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清的话，再次让老秦面色一变。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只是和这男修对攻了一轮。

对方连胖娃不是自己亲生的都猜到了。

这下老秦是真的害怕了。

死死的盯着凡清，再次问出一模一样的话。

“你们……到底想干嘛？”

凡清却没有答话，反而指了指胖娃，轻笑道。

“你想不想救他？”

老秦一愣，随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凡清。

“你能救他？”

凡清刚要点头，可下一刻却僵住了。

他都忘了，自己现在的灵识用不了。

根本不清楚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想了一下，凡清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是系统点名要的，那就一定不是差的，这种变态凡清有经验，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随后开口道。

“我来就是为了他的。”

老秦面色起伏不定，过了良久才缓缓道。

“不怕你们笑话，在你们来之前，我真的已经绝望了，一度想要亲手送他离开人间……”

凡清缓步上前，来到胖娃的身前，微微弯腰。

靠着感知，“看”向胖娃。

“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尽管老秦还是很谨慎，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放开了胖娃。

胖娃那令人惊悚的眼珠缓缓转了一圈，呆愣的看向凡清。

“你……看不见吗？”

突然，胖娃看着凡清出声问道。

此话一出，老秦吓得瞪大了眼，慌忙要把胖娃拉到身后。

“小孩子不懂事，童言无忌……”

凡清却摆了摆手，并没有生气，反而好奇蹲下身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老秦一愣，有些诧异，但不论他怎么看凡清的眼睛，都看不出来凡清是个瞎子。

也确实，凡清不是生理上的病变，不然早就好了。

胖娃则是抬起枯瘦如柴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指了一下凡清。

又指了指自己，低声道。

“你和我一样。”

这下换成凡清纳闷了。

他看这孩子也不瞎啊，怎么就和他一样了。

“能告诉哥哥为什么嘛？”

胖娃却摇了摇头，眼珠一转，又恢复了呆傻的模样。

任凭凡清后面怎么喊，却不再理会。

“有点意思。”

凡清感叹一声，系统点明要的果然不简单。

想了一下，凡清看向身旁的老秦，说道。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孩子从现在开始跟着我，我可以让你去元一山修炼。”

“第二，孩子现在跟着我，你有任何需求在我能力范围内，都可以帮你完成……”

说着凡清顿了一下，肯定道。

“放心，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老秦沉默了。

尽管胖娃和自己不是亲生父子，但也是他从小养到大的，两人不是父子，更甚父子。

“我……”

老秦挣扎的张开嘴。

他怎么舍得胖娃离开自己。

可他心中清楚，凡清给的这两个选择是他能开出的最好的条件。

如果自己不同意，对方完全有能力在杀了自己以后，带走胖娃。

老秦嘴巴开合了几次，却没有出声。

凡清没有着急，安静的等着。

过了许久，老秦突然开口问道。

“我不要你这两个选择。”

凡清眼睛一眯，神色渐渐冰冷。

他不是善人，尤其是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以后，他作为人的善良早已磨灭的差不多了。

凡清已经做好准备，杀了老秦以后，带走胖娃。

想必不远处的那群村民也不敢阻拦自己。

可下一刻，老秦继续道。

“我只有一个要求，你治好胖娃以后再带他走好么？”

凡清的杀心逐渐落下，但眉头却皱了起来。

他确实有能力治好胖娃，但不是现在。

他在灵识没有恢复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胖娃到底怎么了。

凡清摇了摇头，冷声道。

“不行，只能二选一。”

老秦猛地抬起头，激动道。

“为什么？”

“他现在这样，你就算把他带走了，也没用啊！”

凡清冷酷的一侧身，淡淡道。

“我当你默认选第一条了。”

说完，凡清手指一弹，一个木牌子飞向老秦。

老秦下意识的接住。

木牌上，只有一个凡字，没有其他多余的图案和文字。

“这是我的弟子令牌，你拿着这个去元一山，遇见人就说是我让你来的，门主会给你安排的。”

老秦呆愣的望着手中的木牌。

这木牌是他心心念念无数个日夜想要得到的宗门的认可。

可当着可终于来的时候，他的心中却痛苦万分。

他不知道这对于他来说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凡清看了眼远处看热闹依旧没离开的村民。

给林敏儿使了个眼色。

随后再次蹲下身，看向胖娃。

“跟哥哥走好吗？哥哥能把你治好。”

说着凡清伸出手，等着胖娃将手放上来。

胖娃眼珠子转了转没有看凡清。

昂着脑袋，呆傻的望着老秦。

嘿嘿嘿的笑着。

望着胖娃的笑容。

老秦的心都快揪碎了。

可却没有办法。

苦着张脸，老秦缓缓道。

“胖娃，跟这个哥哥走吧，他能救你。”

胖娃依旧傻傻的看着老秦，不说话就嘿嘿的笑。

他越笑，老秦就越难受。

狠心一甩头，老秦怒吼道。

“我不要你了，你跟他走吧，你再不走，我就杀了你！！！”

胖娃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眼中的闪烁着慌张，抬起手想要拉住老秦的胳膊。

可老秦却咬紧牙关，头也不回的走向村子。

胖娃啊啊了一声，眼中的慌张更甚。

却不知为何，没有起身追去。

凡清望着这一幕，心中微微有些起伏。

叹了口气，抬手抓住胖娃的手臂，起身道。

“走吧。”

胖娃终究是抵不过凡清的力道。

一步三回头，还是被凡清拽着走了。

而人群中，老秦望着消失不见的三人，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大家也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默默地看着他。

只有老村长叹息一声，抬手拍了拍老秦的肩膀。

“也好，省得受罪了。”

老秦深吸一口气，稳住了情绪，勉强一笑。

“感谢这些年村长的收留，等我回去收拾一下就离开。”

虎子爹一愣，急声道。

“老秦你要走？”

老秦点了点头，既然凡清给了他进入元一门的机会，他必不可能错过。

再说现在孩子不在身边了，他也一身轻松，是时候该为自己考虑了。

狩猎队的众人则是面面相觑。

昨天他们还抱怨为什么要带着老秦这个累赘。

今天就后悔老秦的离开。

当真是万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