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又熟悉的感觉。

牧辰伸手去，轻轻揉上沉鱼皮毛。

说是她会变成少女，他不能再和她那么亲近。

可是，当它窝进自己怀里……

牧辰还是忍不住把它抱起，低头，以额头抵着它。

许久许久，动也未动。

他掌心一片冰凉。

沉鱼抬头，却忽然感受到了，有湿润的水，从身后打湿她的皮毛。

牧辰……哭了？！！

沉鱼当下不敢再动。

她整只猫窝进牧辰怀里，抬起爪子，轻轻搭在牧辰胳膊上。

.

人总是在面对空荡荡的家，看到亲人曾经使用过的某样东西，才忽然知道，死亡是个什么滋味。

牧辰把家里彻彻底底打扫一遍。

把不必要的仆人辞去。

他把所有方晴留下的遗物，锁进一个方正的盒子里。

只有那一张漂亮的莫奈《睡莲》钢琴盖毯，他把它轻轻拂过，盖在了自己钢琴上。

方晴用尽心血一针一线勾出的盖毯。

不珍惜的人，不配拥有。

.

第二天，牧辰和约尔逊先生联系。

两人加上了ins，用的是视频通话。

视频那边出现一个头发花白，又很有精神的中分卷发德国老头。

而牧辰，也穿上自己最正式的西装、白衬衫。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约尔逊很高兴，“辰，祝贺你，拿到中国区冠军，你已经向着世界冠军迈出最重要的一步！”

“谢谢。”牧辰听着约尔逊先生的德语，毫无语言障碍。

从小到大，他的学业都是请私人家教上门，加方晴亲自教导，并没有多少时间去校园。

或许从一开始，方晴就想着这一天，让牧辰走向世界舞台……

“哦，我真是太高兴了，晴……她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可惜她很早就放弃了。她给我听过……你的钢琴demo，很棒，非常棒……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你！”

约尔逊头发花白，兴致勃勃，“让晴和你一起来吧，她可以做我的助教，也能减轻一些你们的生活压力……你不知道，我爱死了她的厨艺，她有一道烤……猪的那层皮，特别好吃……”

约尔逊滔滔不绝，讲述了许多方晴的过去。

在他嘴里，方晴是个调皮、顽劣却很有灵气的女孩，刚见面就顶撞他，后来却成了最被他偏爱的……

牧辰听着他的滔滔不绝。

保持微笑，静静的听着，只是眸色在不知不觉中，却是轻轻垂着，注视着地板上的一片空处。

约尔逊，“辰，晴呢？她怎么没在？是不是太高兴了，你拿下冠军，她在为你准备宴会？准备庆贺！”

话题……终于还是到了这里。

牧辰手指颤了一下，抬头，礼貌而微笑的道。

“她去世了。就在，昨天……”

约尔逊愣了愣，忽然正色。

“可怜的晴……可怜的孩子，辰，你要是难过，可以不用在我面前微笑，这笑容，看起来就非常痛苦……”

牧辰笑容差点崩溃。

却静静的垂下眸，用安静遮掩去心里苦痛。

“没事的，约尔逊先生。”

“如果……死亡是她自己选择的，那我……尊重她，活在这个世上，她太痛苦了。或许，现在……才是她的解脱。”

约尔逊深深呼吸，低头，在身前画了个十字，又念了几句。

他抬头，严肃又慈爱的，

“孩子，改签机票，提前来吧。”

“我们提前开始学习、训练，用忙碌来冲散伤痛，用冠军的冠冕，告解晴的死亡。”

牧辰愣了愣。

没想到，约尔逊竟然会这么说。

这只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但是，约尔逊已经给了他很多，安慰爱护，还有作为长辈的关切。

“好，约尔逊先生，我把事情处理好，就立马过去。”牧辰轻轻的应。

国际钢琴青少年大赛，在三个月后。

他没有太多时间悲伤。

而这场比赛，他也要荣耀的赢下！

.

方晴的后事，处理得非常低调。

牧澧河是钢琴名家，一举一动都在镁光灯下。

前几天他和牧辰在比赛大厅拉扯，已经被有心人拍下，牧澧河花钱公关，才把消息压下来。

而方晴，她一路走来，本就是伶仃孑然。

她是孤儿，被德国人收养，又遗弃，最后靠着自己一路考进德国学院，学习钢琴……

牧辰为她守了三日的灵。

之后，骨灰被安葬在A市墓园。

牧辰在墓园选了一个阳光明媚，风景很好的地方。

方晴生前，很喜欢阳光。

现在可以长久的和阳光相伴了。

……

.

葬礼结束，牧辰便开始着手，前往德国的事。

他机票改签方便。

而沉鱼，她不能作为人，跟着他一起去。

她没有户口，没有身份证，无法购买机票。

牧辰只能帮她办理托运。

托运舱比较狭小，空气也不流通。

对能变成人的猫咪来说，实在太委屈了……

可是，也没更好的办法。

沉鱼可怜巴巴的待在猫笼子里，蓝盈盈眼眸注视牧辰。

牧辰不舍，却也只能给沉鱼多塞一把小鱼干。

飞机起飞。

沉鱼看着身旁密密挤压着的动物们，陷入沉思。

办托运的，不止猫、狗，还有蛇、蝾螈……等等种类，应有尽有。

飞机的飞行时间长，很多动物是直接排泄的……

沉鱼才不受这个罪，她抱着小鱼干，直接进入自己系统空间。

空间里什么都有。

还有一只叽叽喳喳的凤凰。

沉鱼只是很喜欢临渊那座纯白宫殿，她把宫殿搬进系统空间。

谁想着，跟着又进来一只凤凰……

“女人！放我出去！”头上翎羽是火红的，羽毛却是从红到白渐变的，火凤凰小白在笼子里跳脚。

它丝毫意识不到，它已经被沉鱼带出了九州大陆世界。

而它头上【此世界禁止带出】的半透明光板，顶在它火红的翎羽上，明晃晃的，沉鱼想装看不到也不行。

“别吵吵，再吵吵把你一起吃了！你好好待着吧。”沉鱼揉揉耳朵，抬手把小鱼干丢进玉石鸟笼里。

吧唧，小白一接一个准，全部嚼吧嚼吧咽下。

咽完之后，品品味儿，还挺好吃，眼巴巴又瞅向沉鱼。

它那黑溜溜鸡仔儿般的眼睛，盯着沉鱼，盯着盯着，忽然有了大发现，“啊”了一身，全身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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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救赎】【年级第一X阴鸷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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