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有课的原因，姜挽柠起来得格外早。

睁眼的那一刻，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反思自己昨天说过的每一句话。

所以，到底是哪句话招惹了他？！

平时不也这样？！

每次她求饶的时候，他至少还能怜香惜玉，昨天就格外、野！

宋臣穿着睡衣坐在旁边漫不经心地看手机，心情尚好。

姜挽柠咬着牙在他腿上掐了一下，一字一句：

“宋臣同志。”

“嗯？”

他偏头看向姜挽柠，大腿上不痛不痒，像在给他挠痒痒。

手机光亮明显，他抿着唇似笑非笑。

姜挽柠吸了吸鼻子，嗓音哑然，“纵欲比熬夜更伤身。”

她侧过身子，再次看向天花板，浑身酸痛。

宋臣抬手开了灯。

繁复的水晶灯射着冷冽的亮光，柔软的白色软毛地毯，墙上还挂着不知名的画，看得出来，应该价格不菲。

姜挽柠慢慢挪动身体，往宋臣那边靠近了些，

“所以，我这是傍上大款了？”

宋臣挑了挑眉，“应该是吧。”

下一秒，小姑娘也不叫苦也不叫疼了，将被子搭在肩上，跪在床上朝他作揖，

“大哥，说吧，以后让我干啥？我都听你的。”

宋臣：“什么都不用干。”

乖乖待在他身边就行。

窗帘没关，外面下起了毛毛细雪。

宋臣起床去了趟楼下，再进来的时候手里提着袋子。

姜挽柠捂在被窝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瓜，盯着他把袋子放在床头。

“你的衣服，尺码应该是合适的。”宋臣说。

“什么时候买的？”

“早上喊的闪送。”

“哦。”

门外传来敲门声。

贺姨：“阿臣，早饭做好了。”

宋臣：“好。”

脚步声渐渐走远，宋臣把口袋里的衣服拿出来递给姜挽柠。

“快起来了，等会儿还去上课。”

姜挽柠拿过面上的内衣内裤，缩进被子里穿。

宋臣：“？？？”

又把他当贼来防呗。

“你呢？”声音隔着被子传来，“今天几节课？”

宋臣：“今天上午没课。”

姜挽柠拿过其他衣服，一边穿一边恳求道：

“求男朋友赏个脸陪我上课。”

“好。”

宋臣先洗漱完就下楼去了。

姜挽柠出来时手还在滴水，她走到床边，在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巾出来。

擦手的时候无意瞥见宋臣床头柜上的照片。

是他们的合照，她拿起来看。

相框是玻璃夹层，之间有缝隙，把相片塞进去就行。

在下层，看到了多出的白边，她好奇抽出来，是白芷的照片，和她上次在宜华看到的那张一样。

抱着一只白色比熊，有一种与世无争，岁月安好的美。

那天她捏着照片看了好久，心中情绪复杂，道不清说不明。

*

期末考完最后一科，姜挽柠彻底解放。

宋臣要考的学科比较多，还有两天才考完。

姜挽柠考完试饭都没来得及吃，打车去了南街的宠物店。

到店时老板正蹲在地上打包小狗。

粉色小笼子里，一只白色比熊摇头摆尾，可爱得很。

姜挽柠推开玻璃门，“老板，我是姜挽柠，在微信上跟您买狗的那个。”

老板：“哦，这个就是你的狗。”

他起身给姜挽柠拿了打包好的奶粉和饲料，“这个是喂它的。”

“嗯...您能给我找一个纸箱打包它吗？”

老板想都没想，直接依照顾客的要求来，“好。”

再回到寝室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回来时，寝室里的其他人东西都收拾得七七八八了。

苏小棠跪在行李箱上，对唯一的闲人请求道：“柠柠，能不能帮我压一下行李箱？”

姜挽柠正在给宋臣编辑消息，“好。”

她发送之后将手机倒扣在桌上。

苏小棠一个行李箱被她塞了一点五倍的东西。

姜挽柠跪在另一边帮她压，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拉上。

起来时，身上都开始冒汗。

苏小棠朝她抱回来的纸箱努了努嘴，“你那个是什么？”

其她三人也都顺着视线看过去。

姜挽柠抬手拍了一下额头，“我的狗，它怎么不叫。”

她赶忙过去将纸箱打开，小比熊乖乖趴在纸箱底部，睡得酣然。

姜挽柠将手伸到它鼻尖，探了探，有热气喷出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死。”

“...”

姜挽柠不着急走，磨磨蹭蹭地看了看三人的行李，又给自己泡了桶面。

...

下午只有一堂考试，宋臣考完出来，将手机开机。

微信置顶一条未读。

一颗小柠檬：[考完滴滴我，有个爷们的礼物送你。]

宋臣饭都没吃，直接去了女生园区楼下。

考完试，学生陆陆续续拉着行李箱离校。

姜挽柠出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两个纸箱子，完全盖住了脑袋。

好在宋臣个子高，一眼就认出了她。

小姑娘还挺可爱。

姜挽柠把纸箱递给宋臣，“开车了吗？”

“在停车场。”

宋臣抱着箱子，隐隐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还有抓挠的声音。

“这是什么？”

“你的礼物，”姜挽柠神秘兮兮地说：“别打开，去车上看。”

车里，宋臣很是好奇姜挽柠给他买的爷们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纸箱，里面探出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

一只白色比熊，和白芷之前养的那只很像。

它的眼睛像两颗黑巧克力豆，吐着舌头，很讨人喜欢。

姜挽柠把狗抱到宋臣身上，“小公狗，够爷们吧？”

“嗯，是挺爷们的。”

比熊三个月大，在宋臣怀里小小的一只，跺着脚，很活泼。

“谢谢你。”

姜挽柠不记得这是宋臣第几次和她说谢谢。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莫名的酸涩感涌上心头。

“姜挽柠永远不用和宋臣说谢谢，宋臣也永远不用和姜挽柠客气，”

她想了想，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话。

宋臣没听清，但是大概猜出来了，故意憋着坏问她：“什么？”

“没什么？”

“你要是不说出来我又怎么知道呢？”

姜挽柠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对，还是把那句话说了出来。

“嗯，除了在床上的时候，其他都不用客气。”

“哦，那在别的地方就能不客气，对吗？”

“嗯！”

姜挽柠听起来怪怪的，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