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先生。”林墨刚想先装可怜，结果被斯内普阴沉着脸瞪了一眼，瞬间就变得正式起来了。

“这件事和他们都没关系，是我安排他们这样做的。”林墨直接承认了，既然他的先生能抓到人，就意味着能猜到出手的是他，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

“他们？林先生，你的先生必须确定一点，你是不是疯了？”斯内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知道怎么这个小鬼要自己抹黑自己，更不知道为了这件蠢事，竟然还花了不少人力。

“没疯，先生，我清醒得很。”林墨拢了拢衣服的袍角，坐得更直了些。

“先生还记得我们去霍格莫德的时候，在三把扫帚酒吧里遇到的那群口无遮拦的狮子吗？”

“当然。”斯内普皱了皱眉，也许他明白了，但他不敢相信会有人为他做到这个地步，除非是真傻了。

“那些家伙都和我发生了一些小矛盾，在不久前。如果先生还记得他们的话，可以去问问他们都发生了什么。

先生，这件事情你可以不在意，也许你真的不在意，但我在意。”林墨注意到了斯内普轻轻动了动的嘴唇，知道他想反驳自己，所以他没有给他的先生这个机会。

“听我说完，先生，如果当初在三把扫帚酒吧里，那群人说的是我的坏话，污蔑的是我的道德，先生敢说自己不在意吗？”

林墨直接回答了自己的疑问：“先生在意，所以才会扣他们的分，把斯莱特林的学生带到地窖里关禁闭。”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没有办法反驳，因为他无比清楚自己在听到有人恶意抹黑他的小鬼时，内心突然冒出的难以压制的怒火。

他也没有办法用平日里刻薄讽刺的语气去嘲笑小鬼的自作多情，因为他的的确确做了维护小鬼的事，也确确实实为了维护他的小鬼。

“先生在意我的名声，和我在意先生的名声没有什么不同，所以我气他们不负责的贬低，没有脑子的污蔑。”林墨的话压住了斯内普原本的不理解。

“先生，我在意，所以我要给他们一点教训，但你放心，只是让他们的生活稍微拮据一点，家里经济来源稍微少一点，毕竟这只是个教训。”下次如果再犯，可就不是教训就能解决的了。

“……但是，林先生，你想要教训他们，这我可以当做看不到，斯莱特林的手段只要不或许粗劣，都可以。

但你的先生很想知道，你那个被蠢狮子影响了的大脑是被传染了吗，为什么要去贬低自己？难道林先生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斯内普渐渐反应过来了，他找到了他的小鬼故意避开的问题，发现了小鬼的避重就轻和偷换概念。

明明自己是质问他为什么要抹黑他自己，却被他说成是为了给那群蠢狮子一点教训。

恕他过于无知，竟然不知道还有为了教训别人而伤害自己的法子，也属实不知道有人的脑子竟然能想出这种伤人先伤己的愚蠢想法。

林墨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没躲过去，他知道这个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大概率是无法在他的先生面前奏效，但他还是想试试，万一真的躲过了呢。

“当然不是，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名声是不好的，我也不例外。

但是，先生，总要有什么比名声更重要，总要有什么排在名声之前。”林墨身体微微前倾，坐在了椅子的前半部分，后背脱离了椅背，显得更坚定。

“就好比你可以为了什么而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哪怕被人误解咒骂，也不会反驳，去说出自己的苦衷，甚至不愿意为自己辩驳一句，就像是……

就像是世界抛弃了你，而先生你也抛弃了你自己。”林墨压制住自己心中涌出的酸涩，他的西弗勒斯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一切，

“先生不愿意让愚蠢的只看表象的人知道自己真实的一面，宁愿忍受冷眼和贬低，先生自己站在黑暗中，也不愿向站在道德制高点‘神’的方向靠近一步。

言论的天平让先生陷入黑暗，不屑于爬向所谓的正义。

我想和先生并肩，所以我也走向了先生，利用那些愚蠢的只会听风就是雨的‘神’的言论，将自己推向先生。

是我自愿走向黑暗的，我从没奢求舆论的世界天平会为此改变。

或许对于先生来说，守护心里的正义比名声更重要，对于我来说，站在先生身边，哪怕是用这种方式，也在所不惜，这比名声更重要。”

林墨声音落下，地窖陷入安静，安静得令人感觉刚才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让人心神惧震。

斯内普的瞳孔有瞬间的颤动，面上虽不显，胸腔中却炸开了火光，瞬间在黑色的幽深中燃起了亮。

“林先生……”斯内普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着问下去的，“你又如何确定我不是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般不堪，而非不愿辩解，只是在你面前装出了好的形象？”

“先生，我长着眼睛，长着心，知道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世界，知道用自己的心去感受世界。

不是随波逐流就是正确，我相信自己的判断，远胜过他人的言说。我能自己做出判断，所以我相信先生。

人心是肉长的，先生对我，我自然能体会到，又何必在意他人的评价，如果我要是真的因为这个，而远离先生，那我可就是个眼盲心瞎的蠢货了。

先生，我不想眼盲心瞎，也不想当蠢货，所以我只忠于自己的内心，只听从自己的判断。”

“我想和先生站在一起，哪怕只是在这个方面，也可以一直陪着先生。

我知道舆论的黑暗很难捱，可这一次，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也不想让自己再一个人了。”

林墨看着斯内普的眼睛，靠近斯内普，认真地说！：“先生，我不想再墨夜孤身待月明了，你能不能和我一起等待黑暗中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