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歌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背脊贴在了冰冷的墙壁上，恶狠狠瞪着她们：“贱人！贱人！你们不得好死！你们……”突然顿住，咯咯咯的笑起来，“你们以为我会相信吗？你们这些贱人，一个个自诩好人，高高在上，天天伸着两只爪子说自己干干净净！”

“呸！”

“虚伪卑鄙的贱人，踩着别人的命苟活在人世上，也好意思觉得自己高贵！”

“闻青沅，你才是最该死的婊子！”

孙颖一怒，攥着拳要上去教训她。

青沅却丝毫不在意，伸手拦住了她：“让她说，说再多也只条可怜虫！”

闻清歌盯着青沅的目光亮的瘆人。

“下三滥的杂种，为了活下去，欺骗他、利用他，让他死了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让顾北弦付出性命去救你！你有什么资格得到他的深情！”

果然是为了顾北弦！

青沅冷笑：“对，就是我利用欺骗了他，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他满心满眼都是我，怎么会被我骗得心甘情愿去死啊！”

她太知道怎么让一个人在执念里，把自己逼疯。

“闻清歌，你忘了，但是我可以提醒你。”

“当初利用肖妗乔给我下毒的人是你。是因为你的阴险算计，让顾北弦必须豁出命去给我偷解药、证明了他到底有多爱我。不是你，我怎么会有机会利用欺骗他？说到底，机会是你给的啊！”

话锋一转，带着割破动脉的凌厉。

她把自私说的理所当然，把利用剖的光明正大，把死亡的原因强势归咎在对方身上，不容反驳！

“给他带去灾难的是你，害他死无全尸的人是你啊！”

“闻清歌，你永远都别想否认，顾北弦就是被你害死的！”

“是你害死他的！”

孙颖一直都知道青沅很会看穿人心，却一向只听她如何从灵魂深处劝慰别人，还是第一次看都她这样尖锐的、准确的扎人心啊！

总算是知道，小兔子“扎刀小能手”的本事到底是遗传了谁了！

“……”

可孙颖看着闻清歌痛苦震荡的眼神，深觉痛快！

自己伶俐的口齿，似乎永远只会出现在工作上。

一旦面对感情，就好像失去了所有属于“利落”的技能，总被人轻而易举逼至角落。

闻清歌在青沅的话语里，一点一点惨白了脸色！

眼底的阴狠渐渐被疯狂、被痛苦，死死纠缠。

“你胡说！我爱他，我怎么会害他！明明害死他的人是你！”闻清歌紧紧贴着墙壁，剧烈的喘息，声调尖锐的似要刺破人的耳膜，“你怎么不去死！最该去死的就是你这个贱人！”

“是么？”青沅轻轻挑起眼尾，“难道你不知道，他到死都不娶妻，就是为了等我回头吗？”

她笑，又一字一句慢悠悠地说，“你知道，你嫉妒，所以你害我。其实你就是想让他死吧，因为你知道他永远都不会爱你，就连曾经的交缠、甜言蜜语，也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闻清歌捂住耳朵嘶声尖叫：“你闭嘴！他是爱的！你害死他的！就是你这个贱人害死他的！不是……不！不是我！”

最终，她还是失控了，做出“掐喉”的动作，猛地扑向青沅。

但她的速度又怎么可能挑战得了那些专业保镖？

贺培云一个闪身，上前就一脚揣在闻清歌的小腹上。

闻清歌整个人跌趴在地上，巨大的痛苦让她的残喘断断续续，“……额……”，好半天才把一口气喘匀了过来。

青沅走过去，鞋尖挑起她的下巴，冷漠质问：“但是你真的爱他吗？”

闻清歌脸色惨白，冷汗自额角渗出，粘了一片水泥灰，狼狈不堪。

她抬手，想掸开对方的羞辱。

青沅的脚收得快。

闻清歌扑了个空，差点又摔回去。

“我当然爱他，我比你们所有人都爱他，我还给他……”

她的话突然顿住，并高高扬起了下巴。

是一种莫名而疯狂的痴念，看着长子的眉眼与顾北弦越来越像，她在吴征死后去给两个孩子做了DNA比对。竟然发现他们并非来自同一父系遗传基因！

难怪长子的眼睛会那么像顾北弦，原来他根本就是自己和顾北弦的孩子！

是啊！

她在被吴征强暴之前没几天，趁顾北弦醉酒与他做过的！哪怕那一次，顾北弦全程喊的都是贱人的名字！

只不过那时候她沉浸在被强暴的屈辱和失常里，哪里想到怀上的孩子根本就是顾北弦的！

青沅眼神一动，明白她未尽的话里，就藏着她解释这份所谓“真爱”的证据。

但她，没兴趣知道！

“不，你不爱他，你只是爱你自己！你所作的一切不过是在给自己害人找了个无比破烂的借口，你是顾北弦什么人，轮得到你给他出气报仇！妻子？恋人？不，你什么都不是！”

“你又以为当初顾北弦为什么跟你混在一起？不过是看在当初你还能攀上颛孙明勤的缘故！你只是他顾北弦利用过、但是又一无所用的废物！是吴征养在公寓里、低贱的情妇！是如今倒贴男人才能站起来的蠢货！”

轻啧了一声，在对方心尖的软肉上扎进刀子。

“闻清歌，你这辈子，到底有什么价值？”

闻清歌已经没有理智。

只想杀死她、撕碎她！

青沅慵懒而笑，轻而易举就避开了她的攻击，把她的手踩在脚底下：“你放心，顾北弦既然拿他的命给我换了活路，我当然会好好活着！”

缓缓敛去了面上的笑色，冷冰冰的盯着闻清歌须臾，凑上前，在她耳边以森冷的声音说，“晚上睁着一只眼睡吧，他总会来找你的，浑身是血、尸骨破碎的那个，就是他！”

旋即又轻轻“啊”了一声，仿佛是自知说错了话，无辜地皱了皱眉，“瞧我这些废话说的，他心里没有你，又怎么会去找你呢？多看你一眼，他都嫌脏啊！”

呵呵！

她轻轻掠开肩头的长发，笑着、退开了几步，看着闻清歌眼神凌乱、嘶吼尖叫，没有意义的否认。

“好好伺候隋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