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自己面试的事情被抓包了？池麦想，不会那么巧吧？

她接电话的声音明明很轻，跟对方说的那些话在外人听来，也没暴露什么重要信息啊。

不过她还是乖乖地跟在两人后面，走进会议室。

刚一落座，肖遥就向Claire点头，示意让她先把情况交代一下。

“麦子啊，是这样，你听了以后不要反应太大哈。”

池麦一听更慌了，难道是自己面试被有心人发现了？

Claire看池麦的表情开始不自然，她也吸了口气，缓缓地说：

“刚才我们被梅临风投诉了，他们说于总原则上算是他们的客户，我们在北京谈下的这个项目，应该算到广告销售。”

池麦当场石化：

于总明明是自己认识的，并且跟于总以及他的团队再三确认过，除自己以外，这个平台还有没有接触过别人。

因为池麦知道，一旦有其他人认识于总这条线，她都不会去下功夫做这个项目。

几个月了，她无所事事，仿佛自己在一口枯井里，井口被巨石堵着。

她试图通过找工作，想要爬出这枯井，一次有一次的面试，心里承受着万千煎熬。

突然井口的石头被挪开一丢丢，刚见到一缕曙光。

现在石头又被挪回来，光源又被堵得死死的，她攀爬的力气也因此懈怠了许多。

池麦仍抱着一丝希望问向面前的两位领导：

“那我出的那版方案呢？于总不是都拍板了吗？不是都要下单了吗？”

Claire不忍说，求助似地看向肖遥，肖遥也有些无奈地说：

“唉，麦子，你要理解，我们这是新业务，是从0到1的，肯定是要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

池麦听这个话术，就知道自己的方案多半是被拱手让人了。

肖遥继续解释：“也是我草率了，当时只想着先把第一个标杆项目做下来，就没考虑太多，我知道这件事出力最多的就是你。

于总也是个非常nice的客户，我也很欣赏他。”

“所以呢？领导。”此时此刻，池麦不觉得委屈，她甚至有点同情自己，也同情对面的两个人。

“嗯...你的节目方案已经给了念微了，后续的执行也都是她们来完成。”肖遥还是鼓足勇气把话说完了。

Claire也无可奈何地看着池麦，或许曾经，回流前，她也遇到过类似的问题吧，她能共情到池麦此刻的心理状态。

池麦无可奈何，神色异常平静，她做了个深呼吸，门牙紧紧地咬住下嘴唇，半晌，她似乎释然了，输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这笑五味杂陈，令肖遥和Claire唏嘘。

“所以你们俩一早就是跟梅临风他们battle这件事了呗？行吧，知道了。没得救了对吧。能理解，还有事吗？”池麦冷静地说出这番话，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冷静。

对面的两个人见惯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明白呢？

肖遥很自责，他或许应该接受躺平等股票的现实，竟然还妄想再做出引领行业的大项目，自己的妄想还搭上了一个年轻人的热情和希望。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这件事的刺激，池麦连午饭都没吃，就打车去最近的税务局去拉自己的个税了——梦厂的HR说过，这些材料最好今天备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