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法师
作者:不再熬夜Y先生 | 分类:悬疑 | 字数:63.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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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死门
灵魂一直都在不断轮回,在被划分出来的一个个时间段里,直到有人把所有时间段连接起来,历史才慢慢成型。
成型的历史不一定是稳定的,需要有一个将一切都稳定的人,不然,历史很大可能会发生改变。
这就是着名的皮尔卡利波理论,皮尔卡利波的一生都在研究世界是否存在过去与未来的话题,毕竟对他一个生活在那个时间段当下的人来说,过去和未来都是不知的,前者纸上谈兵,后者过于虚幻。
但五十六岁那一年,他做了一个梦,他见到一个男人,男人带他在每个时间段之间穿梭,让他看到了时间的真相。
皮尔卡利波醒来后很兴奋,用了五年的时间把梦里的经历写成一本书,想着靠此书一举成名。
可他生活的年代可不允许这种异端思想的存在,当时的教皇认为他是在散播亵渎上帝的言论,将他送上火刑架,他的着作也被付之一炬。
讲到这里,男人合起手中的书,夹在腋下,双手插兜从书架上走下来,目光斜了我一眼,说:“上帝不喜欢你这种人,你就像迫害皮尔卡利波的歹毒教皇,内心只有阴暗和狡诈。”
听了他的话,我很好奇:“你信仰上帝?那为何要为肖恩卖命?”
男人说:“肖恩他是上帝的孩子,真正的弥赛亚。”
这样的对话发生在一间图书馆里,我似乎有点低估这高塔宫殿的结构,解决尸妖后,我打算追上周怡,一路直走,却来到这座不符合高塔结构的图书馆。
如果换成以前,我或许会坐下来看看书,可现在没时间,看到对面的门口,我从众多书架中间穿过,可我刚踏入其中,书架就开始高速运动起来,四面八方排布,形成一个困局。
男人自称梅塔隆,是肖恩的四大护法之一。
我很好奇,为何他们要以大天使的名字命名。
男人说:“这不是名字,而是一个身份,肖恩是上帝之子,我们是保护弥赛亚的战士。”
我问男人,他们大天使就这么喜欢一个一个地送吗?我已经解决了他们不少人了,他们还不长点记性。
男人叫我不用担心,我的建议会被用到我的那些伙伴身上,肖恩不愚蠢,他早就为每个人准备好了节目,唯独我,不在邀请的行列内,所以才叫他来将我杀死在这里。
男人接着又告诉我,他跟猡和尸妖不同,他们虽然获得拉贵尔的身份,但他们不过是肖恩养的狗而已,他可是上帝选中的人。
说完,一个书架突然落下,把我和男人隔开,等书架划开,男人已经在我面前消失了,而停滞的书架再次开始运动,围绕着我高速旋转,同时有几十只恶灵从书架后面窜出,朝我扑上来。
我点燃香丸丢在地上,却发现香丸并没有跟往常一样冒出白烟,而是停滞在那里,甚至悬在半空,恶灵一个个朝我扑过来,我只能后退移动躲闪,同时拉开红线在我四周围成一圈,暂时避免这些灵体对我造成伤害。
谁想这些灵体与以往的不一样,红绳挡不住它们,只见几个灵体抓住红绳,将红绳硬生生地扯断。
被恶灵弄断绳子算不上罕见之事,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我并不慌,拿出一颗朱砂球掐碎,撒了出去,同样没有用,这些恶灵并不害怕朱砂粉,还径直穿过朱砂粉,毫无波澜。
男人的声音响起:“别费劲了,关于你的能力我早就从米迦勒那里得知,她抽看了你那位先民后裔的记忆,知晓你全部事情!”
我说这叫侵犯隐私。
“祖先查看自己后代的记忆算不上侵犯隐私。”
我叫他最好别拿祖先这种词汇来当侵犯隐私的免死金牌,每个灵魂都是独立的个体,它们只是借用地面生物的躯体在地球生活,本质上,大家没什么区别。
男人说我的废话太多了,摆手从书架后面叫出更多的恶灵。
“红绳,香丸,朱砂球,是你惯用来对付恶灵的伎俩,可惜现在派不上用场,当然,你的拳脚功夫也不行,毕竟这不是实体事物。”
他说的没错,每次遇到恶灵,我不是点香拔红绳,就是用掐碎朱砂球抹手将它们打得魂飞魄散,这次的灵体有点特殊,和以前遇到的那些很不一样。
与其说它们的恶灵,不如说是一群污迹斑斑的神灵。
这种被恶心的黑色气体包裹,看不清原本样貌的灵体,跟遭遇吉安娜那次的情况很像,是爱达的诅咒祭祀,它们是那次渎神祭祀的产物。
爱达这个女人,为了再见到苏桠做不少的疯狂事情,不仅把世界玩崩了,还留下一堆麻烦。
我拿出酒壶,喝了一口酒,然后朝扑面而来的恶灵身上喷去。
恶灵们顿时浑身烧灼,尖叫着散开。
男人有点意外:“你竟然有圣水?”
