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得没错，有一位市民在东石那个地方被袭击了。市里通知我们，相关的手续要等这个案子办结了才能继续。”李润无奈地说道。

“有没有可能，是竞争对手干的？”叶蘼蘼忽然问。

李润却说：“不管是谁干的，我相信警方会调查清楚，对于我们来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能根据情况调整具体的计划，从目前情况看，这件事不会对我们拿下项目产生根本的影响。市里很认可我们的方案，我也真心觉得我们在做的是临州所需，未来所向。”

叶蘼蘼听完点了点头：“很好，R先生没有看错人。李总，我们下次见喽。”她说着起身，也不用李润多送，离开了Legend公司。

……

“丁满贯的血样与我们在铜箭头上采集的一致，嗯，我想这个是在意料之中。”刑警大队的办公室里，岳健峰对林晓东说道。

“杀人灭口，还真是他们惯常的手法，这算不算路径依赖。”林晓东没好气地说道。

“林队，你是觉得和杀死徐斌勇的是同一拨人？”岳健峰问。

林晓东冷笑了一声：“不用觉得，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杀死徐斌勇的直接凶手了。”

岳健峰没有反应过来，一个糙汉子冲林晓东眨巴了一下眼睛：“啥意思？”

林晓东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当了这么多年刑警，这点记忆力都没有吗？你把在临看地道里找到的鞋印找出来看看！”

岳健峰被林晓东这么一点拨，意识到了什么：“嘶……难道说？当时找痕迹专家根据鞋印分析过凶手的体貌特征，三十多岁，一米七多，男性……”

“怎么样，是不是忽然觉得这事儿离谱？”林晓东看着表情逐渐凝重的岳健峰，“你知道的，鞋子的纹路、磨损程度，是可以精准匹配的。”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岳健峰忽然想到了这句话，“可惜，成了死人了。”

“嗯，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下了断腕的决心吧，丁满贯绝对是个得力的杀手，不然他们也不会把杀死徐斌勇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他在城隍庙潜伏很多年了，道士这个身份的确是个非常好的掩护。如果不是这次杀何钟文失败，我们应该很难找到他。”林晓东中肯地分析着。

“丁满贯是在我们去查城隍庙的前一天晚上被害的，这事儿只有咱俩知道，他们是怎么预判到的？”岳健峰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这是他很不愿意去想的部分，他们的行踪被泄露了，这意味着什么。

林晓东盯着岳健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腮帮子和在城隍庙的时候一样，微微抽动着，他又在咬后槽牙了。

“林队……”岳健峰看着他，追问着，“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没有和我说？”

林晓东忽然卸下了那严肃的表情，笑着拍了拍岳健峰的胳膊：“咱们都别成了惊弓之鸟了，慎重但不能多疑，丁满贯死了，但是死人也是可以‘说话’的，跟着这条线索好好查，肯定有收获！”

岳健峰被林晓东宽慰到了，已经不止一次，恍惚间他仿佛看都了陈愚在他的面前，那种安全感，他开始在林晓东身上感受到了。

他用力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嗯，全力以赴！”

正说着，何钟文在俞虹的陪同下出现在了二楼，矮矮胖胖两个人，并排出现的时候，显得格外有夫妻相。

何钟文的脸上有茫然和惊慌，一看到林晓东，就赶忙走到了跟前，结结巴巴说道：“林，林队长，听说打我那个人找到了？我接到通知让我过来确认一下。”

林晓东一看到何钟文，就对他报以了夸奖：“这次能找出袭击你的人，你自己贡献最大，提供了非常有价值的信息。如果不是你想起来这个人身上的味道是城隍庙的香火气，我也不会把调查的方向转向城隍庙。”

“真，真的吗？”何钟文有些受宠若惊，“我这是圆满完成了任务？”

“嗯，完成得很好。”林晓东没忘记何钟文这老实的模样下有颗“冒险”的心，再次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就是，我不知道今天来主要是干什么……我能做的，都做了。”何钟文继续说道。

“这是例行的，主要想确认下，有没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导致丁满贯要袭击你？”林晓东说道，知道何钟文这里并不会给出什么特别的答案，对于丁满贯来说，他袭击的对象是谁并不重要。

“这个道士，说真的，他应该根本不认识我啊，我想不通为什么要害我……”果然何钟文一脸的无辜。

“你说他应该不认识你，这话的意思，你认识丁满贯？”林晓东在何钟文的话里找到了微妙之处。

“住在老西门的人多少都认识城隍庙里的这几个道士吧，有几家，家里有白事，也会出点钱请他们帮忙做做法事，这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没想到下手这么狠。”何钟文嘀咕着，“我记得有一次警察抓小偷他还帮忙来着，我们还说这道士真有点身手。”

“热心市民丁满贯？”岳健峰听了，在一旁不无揶揄。

“唉，看来人真不能看表面，这年头连道士都靠不住……”何钟文忽然感慨起来，随即好奇地问，“你们说这丁满贯就是要杀我的那个人，那到底是谁杀了他啊？”

还没等林晓东他们回答，一旁的俞虹插话了：“大家不都在传，是城隍爷要收拾他吗？你和他都不认识，他也要害你，看样子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说不定啊就是个杀人犯！”

林晓东听完笑了，冲着俞虹说道：“你说得没错！”

“啊，我瞎说的，不会真是城隍爷干的吧？”俞虹一捂嘴，不敢信。

林晓东凑近对她小声说道：“我说的是，他是个杀人犯。”

俞虹听完脸色煞白，后怕道：“阿文差点就死在他手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