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初至青楼

长安城，平康坊。

李虚跟着吴王李恪和程处默，一句有说有笑的结伴来到了宜春院。

作为长安城的最出名最受长安各大男士追捧，且趋之若鹜的娱乐场所，宜春院的牌面和内部装修，可以说是做到了古代除皇室外的极致。

同样的，青楼的服务也同样热情。

几人刚到门口，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带着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妙龄女子，扭动身躯的上前，满心欢喜的说道：

“哎哟，程公子和吴王殿下来啦。”

“这几位公子看着面生呐。”

“快快里面请～”

“春桃，秋水，带几位贵客上楼，好生招待。”

“……”

李虚跟着两个长安城顶级公子哥，一路走进楼内。

低低的吟诵声和美妙的琵琶弹奏声不绝入耳。

朦胧的烛光映照在红绸之上，珠飘玉舞之声时而传来，时而消失。

铺着昂贵锦缎的挑空舞台，直通三楼屋顶，其下挂着一盏造型别致的灯笼组。

舞台上，三位翩翩起舞的女子轻轻拂动的羽衣，惹起极尽繁华的阵阵掌声。

精致的屏风、绣花的窗帘等无数精美装饰，为这烟花之地增添了几分雅致的气息。

除了中央的舞台一楼大厅非常的热闹，无论是宽敞的楼梯，还是两侧的大厅过道，全都是男男女女。

男的一个个看着多为书生或富贵少爷打扮，气度不凡。

至于女的，那就不是大街上能看到的打扮了。

上半身或是披肩滑袖的丝滑羽衣，或是直接就穿着单薄的粉色小肚兜。

开叉的袍裙下是雪白细腻的长腿，令人浮想联翩。

再配上这也烟花女子妩媚的声音和摇曳摆动的诱人身段。

画面可谓是香艳至极。

“薛郎～快些饮之。”

“来呀！赵郎，来抓奴家呀！抓到奴家，奴家便让你嘿嘿嘿~”

“……”

李虚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脸上挂着微笑，眼中尽是好奇。

看着四周那些一个个气质儒雅，喝得半醉不醉的男子，李虚心中感叹道：

光是大厅之中，就玩得这么花，楼上二三楼的几十间房间中发生的，怕是不能描述的哦。

后世那些KTV的模式，倒也能找到这古代青楼的影子，不过就是少了些项目。

......

几人走上楼梯，李虚正盯着下方大厅中的莺莺燕燕发愣呢，程处默嘿嘿一笑，一手搭在李虚的肩膀上笑道：

“李兄，咋样？这宜春院的女子，可还能入得了李兄的眼？”

李虚笑道：“还可以，长得不错，身材也都不赖。”

程处默笑道：“李兄，听闻近日这宜春院又来了几位江南的美人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重要的，还是白净之身。正是因此，某才特地叫上殿下和李兄来玩玩儿的。”

李虚笑着点头，这时一旁的吴王笑问道：“程兄，那些女子可是清倌？”

程处默笑道：“殿下，倒也不是清倌，能否抱得美人归，那还得看殿下和李兄的文采。”

说着程处默松开李虚，一把搂住边上的烟花女子，说道：“某就是来凑个热闹的。”

李虚笑问道：“什么是清倌？”

李恪笑道：“清倌指的是那些卖艺不卖身的女子，多为达官贵族落魄的千金小姐，一般比较少。”

“额......还真有卖艺不卖身的？”

“那是自然，李兄有兴趣？若是遇到情投意合之人，说不定能找到一个红颜知己哦。”

李虚回想起曾经的吴心雅，心中感叹道：

呵~红颜知己？

老子再也不信什么红颜知己了！

......

几人各自带着护卫，来到包厢门外。

吴王的两名贴身侍卫留在了房门外，跟在李虚身边的杨剑，也就没跟着李虚进入其中。

在包厢内，面对青楼女子的投喂和投怀送抱，李虚也没抗拒。

毕竟也只是逢场作戏，用不着那么矫情。

聊天中他才得知，程处默之所以今日邀请吴王和他来逛青楼，倒也不是无的放矢，而是为了送别吴王李恪的。

说着程处默举起酒杯，朝吴王道：“殿下，还有几日你便出发赴任齐州刺史，某预祝殿下一帆风顺。”

坐在一旁的李虚隐约记得是这一年，吴王李恪的确被李世民分封都督齐淄青莒莱密七州诸军事，齐州刺史。

简而言之，就是跑去山东那边待了一年。

“我也祝殿下一路顺风，来年再约。”

李恪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很是无趣的说道：“好，多谢程兄，李兄。”

说完，他仰头便是一口满饮，眼中尽是落寞。

三人刚聊没几句，忽然外面响起阵阵嘈杂声。

“嫣嫣小娘子出来啦~”

“不愧是江南来的俏美人儿，长得真是水灵啊！”

“......”