我说这不是圣水,而是街边商铺三块钱一瓶的白酒罢了,说着,我倒些许白酒在手上,反手一巴掌抽飞想从背后偷袭我的恶灵,警告它别打坏心思,否则我会让它后悔的。
第132章 死门
“对付你,果然不能大意!”男人的声音出现在我左侧,从一座方形的书架后传来。
看得出,那是男人藏身的地方。
可就在下一秒,我听到身后的右侧有枪械的声音,立刻把注意力集中到身后右侧,然而声音戛然而止,反而是我的头顶方传来一声枪响。
“砰!”
一抹鲜红出现在我面前,随着枪声落下,一具半边身都是鲜血的身体从上面坠落,结结实实地摔在我的面前。
我举起手摆了摆,打招呼道:“嗨,我们又见面了。”
男人瞪大双眼震惊地看我,试图起身,可刚撑起来半边胳膊,胳膊却断了,脸朝地板砸去,然后剧烈地咳嗽吐血,同时还吐出如同沥青般黑色粘稠的液体。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斜着半边眼球瞪我。
我说我给他下了降头。
男人的眼睛顿时睁得胜过铜铃,问我是什么时候干的?
我说是见面那一刻就已经在他身上种下降头了。
他大呼不可能,他说自己了解降头,没有媒介是无法实施,从头到尾我和他没有任何接触,或者物质上的传递,我是做不到对他下降头的。
我告诉他,媒介是有的,而且还特别多,金灿灿发着光,特别的醒目。
男人被我的话惊到,张大口:“你居然将神灵变成媒介!”
我笑着牵动手里的细丝,掏出一盒火柴点燃一根,扔进便携香炉里,香炉里顿时弥漫出一阵异香,没有见白烟,但藏在四周的发光灵体却逐一现形。
它们的身上被细丝缠绕,凄厉地挣扎,却毫无逃脱的力气,只能尖叫哀嚎。
男人大骂我是恶魔,上帝会惩罚我的。
我笑而不语,牵引细丝将那些发光的灵体拉到自己跟前,这些家伙就是男人的庇护灵,进到这个图书馆时,我就注意到它们一直围绕着男人身边,并对我抱有强烈的敌意。
明白这一点后,我就果断出手,有了前面的经验,我不确定自己会遇上什么样的麻烦,先埋下地雷,必要的时候按下开关就行了。
结果让我想对了,要不是通过这群媒介对男人下降头,对方霰弹枪的子弹就该落到我头上了。
男人拖着被散弹枪走火炸烂的半边躯体向我爬来,一边骂我恶魔,一边叫我放开那些发光灵体。
我不傻,放开它们等于给它们反击的机会,男人也能满血复活。
我表开口说不会放,但下一秒又转口说放了可以,但男人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凶我,说自己什么也不会说的,我挑动三根细丝,三只发光的灵体当场自爆,其他灵体见状,都吓得尖叫,男人也瞪大眼睛,说我真不怕遭天谴吗?居然敢杀神灵。
我说不怕,又跳动五根细丝,五个灵体陆续自爆。
剩余的灵体都吓坏了,嘶吼着警告我不要乱来,不然打雷来劈我。
我表示不反对,它们有本事就打雷劈我,最好劈死我。
灵体们愤怒了,在我头顶上聚起一团雷云,接着五十多道雷电劈下来,可刚到我面前,雷电就消失了。
呵,没种,就这么怕死吗?
灵体们都被吓坏了,大概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吧。
我斜目看向它们,淡淡地说:“你们失去资格了。”
说完,我把手里的细丝全部拨动,发光灵体们逐个自爆殆尽。
最后一个自爆的灵体在最后一刻大概明白了什么,大呼不可能,然后说了一句我听了耳朵都快起茧的话:“您……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见到此情此景,叫得撕心裂肺,一开始还以为他跟这些灵体相处出感情来了,结果男人只是在意他神灵宠儿的身份罢了。
他骂我邪门歪道,骂我恶魔,喊着上帝会来惩罚我的。
不知道是书读得少,还是只会这么几句,我感到无语,肖恩身边难道就只有这些货色?
