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这次就谈得差不多了。资本谈判很少一拍即合的，多得是各方磨合，有时候在会议谈，有时候在饭局谈，有时候私下非正式聊聊，只要真诚合作，态度开放，就还有谈判空间。

毕竟是私人小酌，两人扯谈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家国大事，女人还是少不了的话题。

“你老实说，你对林蕾拉还挺欣赏的嘛？也很少看见你这么夸人啊？”樊煜看着肖城，心想谁都看出来这司马昭之心，啧。

“哈哈。”肖城碰了一下樊煜的杯，倒是磊磊大方地承认：“作为男人我承认我是喜欢这类型小姐姐。哎，别盯着我，这个小姐姐很多人喜欢的好嘛。”

“不过呢，我非常认真跟你说。淼淼是个好女孩，我是深思熟虑才答应跟她在一起的，虽然我现在都不能确定地说我最喜欢她，但除非淼淼甩了我，否则我是不会对她不忠，伤害她的。这点你放心，你学长我虽然欣赏各种类型的美女，但是对感情还是很负责任的。”肖城道。他和淼淼在一起半年，包括在淼淼面前，都没说过这番话。樊煜看得出来，他的确是认真的。

“呵呵。”樊煜翻了个白眼：“自怼三杯我就信你。”

“那还不简单。”肖城说罢灌下三杯炸弹。

啧，樊煜问：“你喝那么多不用上洗手间缓缓吗？肾挺好啊？”

“你小子。今晚一直灌我酒，一直灌我水。老实招来，把我支开去洗手间想干嘛？”肖城一脸狐疑看着樊煜，凑近盯着他的眼睛：“想泡妞？”

“滚。你快去。”樊煜撇开脸，心想这家伙可能喝上头了，有点不妙。按照他以前的经验，这个学长喝上头的话，温文尔雅就抛诸脑后，喜欢逮人恶作剧，譬如对他们这些学弟毛手毛脚。

“嘿嘿，小煜煜。”肖城一手捏住樊煜下巴，一手从身后拿出来一个本子，在樊煜面前摆了摆。用暧昧的语气说：“你是不是，想偷偷看看这个东西？”

樊煜一惊，完了，被程淼淼卖了。肖城手上的，正是他抓樊煜来酒吧前，提前微信酒吧老板拿到的三年前的留言本。樊煜立马伸手抢，肖城早有准备，左闪右避，这家伙喝了不少倒是挺灵活，恶作剧细胞彻底激活。

“叫哥。”

“哥。”

“求我。”

“好哥哥~求你。别玩了。”

“Fresh交易还谈不谈？”

“谈。”

“20亿元。”

“行。”

“需要你配合跟程伯提。”

“好。”

“不许食言。”

“保证不会。”

“撒个娇。”

“。。。汪”

肖城瞪大双眼，这小子是这样撒娇的？果然会讨姐姐喜欢，还真看不出来。“哈哈哈哈哈哈。乖，我尿遁，你慢慢看。”其实在好奇心驱使下，肖城已经提前看过了，虽然不确认那一页是不是樊煜写的，不过还是留给他自己单独看吧，不然那小子脸上挂不住。

樊煜觉得好久没有那么紧张了，像高考查成绩一样，甚至感觉自己心脏有点异常，每翻一页就重重的砸一下。翻了一会儿，他认出了自己的字迹。那页留言并没有署名，页面寥寥几字，在他心里炸出了烟花。

姐姐，对不起。

我喜欢你。

这瞬间三年来包裹心脏的硬壳被炸成了碎片，重遇后24小时堵在心里的千言万语也渐渐清晰。原来他并不是想发脾气的，原来他说出口的为什么不告诉我，有没有考虑过我感受，原来是想问：你还好吗？还在乎我吗？还喜欢我吗？

原来以为忘记了，才发现只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