑了笑,眯着眼睛,“谢谢教练。”
“你说说你,为什么非要吃点苦让人家磨一下你的角你就长了记性呢?”
顾汀没回答他,趴在沙发上晕乎乎的。
最后是顾父和教练将半晕半睡的顾汀抬上楼上房间的。
“你也去上点药吧。”顾母拿了瓶药膏给顾父,顾父叹了口气拿着东西看眼顾汀,顾母无奈道:“我这边给他上药,你放心吧。”
顾父这才放心拿着东西下去了。
顾母看着顾汀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轻手轻脚地给他上药水。
睡梦里的顾汀疼的皱了下眉,顾母连忙帮他吹了吹,轻柔的风抚摸着伤口,他这才舒展眉头继续睡。
沈汿和沈朝雨弄了一下午的野草,两个人满头大汗,终于干完了,沈朝雨拿着铁锹准备拔那株桂花树,沈汿却不愿意了。
“算了吧,不开花就不开花了,种了那么多年,留着吧,我们到时候去买可以开花的吧。”
沈朝雨放下铁锹,点头,“好,明天我去买个新的。”
沈汿笑了笑,眼睛不自觉地飘向顾家,沈朝雨顺着她的眼睛看去,回头笑着对她说:“每个人都会犯错,这是无可避免的,幸好他们没有错到底,就像没有开花的树。”
“所以还是留着它吧。”她看着那颗光秃秃的,连叶子都不长的树。
晚上顾汀伤口已经不疼了,就是不能碰,整个人趴着,顾母在一旁给他擦澡,面色还是不善。
他忽然问道:“妈,沈汿为什么叫沈汿啊?”
顾母一愣,拧眉道:“你别去找人家麻烦啊,我今天让她说了点实话,你还想要报仇不行。”
“不会的。”他淡淡道:“为什么她叫汿,我叫汀,都是三点水,挺像的。”
其实他有点隐隐猜到答案的感觉,但很像让母亲告诉他。
顾母想起了些好笑的事情,面色缓和了些,说道:“沈汿比你小一岁多,那时候她还在你沈阿姨肚子里面的时候,你就喜欢跑过去贴着,等她出生的时候呢,你也喜欢在她面前晃,那时候沈汿爷爷和爸爸都在,就做主让你爷爷给她取了个名字,就叫汿,那时候也开玩笑,说以后你们还可以凑一对,小汿的长命锁还是你给她戴上的,你哪里记得这些事情了。”
怪不得,顾奶奶一副当沈汿亲孙女似的样子。
“可是你们嫌弃沈汿耳朵······”
“这有什么的呀,沈汿耳朵不好,就人不好了,世界那么多身体有原因的人,他们就必须被人嫌弃吗?”
“没有啊,那上次白家人还让沈汿留着吃饭了。”
“你以为嘞,沈汿那么好的女孩子不招人惦记啊?”
顾母瞪一眼他,“人家昨天半夜去救了你,你这么快就忘了啊?还有那个陈馨,我刚才给她爸妈电话了,真是的,一大家子把孩子养成这样子,你少跟她打交道,听到没有。”
“恩。”他应了一声,“不会忘的。”
还有那一巴掌。
之后沈汿有去顾家做客,但是顾汀的房间是闭门不见客,不见名叫沈汿的客,像沈朝雨和别的人都能进去,就她不行。
她气得牙痒痒,早知道当初就该多说点,气死他。
直到夏天的尾巴快要过去了,顾汀身上好了不少,都结疤了,就是痒的疼,他受不住老是忍不住去挠,顾母没看见一次就打一次。
“你别老推沈汿出去,她明天就回香港了,你下次再看到她又不知道是哪一年了,她妈妈那么忙,除了让沈朝雨去她那吃饭,哪有时间回来啊。”顾母在旁端饭给他,有些责怪他。
一个女孩子被一个男孩子故意拒之门外多尴尬多伤人。
“明天?”他有点诧异,沈汿就呆了这么点时间。
“可是我明天要早点起来去训练。”他泄了气,昨天跟教练说好了,现在能下床能走能跳了,自然要早点跟上训练进度的。
“那算了。”顾母也没再说,端着碗下去了。
顾汀有点烦躁,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他自己喜欢上一个人了,很奇怪,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就是知道沈汿的名字是因为他,居然会偷偷高兴,心痒痒的感觉。
晚上他有点睡不着,想到了很多,不知道再回去训练,能不能跟上,不知道沈汿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再见又是什么样子······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不知道有多久,顾母没有给他收拾背包了,给他理了理运动服衣领,“好好训练。”
他重重点头,出去等车,看着隔壁的大门,忍不住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没一会,沈汿开门出来,迷迷糊糊看他,“怎么了?”
他笑了下,“再见。”
她愣怔看他,不明所以,然后额头被一个温软的东西碰一下,等她回头的时候他迈腿背着包往车上跑。
然后车子离开,她站了很久,摸着额头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