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偷盗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谁指使你这样干的？”

姜如月不认为徐春燕一个小小的服务员有买砒霜在汤里下毒的胆量，背后必定有人为她出谋划策。

“这人是谁？你要是现在说出来本王妃还能放你一条活命，否则你知道你的下场会是什么样子吗？”

谋财害命，虽然她最后并没有成功也会被判处流放之刑。

她一介女子之身，若是被发配到军中最后肯定是逃脱不了军妓的命运。

徐春燕脸色惨白，她经历过逃荒的艰苦生活，被流放的犯人常常比灾民还可怜。

许多女子为了一口白粥，不惜付出肉体为代价，她并不想成为那样低贱的人。

“我招，我全都招！”

“是一名姓‘朱’的公子让我这样做的，他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说只要我帮他偷走秘方就能拿到这么多钱。”

“砒霜也是他给我的……他说我要是不这样做，偷秘方的事迟早会暴露出去。”

但是下毒就不一样了，大家只会怀疑是外面的商业对手做的。

徐春燕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

如果只是偷盗秘方的话，大家很容易想到是楼中出现了内鬼。

下毒就不一样了……既然要做，那就得干一票大的!

听完她往汤里下毒的原因之后，就连秋露脾气这么好的人都忍不住开口骂她。

“蠢货！你怎么比我还天真啊，那人说这话分明是在教唆你杀人，你竟然真这样做。”

就这智商还想给大户人家做妾，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吗？

姜如月满意地点点头，秋露说的，正是她想说的。

“不是的，我只是下了个毒，并没想害死任何一个人。”

“早上金瑶娘说要正常开门做生意的时候是我阻止了她！”

否则明月楼现在早就被死者的家属包围了。

姜如月一听，气得当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怼她道：

“你要不听听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什么叫做‘你只是下了个毒’而已，难不成你认为你不仅没错还有功劳咯？”

若是真有人误食了砒霜而丧命，春燕恐怕就不是被流放这么简单了。

她与其说是救了别人，不如说是救了自己。

“你说你不想害人，那林掌柜怎么回事？”

对于这个问题，春燕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低垂着头，心虚地回答说：

“我下毒的时候刚好被林掌柜撞见，他扑过来想抓我……我当时只想逃跑，不能被他抓到于是就顺手推了他一把。”

谁知道林掌柜运气会这么倒霉地撞到灶台上。

徐春燕自己也没逃到好果子吃，过程中她自己也摔倒在柴禾堆上，手臂撞到一旁的墙面。

耳环也是这样落下的。

由于当时黑灯瞎火，她又害怕林掌柜真的死了，撒腿就跑没注意到自己竟然落下了重要物证。

姜如月听懂了，林掌柜会出事完全是因为误伤。

“可你抛下流血的他逃跑是不争的事实！”

“从子时到第二天早上这么长的时间你既没有去告知别人，也没有去请大夫，你有没想过林掌柜真的会永远醒不过来。”

她一声声地质问让徐春燕无地自容。

一路走来，林掌柜帮助了她不少，在她心里他和自己去世的父亲差不多。

“王妃，我知道错了……”

一句“我知道错了”可惜来得太晚，伤害已经造成，无法挽回。

“伤口可以愈合，可心里的伤只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扩张。”

她姜如月眼里容不得任何背叛！

春燕不仅仅是背叛了明月楼和金瑶娘，她的愚蠢和恶毒也踩到了姜如月的底线。

双手放在膝盖上端坐，姜如月目光冷然地盯着面前的女子，缓缓开口说道：

“本王妃不杀你、也不会让你流放。”

“嗯？”

就在徐春燕以为靖王妃这是要放自己一马时，她突然转变了语调。

“你不是想嫁给那位王公子吗？本王妃成全你！”

这下就连秋露和坐在外面赶马车的清风都弄不明白了。

王妃怎么就轻易的放过了春燕？

还要送她去嫁人，她配吗？

春燕喜不自胜，原本以为自己难逃一劫，没想到王妃临时改变了主意。

“你不用高兴得太早，本王妃倒是想看看如果你光有姿色，不能生育还没有嫁妆，那位王公子还会要你吗？”

秋露：“！”

清风：“……”

他果然不该怀疑王妃改变了作风，王妃还是那个王妃，依旧雷厉风行！

春燕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眼神从惊喜变成惊吓，最后只剩恐惧。

直到她被两名士兵拖下去行刑的那一刻，春燕才清楚的认识到她和靖王妃的差距有多大。

那就是姜如月可以坐着，恁凭一句话就决定她的生死。

“不，不要！王妃娘娘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我愿意流放，求您高抬贵手呜呜……”

“拉下去！”

姜如月轻抬起一只手让清风把她的嘴堵上，太聒噪了，烦！

如果后悔有用的话，这世间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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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

象征着靖王府的油青马车出现在大门外，惹得府中的王老爷和王夫人连忙带着一家老小出来觐见。

“快，别让靖王和王妃久等。”

王老爷并非官身，他只是城中一个富户，在王权面前压根什么都算不上。

然而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马车里坐着的并不是靖王和王妃，而是王府的一个侍卫罢了。

“在下清风，奉王妃的命令前来给贵公子送一份大礼。”

王老爷听后整个人一愣。

不是找他的？

王老爷一共娶了七个老婆，却只生下一个独子王江。

因为从小就被惯坏了，王江的品行完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今年才20岁，后院的女人比他爹的小妾还多。

奈何自己就这么一个独苗苗，所以不管他在外面闯了什么祸，王老爷都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他看来，花钱能解决的都是小事。

可这一次不一样，王江这是惹谁不好，竟然惹上了靖王妃！

“这位差爷，可是犬子又在外面做了什么，闯下大祸冲撞了王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