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自毁的方式，来到华夏的人有很多，绝大多数的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来到拜火殿，又心甘情愿的承受如此代价，来到华夏，其实心里，对于圣女的打算都非常清楚……”

“她之所以让我们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来到华夏，其实就是担心你会在半路出现，破坏了她的计划，所以我们对她而言，是藏在华夏的一张底牌，也是她可以操控这里的关键，毕竟……”

“就算你们的修为，在五洲大陆再通天，华夏里有这么多，超越这个世界修为禁锢的人，如若真的开战，你们必然束手束脚。”

黑袍人的五官虽然早已面目全非，那双凝望着我的眼睛，却难得的保留了些许清澈，他是个活的透彻的人，即便屈居与人下，却依旧保留了自己的思想。

“她总共派了多少人过来？从什么时候开始派人？”我对着黑袍人问道，想要应验我心中的猜想。

他果然没有隐瞒，对我答道：“一百多年前，甚至是更早，我能接触到的，只有这些了，具体派多少人来，我也不知道确切的，但是从负责这件事，专门登记的一个殿使手里的册子上，我看见我排在了一百多号，说明……”

“像我一样，真身过来的，至少百人。”

“那你们之间，相互是怎么联系的？轻荷应该没有再华夏留下分身了吧，她要让你们干活的时候，怎么下达指示？”我对黑袍人又问。

他却告诉我说：“她……她有几个亲信，我至今也不能确定到底是谁，反正藏在我们之间，有的时候会将我们聚集起来安排任务……”

“藏在你们之中，你都不知道是谁，他们怎么聚集你们的？”我诧异的又问。

他则答：“靠信，有的时候是突然出现，有的时候是交班的人带过来的，因为像我一样，裹着黑袍的都面目全非，谁也认不出谁是谁，拜火殿里又有规矩，不让私下结交，所以……”

“能够直接联系到圣女的人是谁，我是真的不知道，况且……像我一样真身过来的人，是裹着黑袍，但是那些投影过来的人，投影后的身体，未必是自己的模样，有些的甚至选择不用纸人，到了华夏之后，故意将自己的神识，附身在活人、死人，甚至是动物的身上……”

“也正是因为这样，有些人像我一样的人，到了华夏心生悔意，却也没了退路，因为处处都是眼睛，谁也不知道身边的人，是不是探子的伪装，毕竟圣女向来不相信任何人，连与她相处多年的大祭司，好像都不知道我们这次的行动。”

若说之前，黑袍人受降的这么快，还有些疑点，那么现在他说的这些内情，与我了解到的东西全都对上了之后，我倒是更信他几分了。

“既然如此的话，她弄这个地宫到底是想干嘛？这个地宫又是从何时开始建的，那个云司令，是怎么和你们勾搭上的？”

“还有……”

我问出了一个，憋在我心里好几天，却根本没有地方能问的问题，“天山上，有个拜火殿分殿，我想你应该是清楚的，如果你在华夏已经呆了有些年头的话，应该也知道，几年前那个拜火殿分殿出了事，易了主不说，就连轻荷和蓝澈的投影，都被我给打了回去。”

“但问题是，那个分殿现在怎么没人？”

“明明已经被修缮的好好的，通往五洲大陆的那个结界也没被破坏，整个拜火殿分殿也没有任何打斗痕迹，甚至干净的不行，可他们人去哪了？”

“就算是死，也有尸体吧？况且那拜火殿分殿的下面，以前还住了很多牧民，就算分殿里的人，被你们给全都杀光了，还清理了现场，那下面的那些牧民哪去了？”

“怎么整个天山，就像是被搬空了一样？”

这个问题刚问出口，我心中的许多疑问，就像一下子找到了排水孔一样，黑袍人还没来得及回答，我将我心中的另外一个疑问又问了出来。

“还有！！！”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师父的？”

“为什么会把他抓来这里，找到我师父的时候，他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

我的问题实在是太多，黑袍人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回答，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说起，只尴尬的又问了一句：“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一起问了吧，我知道的，全都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