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杨晶晶安全地进了院子，他调头回家。

一路上，陈永峰时不时抿一下自己的嘴唇，刚才那个亲吻，还留在脑子里，如放电影般一直在重复播放。

对于杨晶晶的感情，不知怎么，好像这段时间汹涌而来，也许之前的每一年，他不是完全不在意。

车子发动机的嗡嗡声，带着他慢慢地回忆。人生已经过了二十五载，好像留在他脑子里面的异性几乎没有，以前上学时候，初高大学的同学，只有杨晶晶在他的脑子里面留下了印象，现在数学系他带代课的学生们，整个学院虽然女生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但是他依然没对哪个有特别的印象。

想了想去，也只有杨晶晶了。

所以，也许并不是某一刻的突然转变，而确实是长年累月的积累。

不管怎么说，不管他这么突然这么深的感情到底有没有合理的渠道，既来之则安之，他没那么拧巴，也不想再纠结了。至于之前那么多钱，心理上对晶晶肯定还是有所亏欠的，这种亏欠，就拿以后来弥补吧。

——

第二日，陈永峰上了班。

他没有着急开始干活，先给自己泡了一大壶茶，坐在椅子上喝茶休息。

之后才拿出钥匙，从抽屉里面拿出昨天锁起来的那沓写满了函数的草纸。

办公桌已经收拾好了，他把这些纸铺开，给自己准备好崭新的信纸与笔。

把窗户开了一个小缝隙，外面的新鲜冷空气，通过那个缝，徐徐钻进屋子，让屋子里面不至于很闷，让他随时保持清醒的脑子。

幸好现在还是寒假期间，学生们都还没有开学，所以陈永峰可以全心全意地写论文，不用想上课的事，也不用找人来帮他代课。

在畅春园的家里，陈默让空间泡了一杯咖啡，这东西苦了吧唧的，空间刚种植出来之后，她一点都不喜欢。据空间说是后世特别流行的，她一直对于后世有着非常大的兴趣，很多东西都觉得很生气，后世的人们都好聪明，但是一听空间说，这是后世很多人喜欢的，她曾经对着咖啡陷入了沉思。第一次不理解自己的崇拜对象。

不过后来，空间可以提供很多个口味之后，她慢慢也爱上了喝咖啡，比如今天，她手里拿的就是跟空间点的摩卡，大冬天的，加了冰块的摩卡。可可的油脂香味与咖啡豆的香味，太契合了，这两个东西真的是天生一对。

她端着咖啡，去到哥哥的房间。

这几天大哥要集中精力开始搞黎曼猜想的证明了，这次他不会像上次帮邵叔叔那样，晚上不睡彻夜工作了，那次是项目着急，这次是他自己的事，他决定要劳逸结合，保持最好的状态。

所以晚上哥还是会正常回来睡的，那么她就要布置一下，让哥哥在家期间，能有最好的休息。

她蹲下来，在地上扔了一块助眠安神的晶石，然后用脚一踢，顺着床缝踢到了床下，窗门也都做了隐形隔音处理。

把能想到的地方，都给哥哥做到了。陈默端着咖啡出去了，在厨房，她设置了一块小黑板，上面写着兄妹两个的食谱。

晚上跟早上的食谱，异常的丰富，今晚开始，她就要开始给哥哥做营养餐了。

她现在已经喜欢上了亲手给哥哥做饭的感觉，有一些调料是空间内配好的，其他从洗菜，切菜，开始，她都不再假空间之手。

趁着还没开学，给哥哥做好这些天的后勤工作，让他可以全心全意不用分心地工作。

时间一天天的过，陈永峰肉眼可见哥一天比一天瘦了。这是白天超级集中过度用脑的结果，并不影响健康，也没什么。但是陈默看着不爽，她就着意把菜单更丰富了一些，样数很多，为了避免浪费，又每样都减少了量。

这天早上，陈永峰无奈地看着餐桌上几排的小碟子，怎么说呢，跟韩国国宴一模一样的。

“默默，这几天，你做饭越来越夸张了。”

“工作上我帮不上大哥，后勤工作我至少得认真负责，而且我还喜欢做饭，做的时候很开心。”

“知道，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做饭的。对了，今天还有个事情，要麻烦后勤部长。”

“哥，你说。”

“陪你晶晶姐去取一下衣服。”

“知道了，晶晶姐今天什么班啊？”

陈永峰大概回忆了一下，“晚班呢，白天在家，她昨天也不是夜班，所以你一会儿去找她就行。”

“成，知道了。”

陈永峰掏出钱夹，把里面所有的钞票都抽出来，“你也看看，最近他们进了新料子没有，想做什么就做。”

“还做包包也行？”她很喜欢包包，曾经在那家店，一口气定做了十几个布包，三个皮包，之所以皮包才三个，是因为他家的皮料一共也就白黑棕三个颜色。

“包包当然也可以。”陈默买东西，陈永峰脑子里面就从来没有不可以这个词汇。“看看，如果有新款的面料，自然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花费没有上限。”

陈永峰吃下最后一口早饭，站起来穿外套，“哦，对了，如果买得多，这钱不够的话，就在店里挂账。要留足够的钱，你们两个在外面吃顿好的。再去逛逛供销社，看看有什么你们喜欢的小玩意儿，把家里的票带一些。”

“好嘞，谢谢大哥！”

“嗯，我走了，今天辛苦你出门了哦。”

“不辛苦不辛苦。”这种活，谁不爱干啊。

哥哥看起来心情很好，看来工作很顺利，在他的把控之内稳步前行呢，这让陈默也跟着心情好。

送走了陈永峰，收拾厨房的活自然是空间的。

她换好了衣服，就出了门，按照哥哥说的，她很快找到了巷子里面晶晶姐的家，门口的小狮子缺了一只，并且在狮子旁有一个碎了一角的陶缸。

她敲敲门，很快有人开门，不是晶晶姐。

“您好，我是来找杨晶晶的。”开门的人抬手指了指门左边的一间小房子。

陈默道谢，走进逼仄的院子，来到那人所指的房子前。

还不等她走进，房子的窗户就被推开了。

杨晶晶笑盈盈的脸露出来，“默默！你怎么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