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

和樊璐聊了几句之后，姜挽柠随便找了个理由挂断电话。

又耽搁一点和宋臣单独相处的时间。

此时宋臣已经倚在沙发上了，他将手随意搭在沙发上，手背隐约现着青筋，带着似有若无的蛊惑。

小猫在他怀里，安静地舔着毛，和刚才姜挽柠摸它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态度。

姜挽柠坐到宋臣旁边，问他：“昨天有人给我打电话吗？”

她昨晚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但是宋臣没喝酒啊。

宋臣喉结梗动了下，记忆被拉回了昨天晚上。

他刚把人放到床上包里的电话就在响。

床上的人像个酒鬼一样，意识全无，闷着头在睡。

宋臣替她摸出手机，扫了一眼备注。

“姜挽柠，电话。”

无应答。

铃声还在吵，少年抬手在屏幕上滑动了一下。

房间陷入宁静。

姜挽柠伸手在他眼前晃动，“哥哥，我在问你话呢？”

宋臣收回思绪淡淡嗯了声，“应该是有这么回事。”

“行了，我知道了。”

姜挽柠像是赚了什么宝贝一般，心情大好。

她蹲在地上，不顾三花猫的抗拒，强硬将它蹂躏了一番。

姜挽柠捏了捏两只猫耳朵，又扯了扯它的胡子，

“心情好，明天给你带罐头啊，”

猫也像成精了一般，听到“罐头”立马就不抗拒了，任由姜挽柠粗鲁地折磨着。

宋臣抱着猫，视线却全都落在了地上的女孩身上。

好半天，宋臣主动开口说了话，“心情好啊？”

“嗯，”姜挽柠点头，实话实说：“你都吃醋了我心情能不好吗？”

沉默，，，

这下姜挽柠心情更好了，虽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客厅内，唯独宋臣怀里的猫像个囚徒，生无可恋地被姜挽柠折磨着。

大约过了十分钟，姜挽柠收到了肖桐雨的电话。

她直接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地上的毛毯上，接通电话。

肖桐雨：“挽柠，你扔个垃圾怎么还没回来？”

姜挽柠看了宋臣一眼，抱着猫，目光懒懒地看着她。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姜挽柠赶紧撇开头。

有那么一瞬，姜挽柠在她和宋臣身上看到了“偷情”两字。

她没忍住缩了缩脖子，又摇了摇头。

沙发上的人无声笑了笑。

肖桐雨又催了催，“喂，挽柠，妈妈在和你说话呢？”

“我马上就回来！”

挂断电话，姜挽柠撑着茶几起身。

刚才蹲地上太久，腿上血液不流通，有些发麻。

她撑着茶几捶了捶大腿，看到了桌上的零食。

“诶，你不是不喜欢吃糖吗？”

姜挽柠拿了一颗大白兔，撕开，又把外面的糯米纸弄掉，放进嘴里。

宋臣低头摸着猫，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

姜挽柠一边嚼着糖，一边和宋臣说话，

“我走了啊，拜拜。”

宋臣：“等等，”

姜挽柠回头，看到宋臣把猫放在了一边，走到玄关处的鞋柜旁边拿了根袋子给她。

看品牌是许龄月上次买衣服的那家。

姜挽柠没接，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这是？”

“许龄月给你挑的。”宋臣弯身拿过姜挽柠的手，把东西放了上去，“就当新年礼物。”

姜挽柠把东西推了回去，“这个有点贵重了。”

她要是还同等价位的东西，那今年还要不要存钱了？

宋臣没接，姜挽柠再次往前凑了凑。

她微仰着头，双眼灵动明亮，扎的丸子头有些松弛，耷拉在脑袋上，

“我还不起，不如把我自己还给你吧？”

从这个角度能看清宋臣整张脸，高挺白皙的鼻梁，双眸深邃黑亮，就脸下颌线都完美逼人。

姜挽柠咽了咽口水，脚尖不自觉踮起，再次往前凑了凑。

宋臣被小姑娘弄来有些无措，手抬到一半，还没碰上，姜挽柠又说话了。

“男人身上是什么味道？”她嗅了嗅，又退回去，轻啧了声，“真想尝一尝。”

姜挽柠伸出食指把宋臣手里的口袋勾了回来，“我不会白要你礼物的。”

“说好了，我慢慢还，”她换了鞋，头也没回，“拜拜。”

宋臣站在原地，听见门砰地一声。

小姑娘撩拨起人来有一套。

...

皓月当空，夜色宁静。

晚风拂面，凉意阵阵席卷大地，气温骤然降低。

房间里，姜挽柠一身睡衣坐在书桌前，刚洗了头，吹得半干，懒懒散在肩上。

她倚在凳子上，手里捧着一本极厚的现代汉语字典，咬着笔在认真思索。

狭小空间里，哗哗的翻书声就没停下过。

想她从前哪里这么认真过，如果为了给那只拽猫起个名，她都快把字典翻烂了。

又过了十分钟，姜挽柠放下字典，摊在凳子上，生无可恋。

她拿起手机给张慧发了个消息。

一颗小柠檬：[今天宋臣吃醋了。]

那边像是也在看手机，立马回了消息。

慧子：[怎么说？]

接着，张慧直接弹了个视频过来。

姜挽柠愣了愣，接通视频。

张慧：“你这一天到晚都在搞什么明堂？”

“一天，”姜挽柠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看着也没刚才那样萎靡不振，“好，就叫一天。”

张慧：“什么一天？”

“哦，”姜挽柠笑着敷衍了句，“没什么”

张慧哦了声。

姜挽柠：“你给我打视频干啥？”

张慧：“就想邀请你初三出来玩儿。”

姜挽柠问她：“玩什么？”

“我还没想好。”

“我过完年要去我外公家。”

“可以带上我吗？反正我爸整天也没时间管我。”

“当然，我外公家房间很多的，随便睡。”

...

*

大年三十，宜华市被装扮得充满年味。

小区楼下也都挂满了红色灯笼。

家里被姜挽柠弄得喜气洋洋的，光是红灯笼都挂了八个地方，福字被贴得到处都是。

晚上，姜家一家人难得聚在了一起。

客厅里，电视一直在播放，肖桐雨在擀面，姜挽柠和姜之远在包饺子。

看了自家女儿包的饺子，肖桐雨有些嫌弃，委婉地说：“挽柠，你要是不想包就坐过去看电视。”

姜之远看到也蹙了蹙眉，但没说话。

某人也没感受到来自亲妈的嫌弃，她天真地以为肖桐雨就是想让她休息一会儿。

作为家里最小的贴心小棉袄当然不能独自快乐，“没事的，妈妈，我可以的。”

肖桐雨：“...”

姜之远：“...”

姜挽柠又拿了一张饺子皮，拿勺子舀了肉馅，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漫不经心地说：“也不知道对面的哥哥有没有饺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