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连夜加班，咖啡提神

将碗筷儿拿回灶房，李虚又马不停蹄的回到房间。

进门见坐在床边的许音岚有气无力的瘫软着，面容也是分外憔悴。

李虚心有不忍，便说道：“岚岚，你若是困了便躺下歇息吧。床给你睡，我一会儿要出去，若是还回来睡，会打地铺的。”

“郎君，奴家怎可......”许音岚连连摇头想要拒绝，她实在无法接受李虚这不经意间逾越阶级的关怀。

许音岚如今已经把她自己当作是李虚的人。她怎么可能霸占主人的床，反而让主人睡地上。

李虚却毅然决然地指着床上说道：“躺下睡觉！我现在没时间与你多说。”

“哦~”

许音岚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很听话的躺在了床上。

闻着残留在被套床单以及枕头上的淡淡茉莉花香，虽然困意袭来，但还未静下心的她很是不解的仰头看向李虚。

见他正专心致志的拿着奇怪的像是笔一样的东西，在纸上又写又画，格外的认真。

许音岚本不想打扰，但心中又疑惑郎君一个男子汉，为何床上会有女子才有的花香。

也不知是吃醋，还是心中疑惑，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询问。

“郎君~你这床褥中为何还有股淡淡的奇怪花香？”

李虚头也不回的看了看ipad，又低头继续画图，嘴里随口说道：

“有就有呗，肯定是沐浴露味道嘛，难不成我一个大男人还有体香啊？”

“哦~郎君说的......”

不等许音岚继续追问，李虚率先催促道：

“快点闭上眼睛睡觉，说了让你别问就别问。别吵我。”

......

夜里十点多，西甘村的村民基本都已进入梦乡。

李虚带好一众物品，又在背包之中一阵翻找，接着灯也不熄的离开了房间，反手又将门给锁上。

打开手机电筒来到院子，李虚走到院中简陋的狗窝旁，敲了敲喊道：“阿豹，出来！”

狗窝中的土狗似乎也睡了，过了两三秒才出来，一双微微发亮的狗眼半睁半闭的看着小主人。

李虚没再废话，拍了拍狗头示意它跟上，接着出院门，朝后方甘河走去。

……

一刻钟后，李虚来到田家的院子前，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道：“田治，田修！”

“……”

接连喊了好几声。院内的一个侧房油灯才亮起，房间内也开始有人影闪动。

又过了几分钟，田氏兄弟二人披着单薄的布衣出来。

“李小哥儿？”

“这么晚了前来寻我兄弟二人，小郎君可是有急事？”

李虚点头道：“对，人命关天的事情，不得不来打扰你们，可否找个亮堂点的地方说。”

安抚同样被惊醒的田氏夫妇，三人来到田氏兄弟的房间，围在房中的桌子旁坐下。

李虚也没二话，直接从怀里抽出十余张图纸，又从腰间的夹层掏出两锭二两的银子。

对面两兄弟本来还睡意朦胧的，见到白花花的银子，顿时就来了精神。

说道：“大半夜的过来，我也不废话。十万火急，我需要你们连夜加班帮我把这个东西做出来。本来应该用铅合金，再配个整套铁质印刷机的。如今时间来不及，先用硬木代替做个简易版的吧。”

“这四两银子，算是给你们今晚加班的酬劳。”

听到李虚说只是今天一晚上的酬劳，两兄弟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

“这……”田修比较老实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一旁当大哥的田治却是当即拍着胸脯说道：“小郎君放心，俺兄弟二人定不辱使命！”

李虚点头，指着图纸说道：“你们先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我好与你们解释。”

兄弟二人拿起面前的图纸，这两日他们也逐渐习惯了李虚图纸的画风，很快便看出了李虚要做的东西。

可虽然形状模样是了解了，但具体作用却完全不知。

作为木匠的田修平日里接触精细的小物件比较多，便开口问道：“小郎君，其他的物件儿都没问题，家中木材也有，倒是这一枚枚凸起的小字印，为何是反着来的？”

“确定没有写错吗？你这上面要求高度一致，一旦刻好，怕是无法改造，只能换新的木块儿了。”

李虚点头道：“对，我确定没错，反正你就照着刻便是。”

“时间紧急，细节之处可以毛躁。但是我必须要在天亮之前，最迟辰时前看到整套成品。”

田氏兄弟二人相视一眼，对李虚点头道：“小郎君放心，定不会让你失望！”

“嗯～那便开始吧，我也暂时留下来跟你们一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李虚点头应道。

“不用不用，收了小郎君的银子，岂能让你亲自动手。这些个东西不难，小郎君回去歇着静候佳音便是。”

李虚摇了摇头，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站起身，从兜里掏出几包速溶咖啡，说道：“行，那你们动手吧，我去你们家灶房烧水，冲几杯咖啡，给大家提提神。”

“咔飞是何物？”

兄弟二人同时不解的看着李虚。

后者摇头笑道：“没什么，就是些外域提神的好东西，我平日都没舍得喝。”

说完他拍了拍手说道：“你们俩不用管，赶紧开始，动起来！”

“……”

