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愣在原地，原来都是弟弟提前想好的，平常的乖巧听话只是为了让他放下戒心。又欺骗他换了身份，就是想要让他体会同样的感受。

而现在，所有人都相信他才是宫墨寒，自己是宫墨渊，即便自己现在解释也是没用的。

“再见了，哥……不对，应该是弟弟，这一世就由你代替我吧。”

哥哥坐在地上，看着窗外，雨下了一整夜，室内温度慢慢变冷，如同他的心一般，逐渐冰冷了下来。

在那之后，一切都变了，父母说他是心狠手辣，想杀害亲人。佣人说他是疯子，只会打人。他被家人无视，佣人轻视。每到雨夜他就会做噩梦，因为就是这样的一个夜晚，他的生活发生了改变。

起初他恨着父母，恨着弟弟，但之后他心里渐渐不再相信人类之间的感情了。又明白弟弟为什么痛恨自己了，因为上一世的弟弟就是这么度过的，而自己，应该没有去关注过弟弟的生活吧。

但面临他的无所谓，弟弟有些不理解，甚至对他冷嘲热讽，“你为什么会适应，你应该痛恨我，恨着所有人不是吗？应该像上一世的我一样，讨厌着宫家的一切。”

哥哥不明白弟弟为什么这么执着这种事，“痛恨宫家？我确实痛恨宫家，想着以后离开家后毁了宫家的一切，但我现在没有能力，所以想再多也没用。”

听到他的话，弟弟终于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和我一样，毕竟我们是双胞胎啊，我们都有想毁掉一切的想法。不过，你比我更让人害怕，因为你能够忍受，而我做不到。”

之后弟弟也很少和他说话了，只是每过一段时间就来和他说上一世发生的事，和自己是如何一步步崩溃的。

但说句实话，哥哥其实没有多大感触，觉得自己弟弟的抗压能力好像有些弱，因为这种事情就渐渐疯了？以后离开宫家再变强，让所有人痛苦不是更好吗？

还有，弟弟一直提到的“莫乐”，不知道自己上一世是怎么喜欢上的，反正他现在是内心毫无波动，觉得自己喜欢的人不应该是那样的。

就这样一直到了大二，哥哥遇到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说是为了他而来的。她会关心自己，接受自己的一切。

但他很害怕和女孩说实话，因为女孩说过，是为了宫墨渊而来。他不知道女孩所说的宫墨渊是不是他，所以他隐瞒了一切，也向女孩隐瞒了自己内心的阴暗面。

他把自己好的一面展现给女孩，殊不知女孩更想了解最真实的他，他还让女孩生气难过了，而他现在也在反省，承认了自己错误。

……

宫墨渊讲的时候，是用的第三人称，涉及的是哥哥和弟弟之间发生的故事。云奚默默地听着，由最开始的疑惑，到难过，再到最后被逗笑。

“什么叫‘反省，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啊，别说的好像是我强迫你一样。”云奚笑着笑着又红了眼眶，“渊哥，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现在遇到也不迟。”宫墨渊额头抵着云奚的额头，“只要遇到你我就很开心了，无论多迟，我都开心。”

“宫墨寒现在在家吗？”

不知道云奚为何忽然提起来宫墨寒，但宫墨渊实话实说着，“他还在，你来的很早，他还没出门。”

云奚起身，拉着宫墨渊往外走，“来来来，告诉我他房间是哪个？”

宫墨渊被云奚拉着手腕，他随着对方的动作往外走，然后停在一个房门前，“这个，你要做什……”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云奚笑眯眯地敲着房门，里面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接着就是宫墨寒的声音。“谁啊，我不是说了吗？星期六日不要打扰我休息。”

云奚转头看向宫墨渊，宫墨渊点头，“他确实这么和佣人说过。”

云奚继续敲门，最后宫墨寒实在被吵得不行了，过来打开门，“我不是说了吗？不要……”

“嗨，没想到会长大人这么贪睡。”

“韩云奚？你怎么在……”

没等到宫墨寒的话说完，云奚就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对方往后一倒，鼻血也流了出来。

“你做什么？”

云奚拉着宫墨渊走进房间，然后关了房门。“来向你问好啊。当哥哥的感觉怎么样？开心吗？”

宫墨寒猛得看向宫墨渊，“你和他说了？”

云奚堵住宫墨寒的视线，“会长大人，是我在和你说话，你看渊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