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女孩沉默了，姜程又愁了起来。

说了那么多，她还是想死？

姜程带着异样的目光看向阎朔，他是真的怀疑云念清在没被阎朔关进公寓之前，是不是还受过什么非人的折磨，或者痛苦？刺激？

哪有一心想死的啊。

一般的抑郁症患者，他们会用暗示的方式请求帮助，求别人救自己，帮帮自己。

他们想摆脱病魔，也想好好活着，想尽力的去战胜抑郁，即使是撑不住了，被抑郁症打倒，可那也是无能为力，被病魔折磨的苟延残喘，所以才选择离开。

而云念清就不一样了，尽管她还有机会治愈，可她根本没有要活着的想法。

她还没被抑郁症打倒，就被其他事情击垮了。

护士给云念清包扎好伤口后出了一身的汗，她深怕一不小心弄疼这个小姑娘，身后的少年把她打一顿，那眼神盯的她后背发凉。

云念清不说话了，姜程无奈的看了眼阎朔，意思很明了，她似乎还是想死。

云念清没有进食，她看着姜程把针扎进自己的手背，输的是营养液。

尽管阎朔一直看着她。

她也一动不动的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发呆，累了就躺进被窝睡觉。

她答应了妈妈会活着，她不能丢下妈妈……

晚上云念清醒来，看到阎朔躺在沙发上睡着。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她的心就会好痛。

为什么……他会是这样的人，她曾看着月亮，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说着，他要是和正常人一样该多好啊。

沙发上的少年，即使是睡着，可那容颜看起来依然冷漠。

他长得那么好看，心确实黑的。

看着看着，泪水就流了下来。

云念清抽泣了一下，伸手去擦眼泪，睡之前手上还扎着输液针，现在已经不见了。

手背上有好些个小针点愈合后的小结痂，她看到了自己淡青色的血管，走神。

少年的声音从沙发那响起：“醒了？”

云念清微顿，放下了手，对视上阎朔，不说话。

他的眉目里带着些许倦意，阎朔起身过来，目光落在女孩脸颊的泪痕上。

“怎么哭了？”

他的神情很温柔，眼角流露出心疼，温柔到云念清觉得那还是那个桀骜不驯，只会宠着自己的少年。

她突然就哭了。

她好想，好想回到和阎朔第一次认识的时候。

没有可怕的占有欲，没有他极度自私的爱。

那时候的自己，也是个成天嘻嘻哈哈，为了配得上她的少年，而去努力，去奋进，有理想的人。

女孩突然的痛苦，让阎朔既心慌又无措。

他这几天几乎没睡。

他试图揽起她瘦弱的身子，把她抱进怀里。

云念清没有反抗，只是哭。

情绪来的突然，越哭越激烈。

纤细的胳膊抱上了阎朔，抱的很紧。

她欺骗着自己，眼前的他依然是曾经那个嚣张跋扈，意气风发的少年，眼里只有她，会包容她的家人，朋友的阎朔。

他为什么会变的那么自私？为什么……

云念清哭的头痛欲裂，几乎崩溃的情绪，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我……我的阿朔……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