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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山明月刀

作者:魏江蓉 | 分类:历史 | 字数:49.7万

第84章 拜龙山石,寻昔人魂

书名:龙山明月刀 作者:魏江蓉 字数:4130 更新时间:2024-11-25 23:20:28

第八十四章 千里寻梦痛拜龙山石 万顷愁云苦寻昔人魂

写完《我的玉涵》,玉昌放下笔,他不顾一切地出门上朝去找太后,请求独上龙山,寻找玉涵,要求彻查平州地方官吏,严惩罪魁祸首,太后一听也气坏了,立即准奏,并拨三千两白银慰问金,慰问玉涵家属,出朝门,玉昌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出了平城直奔龙山而去。

下了朝玉龙去看玉昌,听说玉昌一人去了龙山,赶紧派人从后紧追,赶上玉昌。一起返回龙山,到了龙山,玉昌等人先到保昌堂,补拙等众人已经将保昌堂收拾整齐,正准备接太儒夫妇回府,玉昌等人来到,补拙让让崔无嵬安排人等收拾房间,以桃花溪暂为侯爷驻地,其余众将将悉住保昌堂,玉昌到来,保昌堂又恢复生气,对此崔无嵬心中不悦,他本想如此拖到年底,来年保昌堂就悉归自己,自己把保昌堂收拾起来,万贯家资指日可待,不想补拙来后春香配合,将库房钥匙交给补拙,银子藏馆,如今玉昌又来,眼看保昌堂又有主人,但又一想玉昌与保昌堂没有任何关系,他虽有皇帝赐婚,然如今玉涵死了,他来保昌堂只不过哭灵吊丧,走个程序,几日后便可返回,那时再图秦家财产也还不晚。

玉昌到了桃花溪,只见书柜内空荡荡,院内桃树损毁所剩无几,一张炕席也扯去一半,秦家当时惨状仍可略见一斑,来自院中,原来溪水已经干涸,虽已初夏时节,西侧衰草不见绿意,周边岗上没有半垄庄稼,除了杂草,便是黄沙,他想坐下来,屋里屋外满是玉涵的身影,人生苦短,难倒二十几个春秋就遭难早逝,玉涵真的就走了吗?玉昌至今也不敢信这是真的,他一直认为玉涵一定在某个地方,也许在江南西湖边,也许在大漠里等他,也许在草原里等他,也许就在龙山的哪座山谷里隐藏着,她现在害怕官府,见了官军她就隐藏。所以我们找不到她。玉涵你到底在哪里,即便你真的进了丰都城,上了望乡台,我也要把你接回来。

晚上,月亮升起来了,现在的月亮已经是下玄月了,月亮上来的晚,对于时间,玉昌现在反应非常迟钝,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季节,也不关心现在是什么时候,但他能看见月亮,看见星星。看见月亮他就感到一丝安慰,好像玉涵就在月亮里,看到星星,也一样,他感觉玉涵就是一颗星星,是空中最大最亮永远发着耀眼光芒的星星,不论在哪里,看到那颗星星他就想到玉涵,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是玉涵的化身。在桃花溪内徘徊,只会使他更伤心,于是他出了栅栏门,向南向杏山走去,他去寻找那块大石头,看看那块大石头是不是真像玉涵,玉涵是不是真的从石头旁走了。走到了丰都,走向了天堂,走向了与他阴阳两隔的另一个世界,玉昌走的很慢,两侧的山静静的伫立,没有一点声音,万籁是死一般的沉寂,怎么没有一个虫子的声音呢?怎么没有一点风呢?玉涵走的那天晚上,下着大雪,刮着大风。现在你们怎么都不发声了,那天晚上你们都是帮凶,老天爷你心黑呀!你也帮着坏人残害玉涵。如果一个人在遇难时,能有一个或两个出手相助的朋友该有多好,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在你落难时,你可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找朋友,想朋友,他们或远在天边或近在咫尺,但是那只手却不递过来,但是玉涵在遇难的时候肯定有人救她,她是那么完美的人,人人都爱她。怎么会没有人帮她救她呢?干以胜明明说莫愁桐来龙山了,莫愁桐去哪里了呢?她肯定和玉涵在一起,她不可能也被官军抓住杀了啊?干以胜怎么不找莫愁桐呢?明天我得问问他。

玉昌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没有任何头绪,他远远地看见那块巨石了,就在杏山的半山腰处,小的时候他们不止一次在巨石下玩耍,在巨石下玩过家家。玉涵当妈妈,玉昌当爸爸,玉涵怀里抱着一个石头当娃娃。那时的石头就是一个高高的石柱,上面稍细,下面稍粗,很高很高的一个石柱,他们曾经在石头下发誓,永远爱对方,永远不分离,终生相伴,白头偕老,但现在玉涵你为什么突然走了呢?