与其说是劣质货色,不如说,他们都只是肖恩的消耗品罢了,米雅她们估计也一样,她们想当消耗品是她们的自由,可她却夺走安妮莱斯,这可就另当别论了。
没了那些发光灵体庇护,再加上被炸伤和高空坠落,男人只能任由降头发作,不停地吐血,内脏衰竭,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我本想好心补一刀让他死得痛快,但想了又想,让他死得太轻松,不知道死亡的痛苦,下辈子肯定还是会跟着肖恩这些人继续伤害他人。
而且比起对这种人仁义,还不如先解开这图书馆的阵法。
因为之前杀死灵体的果决,围攻我的恶灵都不敢靠近,就像安妮莱斯过去说的那样,我杀灵体多了,灵体就会害怕我,就好像古代的将军和屠夫,杀死的生灵多了,身上都带有一种令人恐惧的气场。
我去观望阵法时,男人还有一口气,他见我观察思索,嘴欠嘲讽我,说我是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的。
我说这有什么难的,天下大多数阵法都是以奇门遁甲为基础。
男人却说:“这个阵法独一无二,就算周甚元和周怡那种精通茅山和奇门遁甲的高手也未必能逃出去。”
我说他们是他们,他们循规蹈矩,名门正派,我不一样,我旁门左道,擅长逆道而行。
说完,我拿出火柴,划燃举在胸前。
只见火柴上的火焰向左摇摆,随即被吹灭。
右边是伤门。
我又划着第二根火柴,转了一个身,这次火柴上的火焰没有动,火却快速烧到底,只留下一截黑了大半的火柴梗。
看来这边是死门呢。
我点燃第三根火柴,看着上面的火焰燃烧,随即用嘴吹灭,将火柴枝向头顶抛了出去,火柴枝绕了一圈,落到我左前方的位置上,烧焦的一头指向一扇门。
那,便是生门。
然而,我之后并没有走向生门,而是转身朝死门的方向走去。
发现我走向死门,男人不理解,向我喊问道:“你刚刚明明已经找到生门了,为何还要走向死门?”
我说:“生门是给想活着的人走的,那不是我要去的地方。”
“所以说,你是想死咯?”
“放心吧,我没想过去死,我也不会死,我选死门,只因为死门之后,有我要多回来的东西罢了。”
男人知道我的想法,嘲笑我不自量力,凭我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是无法从米迦勒手里夺回安妮莱斯的,另外,男人还告诉我一件事,安妮莱斯的灵魂早已经被米迦勒碾碎,这世上已经不存在安妮莱斯,只剩下对肖恩忠心无比的米迦勒了。
“你已经输了,愚蠢的凡人,你斗不过肖恩,你会失败,你会被诸神审判,上帝会惩罚你,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叫你万劫不复!”
说着,男人哈哈大笑,笑过几声后,他两只眼睛大面积充血,浑身的血管爆裂,鲜血喷洒一地,他不停地咳血,吐血,五脏六腑化作脓水从他口里流出,然后瘫死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我拿出一瓶桐油,倒在男人身上,划着一根火柴,将他的尸体点燃。
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男人,他在一个十字路口前徘徊,还一个劲地在那里碎碎念,我觉得他是个疯子,不打算搭理他,沉默地在他旁边走过。
却不想被他拦下,他很焦虑,告诉我,他迷路了,他走不出去,回不了自己的家,他恳求我给他指路。
我叫他不要慌,这里只是一个梦,只要醒来,他就能回家了。
可他不相信我,认为自己并没有在做梦,因为他自己感觉到真实。
我问他,他以为的真实是什么。
他说一切实实在在,他能感觉到自己,感觉到疼痛。
我说,他之所以感受得到这些,是因为他被困在时间的梦里,他觉得我的说法很好笑,时间怎么可能会做梦,我告诉他,时间本来就是梦,而梦也是时间,他在梦里的真实,是因为时间在不断分化,一点一点地整理世界的数据。
他觉得很不可思议,拉着我问了很多很多,我告诫他不要过分执着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把有限的时间留给自己的爱人和家人。
我知道劝说没用,他的结局我也早已知晓,过去的,以及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