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喝着沈秘书冲的咖啡，明明应该是最习惯的味道，此时却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封北烦躁的一口闷了下去，此时的他只需要咖啡提神醒脑的功能，其他的暂且将就一下吧。

封北写着写着，他的万宝龙黑色签字笔竟然没有墨水了，他拉开抽屉想要换一支，却发现备用的笔都用完了。

“去给我买支笔过来……”封北话说了一半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同样的错误，隔壁办公桌的主人现在正在楼下眉开眼笑的见偶像。

封北不甚愉悦的又一次按下通话键，让沈秘书帮他搞定笔的事。沈秘书听闻立马送了普通的签字笔过来，让他现在将就着用，她马上出去帮他买。

因为这个牌子的笔价格非常高，库房里根本不可能进货给普通员工用，所以封北都是走的私账，自己掏钱买了好几支放在办公室。

以前是沈秘书跑腿去买的，她会时刻注意封北的存量，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封北使唤康南习惯了，沈秘书的活都让康南干了，导致沈秘书不常进总裁办公室，才没有及时补库存。

封北拿着5块钱一支的签字笔，签批文件的时候说不上的别扭，虽然都是写字，手感上的差距让他很不适应。

一支万宝龙签字笔价值几千块，使用上当然比几块钱一支的笔好一些，而且也是身为总裁的他身份的象征。出去谈生意拿项目的时候，他总不能掏出一支5块钱的笔，那不符合他的身份。

沈秘书在封北对普通签字笔耐心耗尽的刹那终于把签字笔买回来了。

封北这才稍稍平复了焦躁的情绪，继续埋头在成堆的项目文件之中。

康南今天其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工作，第一天在项目一部上班，认识下新同事成了首要任务。

项目组之所以称之为项目组，就是因为一个项目仅靠一个人是做不成的，大家要在工作中互相协作和磨合，才能高质高效的完成任务。

康南叫了下午茶请项目一部的同事，这样一来大家也算都认识了，而且张经理过来介绍，直言说是自己刚收的徒弟，明眼人在看到封总把人带过来时就已经猜到他不简单，所以张经理这么说那大家也都不奇怪。

“康南，你跟封总是不是很熟啊，帮我要个签名呗。”乔天天探过头来说道。

“我只是他雇佣的员工，跟大家都一样。”康南这话不算说谎，事实也的确如此，不过熟不熟要看哪方面。

“我们好好干，等到我们能主策划项目的时候，封总肯定能在我们的项目书上签名的。”康南眨巴着大眼睛对乔天天说道。

“嗯……确实是，那我要加油干啦！争取早日拿到封总的签名！”乔天天听了康南的话，像打了鸡血般开始疯狂干活。

“……”康南一时间语塞，没想到一句话这么大的功效。

康南在项目一部没什么任务，所以按时下了班。原本他去张瑞桥办公室问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哪知张瑞桥直接赶人，他说：“以后有你加班的时候，现在能按时下班就赶快走，别磨叽了。”

康南想自己现在半路插手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听话的离开了。

他到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封北还在忙着，手边还有好几份文件放在待批阅位置。

他不知道今天下午，封北的效率出奇的低，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搞定。

“来了，等我一会，我把手上的文件看完，其他的带回家看吧。”封北抬头看了一眼康南，拉开抽屉拿出了一支万宝龙签字笔，“这个给你，写起来顺手，算我对你事业的支持。”

“谢谢封总。”康南接过了精美的盒子，看到了里面躺着一支黑色签字笔。

康南看着这个老干部造型的笔还蛮喜欢的，他不知道这支笔的价格，所以接受的没什么心理压力。而且封北给的时机相当好，拜师第一天，正经工作第一日，是他高兴的时候。

上次封北送的那只名贵手表被康南丢弃在床头柜里不见天日，就是因为在封北逼迫他就范之后所得，所以康南一直觉得那是他卖身换来的，是耻辱的象征。

封北看完手头的文件，把其他没看的收拾进公文包就叫康南一起回去了。

芳姨看到今天康南没了一身阴郁的神色很是高兴，趁机给他多盛了一点汤。

“康先生，今天的汤淡口，您应该喜欢的。”芳姨把汤放在康南手边说道。

“谢谢芳姨，我吃完饭就喝。”康南知道芳姨一直在饭菜上下功夫，想让他多吃一口，他不愿驳了人家的好意。

那是比他妈待他好的一个人，他从芳姨身上得到了不曾有过的亲情和疼爱。

“嗯，不着急，慢慢吃。”芳姨看到康南今天胃口不错，心里很高兴。

“芳姨，我也想来一碗。”封北发现芳姨关注的重点从自己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转移到了康南的身上。

“哎哎哎，少爷您稍等，我马上去盛汤。”芳姨赶紧转身进了厨房。

饭后，两人照例一个进了卧室，一个进了书房。

康南躺在床上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有种不真实感，刚毕业的时候虽然也幻想过进风华集团工作，但从来也没有幻想过张瑞桥能成为自己的师父。

他是建筑行业的天花板，领军人，不是建筑新人能轻易触碰的存在，现在却真真实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还让他叫他师父，这怎能让康南不兴奋。

封北在监控里看到康南躺在床上傻笑，这一笑就是一个多小时。封北的脸黑了又黑，但是又怪不了康南，因为是自己做的决定，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

封北战斗般火速批阅完了今天要出决定的文件资料，然后冲进房间抓起躺在床上发呆的康南一起进了浴室去洗澡。

他相当不爽，今天，他一定要跟康南讨要一点福利，不然总咽不下那口闷气，康南的笑总是对着别人，而到自己这，不是不情不愿，就是横眉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