终于来到石头近前,玉昌惊呆了,这分明就是玉涵啊!圆圆的脸,高耸的鼻梁,弯弯的眉毛,又大又亮的眼睛,高耸的胸脯,细细的腰,腰下是随风摆的裙,靠在石头上,玉昌的眼睛一闭,看来自己的所见是真的了,这块巨石就是玉涵化的,让任何一个认识玉涵的,不认识玉涵的没有一个人说这不是玉涵,现在还说什么呢?自己千里迢迢从平城寻来,终于找到了找到了玉涵,还有她化成的石头。全旺说的化石是对的呀,我还说他胡说,人们没见过石像肯定不会认为人会化成石头,到了龙山,就知道人死了会化成石头,不是多么伟大的人物去世后才会永垂不朽。普通的善良的人死后一样光耀千秋。

看见玉涵,化石挺立,怎不叫我,肝肠寸断。龙山巍峨,杏山高耸,濡水南流,旱海迷谷,那夜大雪,纷纷扬扬,寒风呼啸,冰冷刺骨,顽强玉涵,苦斗歹徒,翻墙逃走,杏山岭前,玩石护身,衣不遮体,身体冻僵,尸身化石,忠贞高洁,贵似青松。

容貌漂亮,属我玉涵,你看石像,圆脸弯眉,鼻梁直耸,口若含珠,胸肩挺拔,裙裾飞扬;聪惠贤良,属我玉涵,赠我鞍马,送我衣裳,辽东救我,江南退敌,三峡神女,自惭形秽,蜀都锦里,武侯辉煌,大漠寻我,草原放歌,情比山高,爱比长江;文治武功,属我玉涵,诗书经典,过目不忘,圣母学艺,刀闪寒光,文韬武略,诗歌文章,高山止仰,沧海翻波,山海无疆,精神无疆。

玉昌一句一拜石?句句不离玉涵的伟岸和高大,直拜得山河呜咽,星月无光,直拜得草木含悲,岁月不前,拜过石像,玉昌靠在石像前,多少次玉涵就这样靠在自己的怀里,而现在他靠在玉涵的身上,她的灵魂还在,她听见了他的呼喊,起风了,那是她在回答他,说她没有他说的那样完美,那样纯洁,她让人玷污过,她 的诗写的很幼稚,她的刀法还不精练,只是做规定的套路,她还没做过一双像样的鞋,她没等他回来。玉昌仔细地听着风声,那是玉涵在轻轻地诉说,那是玉涵的灵魂在缠绕着他,久久地不忍离去。

夜深了,玉昌还在石像前不忍离去。这时单文、全旺、补拙过来,知道玉昌肯定来石像这里了,全旺老远就喊“玉昌哥哥,回来吧,夜里风太凉”

玉昌离开石像,他感觉现在好多了,他和玉涵说了很多话,玉涵也和他说了很多话,玉涵的灵魂他找到了,现在已经完全地融入进了他的身体,他带着玉涵的灵魂,朝朝暮暮海角天涯再也不会分开。

全旺他们到了近前“玉昌,我们回去吧!我们要给玉涵姐姐报仇,杀了任富那个狗官,用他的人头来祭玉涵”

几个人拥着玉昌回到了桃花溪,陪着玉昌睡着了。

次日,玉昌在保昌堂设立临时公堂,下令平州知府把知县、县令、都头捕快都抓到保昌堂正堂,接受审讯,肥如平州县官吏战战兢兢上了大堂,玉昌惊堂木一扬,下面州县官吏报上名来,平州知府贺元,肥如知县荣铁,滦县知县苗成,平州都头任富何在,报侯爷,任富下肢瘫痪,无法上堂面见大人。

“我问你等,你们是如何对待秦府案件的,如何残害秦将军和秦府家眷,如何抄走查封秦家财产,这些你们都是受了何人指令?”

