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影无欢？

那她真是见鬼了。

贺浔皱起眉头，将众人拦在面前：“我们是仙界的人，不参与你们半妖族之事。”

游行花车上的大祭司的神情似乎有些动摇，但众人岂能眼睁睁看着灾祸降临自己在自己头上。

众人抗议不满：“来到这里谁管你们是哪里的人！被大祭司选中，这是天命！”

——“对啊！凭什么再选？”

——“为莲池成为祭祀品是她的荣幸！”

“算了。”叶袅袅摇摇头，低声与贺浔道，“我觉得这莲池异样，我去看看。”

贺浔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嗯。”

大祭司看向叶袅袅，用半妖族的方言说道：“那就请随我来吧。”

叶袅袅听不懂半妖语，贺浔为她翻译，她才听得懂一点。

大祭司身着半妖族最高规格的服饰，头顶鸦羽做成的发冠，脸上画着半妖族的图腾。

叶袅袅歪头看向大祭司脸上的图腾，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

她问贺浔：“这半妖族的图腾应该不是谁都能画在脸上的吧？”

贺浔点头：“半妖族图腾常见都是纹在手上，若在手臂上代表地位很高，纹在脖子上代表觉醒了高阶能力，若是纹在脸上则代表是神阶，若是在额头上则代表是半妖族的神主。”

看见大祭司做出邀请的动作，贺浔向祭司表示她听不懂半妖语，大祭司随即指了指他，让他也跟着来。

花车继续游行，街上的人群气氛不再压抑，而是在庆幸成为祭祀品的不是自己。

人群簇拥，街道上亮起阑珊灯火，天边烟花绽放开来。

“你不怕吗？”贺浔看向她，小声问。

“怕什么？你去忘川杀魔灵的时候，怕吗？”

贺浔：“为守护苍生，贺浔三尺微命，一介修者，死还是值得的。”

叶袅袅挽起唇侧：“你真是……心心念念的都是道。”

“不然呢？”他问，“还能有什么？”

“我们修的道不同，”叶袅袅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问了一个自己心中一直很想问的问题，“修无情道的人都不能笑吗？”

因为她所认识修此道的人都没几个会笑的，当时她还和阿衍讨论修无情道的人会不会笑……

贺浔愣了愣，没听明白，呆呆地问：“什么？”

她真诚地说：“我感觉你们无情道的人都不会笑。”

贺浔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抿了抿唇道：“……会的。”

“真的？”

贺浔垂眸看她，冷脸回答：“嗯。”

“你们修无情道的人感觉都不太开心。”她坐在花车上，周围漂亮的花簇拥着女子，她开始无聊地扯花瓣，飘零的花瓣落在他纯白的衣摆上。

贺浔睫毛颤了颤：“还好。小时候验灵根时，因为灵根契合进了蓬莱洲，那时候是不喜欢那里，后来就喜欢了。”

说完，他突然懊悔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么多话，他懊恼地压下唇角，不再说话。

“啊？我以为这是你自己选的道。”

“也算吧。”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不过一会就到了一座宫殿，祭司向叶袅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叶袅袅提裙跟着祭司走下去。

祭司看向身后的贺浔，和贺浔说了几句话，贺浔向叶袅袅翻译：“她说让人带你去收拾，最后进用晚餐，待到午夜进行仪式。”

“好。”她乖乖点头。

贺浔又问了一遍：“你当真不怕吗？”

“那有什么？”她不懂贺浔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么多遍，回答道，“如果你等了三天我还没回来的话，你就不用等我了。如果你找到我师弟的话，再让他来找我，他应该可以找到我的。”

“你就那么信任他吗？”他的眸色暗了下去。

“为什么不信任他？”她笑了笑，“我这也是信任你，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他的，毕竟你可是为了我师弟一直在查案的仙督。”

贺浔还想再说什么，听见她又补充道：“贺浔，其实你人挺好的，你也没做错什么。”

贺浔后半段话卡在喉咙里，沉默下去，听见她的声音。

“以前我觉得你古板又严厉，还有点封建。不过这些天，我觉得我错了，你是为了苍生的好仙督，你一定会守护好苍生的。”

贺浔呆呆地问：“封建是什么意思？”

“嘿，这个嘛，”叶袅袅看见堂堂仙督呆头呆脑问自己问题的模样，摸了摸鼻头，狡黠地笑起来，“自己领悟。”

二人跟着大祭司走了一段路，听到有几人叫骂和哭泣的声音，叶袅袅看向大祭司：“这是怎么了？”

贺浔在身后给她翻译。

大祭司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的神情，解释道：“这是神主的家事，无可奉告。”

说完，她走过去，对一个神情嚣张跋扈的女子用半妖语说了什么话，那个女子抬头扫了叶袅袅一眼，颇为不屑地转身离开。

只剩下被推入水池的另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