随后的一个时辰，李虚就跟着田氏兄弟二人忙前忙后，讲述图纸上的细节。

这些图上画的，正是改进版的活字印刷术零部件。

作为古代四大发明之一的活字印刷术，对全世界的文学发展，都有着极其深远的意义。

相比于传统的雕版印刷术，活字印刷术的效率大大的提升，而且一套还能多用。

活字印刷术其实在国内的古代，并没有得到广泛应用，之所以发扬光大，还是外国人的功劳。

不过如今有李虚在，又把这技术提前在唐朝就拿了出来，那历史的车轮恐怕就会变了。

这项技术表面看似普通，其实就是印刷术而已，但其背后代表的含义，蕴含的能量，却是非常之大的。

加上演示样品的制作不难，李虚脑子一想到这技术，当场就锁定了。

……

时间一晃来到后半夜的两三点。

田家的杂物间，同时也是田氏兄弟平日在家工作的房间中。

房内，田氏兄弟两人已经完成第一版二十三个字印。

经过一次黑墨印刷尝试测试后，一张印有一首完整且清晰的悯农短诗的纸，摆在了桌上。

李虚仔细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便彻底放下心来。

他打了个哈欠，起身伸着懒腰朝田氏兄弟说道：

“我还有件事得做，就先回家了，辛苦你们晚上加班了，明日一早我再来取。”

田治放下手上的冷咖啡，舔了舔嘴角残余的咖啡液，笑道：“小郎君回去吧，待全部完成，明日一早我们给小郎君送来便是。”

李虚也没客气，点头道：“好，那你们忙。”

“……”

等李虚带着狗子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三点多。

屋内的油灯还亮着，开门进房间，李虚看了一眼侧躺在床上裹紧被子睡得正香的许音岚。

轻手轻脚的将门栓上后，他来到床边蹲下，小心翼翼的从床底取出纸张，接着开始整理造纸工艺的资料。

单单把赌注压在活字印刷术上，李虚觉得还是不太够，得把配套的改良版造纸技术也一同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

清晨，天刚蒙蒙亮，西甘村的半空中，缓缓升起一层雾气。

作为家庭主妇的王秀秀，早早起床收拾妥当拉开房门。

“这晨雾，看来今日又是一个好天气啊！”

在院子内外忙碌了片刻，她忽然见到儿子房中灯还亮着。

“咦？大朗今日这么早便起来了？”

“还是说那臭小子彻夜未眠？”

想到儿子房中还有个小娘子，王秀秀站在原地犹豫要不要去问问。

以往儿子李虚从未这么早起过，作为娘亲得她还是不太放心，便上前敲门道：

“虚儿，你在房中吗？”

咚咚咚～

屋外的敲门声响起，躺在床上安稳睡了一夜的许音岚睁开眼。

房间里，油灯是亮着的，见郎君正趴在桌子上睡得很沉，她连忙起身套好衣裳。

屋外的敲门声和呼喊声还在继续，许音岚轻手轻脚的拉开门栓，打开房门。

嘎吱～

门一开，屋内屋外两女对视，眼中尽显尴尬。

许音岚已经知道昨夜给她带路的婶娘就是郎君的娘，这会儿被盯着，脸颊有些发烫，微微的低下了头。

王秀秀作为过来人倒也还好，主动笑着开口说道：“你叫岚岚是吧？我是李虚他娘，李虚他在屋里吗？”

许音岚点头，让出身说道：“婶娘，郎君他……他昨夜不知忙到何时，趴桌子上睡着了。”

王秀秀走进房间，见儿子还真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手中还握着那奇怪的笔。

咦？这臭小子难不成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上？

心里有些许失望的王秀秀，小声地喃喃道：

“臭小子，尽晓得熬夜，也不知到床上睡。”

身后的许音岚闻言连忙解释道：“婶娘，这都怪奴家，屋里就一张床，郎君他又不愿……”

王秀秀回过身来摇头说道：“婶娘不是怪你，是怪这臭小子不知变通，这间屋子只有一张，隔壁月牙儿房里还有嘛。”

“睡得还挺死！”

说完王秀秀指挥道：“来，岚岚，帮忙一起把他先扶到床上躺着睡。”

“哦～好的，婶娘。”许音岚连连点头道。

“……”

二人合力将李虚扶到床上，许音岚习惯性的拉过被子，温柔无比地给李虚盖上，还轻轻按压被子末端，防止灌风着凉。

一旁的王秀秀看到这一幕，顿时愣住了。

倒不是因为被这小娘子抢先一步干了自己该干的活而生气。

而是她突然之间有种奇怪的感觉。

心中感叹道：儿子长大了，有人替自己照顾了。

……

收拾好睡得死沉死沉的李虚，王秀秀便叫许音岚跟她出门，去堂屋聊聊。

哪知许音岚却摇头道：“婶娘，郎君说近几日不许奴家踏出房门。”

王秀秀顿时一阵无语，可心中对许音岚的来历又非常好奇，于是看了看房间，指着房间另一侧的说道：

“那咱们到那边聊，小点声便是。”

许音岚见不出门，便点头答应下来。

……

“岚岚，你家是哪里人氏？如今住在哪？”

“这……”

“你放心，李虚他跟婶娘打过招呼，婶娘不会对外人说起的。”

“好吧～回婶娘，奴家本是岐州人氏，只是去年家道中落没了，流浪至长安，如今住在郎君在长安城买的院子中。”

王秀秀一听，完全没抓住重点，恼怒的说道：“好啊！这臭小子，偷偷背着老娘在城中买了宅院！”

“额～婶娘，郎君他……”

“好了，你不用替他解释。你继续说，你与虚儿是何关系？为何跟他住一起？”

许音岚自昨夜李虚答应救弟弟那刻起，便认定了李虚，于是咬着嘴唇说道：“回婶娘，奴家……奴家是郎君的人。平日替郎君看守院子，做饭及伺候郎君之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