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结束。我鼓掌称赞道:“三位姑娘百闻不如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公子谬赞。”三人齐齐道。

殊不知此时楼下议论声不绝，“看来这三位公子没能讨得三位姑娘欢心啊……”

“是啊，花魁献唱，看来三位公子马上要被请出来了。”

“可有人认识这三位公子？词曲画当真难得，之前怎从未听闻过？”

“不认识，面生得很，估计是从别的府城来玩的吧。”

……

楼上包间里，我笑道:“哈哈，那我三人也来一首？”

“请。”

“杜某借艺涵姑娘的琴一用可否？”

“公子请随意。”

“杜兄，把你的剑借我一用。”嫣儿道。

“陈兄请便。”

“哈哈，我不擅水墨画。但看简心姑娘作画线条简约又大方，那我便作一幅速写画吧。”

“公子请。”

“此曲名为木兰:横空出世。请三位姑娘细细品鉴。”

琴声响起。嫣儿开始伴唱，手里抽出宝剑，作势欲舞。我拿着铅笔，边画边唱道:“一本史书，江山云卷狂。一人，一把剑，如霜……” 手在纸上飞快的勾勒出一幅城外御敌图。慢慢的，女扮男装的嫣儿在战场上奋力厮杀的景象，在画纸上成型。

收笔，歌声停，收剑，曲终。我抬头看向三女。三女满脸激动兴奋。

“豪情万丈，听得人热血沸腾。好曲，好歌，好剑，好画。”

额……怎么听着怪怪的，什么叫好剑？我看向嫣儿和文明，两人毫无反应，看来只有我懂这个梗。

还不待我应答。楼下掀起一阵喝彩。

“好，好个木兰，这般英雄女子，实属让人叫好……”

“三位姑娘可明白我为何要演奏此曲？”我没有理会几位姑娘的夸奖，而且反问道。

三个姑娘同时沉默思考，而后又眼睛一亮，最后又满脸悲伤。

“欧阳公子有心了。只是，我等的情况你也清楚。我们又何曾不向往那般肆意洒脱，有理想有抱负的生活呢。”婉婷回道。

“有想法就好办。如果我帮三位赎身，还你们自由。三位姑娘可愿意与我走？”

“赎……赎身？”艺涵惊讶道。

“公子不是已有心仪之人了吗？”简心问道。

“谁规定赎身就要迎娶你们？”

“这……那欧阳公子为何要帮我等赎身？”婉婷问道。

“既然说开了，那我就直说了。帮你们脱离这里自然也是有目的的。我等准备开一个剧院。需要找三个能歌善舞的女子跳舞唱曲。”

“哈哈，欧阳公子，如此打算，那与我们待在这有何不同？”艺涵没好气笑道。

“当然不同。第一，我给你们赎身，卖身契给你们，你们并不是我的奴仆。但和要和我签订一份协议，以工抵债。我不接受还银子。时效为十年。第二，去剧院帮我这是我给你们赎身的条件，但，我可以保证，你们不需要接待任何客人。也不会有任何人会骚扰你们，你们只需要表演。如果你们住在我的府里，我还会全权负责你们的安全。当然，我更不会强迫你们做任何事。但你们必须完成每次的表演。表演内容也仅仅是唱歌跳舞。没有其他。”

“你说真的？”艺涵道。

“当然，我看着很清闲吗？跑来忽悠你们？另外还有两点，一是，如果你们遇到了心仪之人，可随意嫁娶，我不会阻拦。但有一点，花信年华之前不可成婚生子。二是，十年后，你们如果不想在我府里上工了，那你们可自行离去。不想离开也可留下。我必不会亏待各位。”

“你，你不怕把卖身契还给我们，我们就逃走？”婉婷不解道。

“我看起来像个傻子吗？当然，除了表演，其他时间你们想干什么我都不会限制你们。如果说，你们真的有本事逃走了，那我祝你们幸福。人嘛，只有相处了才懂好坏，当然也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三位姑娘肯定也是聪明人，应当懂我意思。我这个人嘛，性子挺好的，你敬我一分，我就待你三分。但，也是有仇必报。爱憎分明。”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

“那我们是唱什么样的曲子？跳什么样的舞？”简心开口问道。

“唱我写的曲子。就如今日唱的这些。跳舞的话，你们自己编。我只能给你们一些建议。多的我也帮不了了。”

“你真的能给我们自由？不会管束我们？”

“不会。但你们都已无依无靠。我的建议是最好住在我的府里。以保证你们的安全。毕竟一个美丽的女子在外，难免惹些是非。而且，我府里没有主仆之分，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很自在。如果愿意，你们还可以在我府里当个夫子。专门教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既然欧阳公子信任。那我也信欧阳公子。我与你走。我再也不想待在这里虚度年华了。”婉婷站起来说道。

“我也与你走。”艺涵道。

“公子可否教我作画？你那种奇特的画。”简心道。

“当然可以。”

“好，那我们姐妹三人都与你走。赌一把。不管怎样。我们三人至少还能相互照应一二。”简心道。

“嗯。”其余两女点头赞同。

“好。你们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这会是你们精彩人生的开始。来，干一杯。”

“干杯。谢谢三位公子救我等逃离苦海。”三人齐齐道。

“咱们这是互帮互助。不用谢。”

“可惜了。”艺涵感叹道。

“可惜什么？这不是好事吗？”简心道。

“可惜公子有心仪之人啊。这么好的男子。也不知便宜了谁家姑娘了。”

“咳咳……”嫣儿听到此话，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

“没事吧。”我拍了拍她的背。

“无事。”

“三位姑娘。人生不止有爱情。还有友情。”

“友情？可爱情才是归属啊。”

“爱情总会有的。而且，即使没有爱情，也能活得好好的啊。那并不是必需品。你们可以为自己的理想，抱负而奋斗。为自己想要的生活努力。很多事情可以做。没有爱情，女子也可以活得很精彩。”

“云……欧阳公子说的对。你们可以只为自己而活。感情的事，顺其自然就好。”文明插话道。

“为自己而活。”婉婷喃喃自语道。

“行了，这些东西有的是时间考虑。咱们先来解决赎身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