“报侯爷,秦府调查处理系由州府直管,本县并未过问。”肥如知县荣铁妄想摆脱干系。

“你县子民,无端接受审查,生命财产无法保证,你身为县令为何不管不问,秦玉涵被逼致死,因何不查。”

“报告侯爷,是本官无能。我们已经分派捕快出动月余时间,周边八府三十六县都查访了,没见秦将军踪迹。”

“贺知府,调查秦家是你安排的吗?你是受何人指派的政令?”

“本官受丞相府指派,言说秦玉涵是侯爷同党,命我等从严查处治罪。”

“把文本呈上来。”

贺元把刑部文本呈上,玉昌一看更是怒火中烧:“既然你查处我的同党,你也是奸相同党,把这两个不作为,乱作为的狗官给我拿下,待我禀过刑部大人,一并审查问罪。”

中军上来,打掉贺元和荣铁的官帽,五花大绑,押了下去。

滦县知县苗成吓得体如筛糠,无言以对。

“苗知县,迷谷龙山紧紧相邻,县界之间发生如此重大害死人命之案,尔等因何知情不报”

“下官失职,对县境内案件审理不细,导致迷谷村出现官吏图财害命奸情命案。”

“胡说,秦玉涵将军被酷吏侵犯,这属奸情?你个狗官知道什么是奸情吗?”

“下官是发言口误。”

“限你在五天之内查清秦将军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有失误,一同治罪。”

“是,下官谨遵侯爷旨意。”

“平州内各州县各派人马,查找秦将军,发现情况立即报告。”

“来人,把平州都头任富给我抬上来。”玉昌见任富上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强压怒火:“任富,我来问你,你下肢如何瘫痪,从头讲来。”

“那日晚上,玉涵叫我到桃花溪,一进屋门,她就与我宽衣解带,脱光衣服后,她突然发力拧下官下体器官,从那天起下肢疼痛,一日重似一日,五日后便瘫痪在床,不能自理”

“照你所言,还是秦将军勾引你了。你色胆包天,欲行抢占,秦将军不从,才击你下体,你当晚欲抓住秦将军治罪,致秦将军逃走,冻死在山石之下,是也不是?”

“事已至此,我活着也舒服不了,侯爷你给我来个痛快的吧。”

“你招供画押,上报刑司,秋后问斩,我不杀你,我怕脏了我的手。”

玉昌在大堂上一一问过,对地方州县如此草菅人命,甚为气愤,命令补拙继续寻找玉涵下落。

审过州县官吏,玉昌又来迷谷拜见了太儒和岳母,要接岳父岳母到平城居住,太儒精神一直不好,说啥也不再接受劳顿奔波,李氏夫人现在也默无声音,对人问语所问非所答,玉昌详细问了老人生活起居,又安慰一番,让秦玉红夫妇好生照顾,退回保昌堂。

又过一日,忽传来迷谷静月庵有玉涵那夜逃走时的被子,但庵主逃走,再无玉涵其他踪迹,玉昌招来单文,又招来程金和干以胜,询问此事如何判断。

单文冥思苦想,要说没看见玉涵尸体,就不能断定玉涵已经遇难,那夜如果任富等抓住了玉涵,并处死了。他们也不敢不报,有人寻到玉涵尸首,也没理由隐藏,现在我认为玉涵是被人转移了,或是活着,或是尸体。

这被子到了静月庵,一是可能是玉涵逃到哪里带过去的,一是静月庵人拾过去的,现在静月庵的道姑也跑了,说明玉涵到过静月庵,但她们没敢收留,以致玉涵又逃往他处,后来玉涵冻死,静月庵人怕得罪不起,才出逃了,这说明玉涵姑娘活着的可能性不大。

“庵中的道姑怎么说,另外以胜你说莫愁桐从京城来龙山了,怎么现在也没有她的消息呢?”

“我估计她没敢来龙山,或者来龙山了看官府查的严紧,没敢露面,就逃离他处了。”

众人分析来分析去没有结果,玉昌让人把那条被子好好收藏起来,只得再等待其他州县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