听到动静，程处默笑着起身道：“走，俺们也去看看那几个江南来的小娘子。”

三人来到房门外的护栏，朝三楼楼梯缓缓走下来的四位女子望去。

一个轻薄透明的锦裙，绣着精美的图案，走起来像是漫步在云彩中。

一个彩裙银衫的羽衣，拂动间像是飞舞的孔雀，身姿妩媚动人，眼眸摄魂勾魄。

一个露出半截肌肤的半透明红纱裙，细腰圆臀，与其水润的玉肌相映成辉。

至于走在最前面的那位，雪白清透的丝绸长袍，流苏飘摆，配上精致华丽的头饰和首饰，再搭配上淡淡的精致妆容，容貌气质简直绝了。

李恪微笑着点头称赞道：“不错，倒是个绝色美人儿。可惜了，沦落至此等烟花之地。”

“没意思~程兄李兄，你们慢慢欣赏。本王再回房饮上几杯。”说完他便转身回到了房中。

李虚盯着吴王落寞的背影看了两秒，便侧头看向程处默。

只见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为首女子的圆臀，跟着一起转动脑袋的同时，还点头附和，缓缓说道：

“对，俺也这般觉得。”

李虚抬手托起程处默的下巴，笑着说道：“程兄，别流口水了。一个烟花女子而已，找老鸨商量商量，花点银子不就送到府上了嘛！”

话音刚落，斜对面的另外一个房门外，几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中，其中一个一身白袍的锦衣华服男子，冷笑道：“哼~无知。”

“嫣嫣姑娘此前是江南的书香门第之家的千金。尤善于诗词歌赋。”

“就程大公子腹中那点墨水，即便老鸨肯答应，嫣嫣姑娘怕也会宁死不屈。”

听到对面的嘲讽声，李虚眉头微皱，本以为一旁的程处默会发火。

结果侧头却见他脸一黑，朝对面的男子说道：“郑玄望，你若再敢阴阳怪气，行不行某过去撕烂你的嘴？”

“你除了能动动嘴，还有何用？”

对面见到程处默发飙，倒也没有再继续，只是轻手拍着折扇，一副不与程处默计较的表情。

李虚歪头问道：“程兄，你脾气咋这么好了？那人是谁啊？”

程处默瞥了对面几人，说道：“刚刚说话的那人叫郑玄望，是郑家的人。他爷爷是朝中大儒，官居太子太保，他爹是太常卿。”

“之前胖揍过他一次，结果我回府后被我爹揍得更惨。”

“郑家的人？”

李虚听到那人姓郑，根本就没再听他父辈祖辈的官职，开口又问道：“程兄，这郑玄望所在的郑家，跟岐州的郑家有没有关系？”

程处默闻言一愣，有些意外道：“哦？李兄还知道岐州的郑家啊？某要不是因为听爹爹提起前几日的岐州刺史赈灾粮一案，都还不知道岐州有个郑家的旁系。”

“两家都属荥阳郑氏，只不过岐州那个郑家是旁系的罢了。”

“这些个名门望族，表面上看着饱读诗书，实则个个都是伪君子。背后不知道还干了多少坑害忠良，鱼肉百姓的事。”

“哦~原来如此。”

李虚点头，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几位女子已经走到一楼大厅的舞台中央。

老鸨手拿蒲扇适时说道：“诸位，嫣嫣姑娘今夜初次登台，她自幼爱好诗词，尤其是七言绝句。规则还是如往日一样，想要与之一亲芳泽，闺中密谈的，即兴吟诗一首便可，嫣嫣姑娘自行抉择。”

程处默听到这话，顿时一脸无语又无奈的说道：“李兄，走啦。又是诗词，某听着就头痛。”

李虚目光看向对面的郑玄望几人，正在自信满满，跃跃欲试的似乎也想要抱得美人归。

“程兄，别急~咱们再看看！”

“......”

说完，李虚从兜里摸出纸笔，趴在护栏上就开始写起了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