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降临
作者:西日十七 | 分类:现言 | 字数:3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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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是你晚了
邹易丞端着手里的杯子,指尖一下一下敲在杯子上。
“怎么死的。”
“和警方的交火中,被击毙了。”周隼握着拳的手又紧了一些,“可他的枪里根本没有子弹,我一直在想,持枪人是他,但是他怎么会不知道枪里面的子弹有多少颗?”
“嗯,那天他开了三枪,但最后一枪才击中我的,不会用枪,甚至扣扳机的动作都不流畅。”邹易丞回忆着那天的情形。
“有查他生前一个星期都跟谁接触了吗?”
周隼说到:“是个流浪汉,非法偷渡过来的,几乎盘旋的地方都不在监控器范围内。不过我查了邹晟,他……”
说着这里,周隼的深叹了一口气,眼里又是深深的厌恶,对于这两个字眼,他此刻光是提起,都仿佛能看见他那张耀武扬威的脸。
“我查了他来巴黎后的所有行踪,以及你出事后我派人也跟上了他。”周隼鄙夷地笑了一声,似乎对即将说出的话很不屑,“很清白。”
就是流窜于工作和酒店两个场所,两点一线。
唯一不同的一天,也就是在邹易丞出事的那天,晚上去了夜店。
邹易丞听着他的话唇角轻勾,眉眼间却尽是冷漠。
他深知这一件事绝对和邹晟脱不了干系,查不到他,无非就是他身边的那些亲信。而那些亲信,都是曾经高中时跟在他身后的那一群有勇无谋的人。
没想到,这些年,他的胆子还真是大了些呢。
光是想到这里,邹易丞就觉得这些事情变得有些好玩。从前,是他轻瞧了那人,觉得他无非还是和高中一样,就算背地里玩阴的也只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没想到,还学会了杀人。
“那把枪上的指纹有没有查过?”
“指纹……?”周隼像是被点醒。
对啊,查查看枪上的指纹,那个流浪汉看起来是不会用枪的人,如果说他知道枪里没有子弹,但依旧先去找枪而不是逃……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方兮韵在外面依旧没有离去。
“叮”一声,七楼的电梯门缓缓打开。
池近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快跑的穿过长廊。
门外的方兮韵闻声看了过去,她的眼睛先是眯紧,而后又瞪大瞳孔,猛地站起身来,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方兮韵率先张口。
池近的脚步顿下,眼里看到方兮韵的那一刻时,愣神了一秒,很快,她就突然明白了。
原来她在这,竟然在这。
池近的眼皮压地很紧,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
“你怎么知道的。”
她的语气很平稳,但是心却在抽颤。
直到身后的保镖追上,在两个女人的硝烟里,他空空地喊出了一声。
“夫人,先生醒了。”
就是这几句话,仿佛像一颗炸弹般,在方兮韵的心里怦然爆炸,五脏六腑抽痛地疼。
“你说什么?”她重重地咬着这几个字,视线死死地盯着保镖。
“说,你叫她什么?”方兮韵脖颈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条青筋。
保镖看着此刻有些盛怒的女人,面前的两个人他一个都惹不起。
一个是自家的夫人,一个则是大明星方兮韵。
万一她也和自家的先生有关系呢,保镖不敢开口。
反倒是池近故意勾唇,她走进到了方兮韵身边,轻轻地弯了头,在她耳畔旁轻飘飘说了一句话。
“你又晚了。”
说完,池近绕开她,一俨然一幅胜利者的姿态,可在她略过之际,脸上的颜色骤变。
那里是什么胜利者。
分明是输了。
她抢原本该属于自己的时间,她才是胜利的那一方。
池近推开门,两个谈话的男人声音戛然而止。
周隼回头看了一眼,转而松开拳头,笑着说道:“不打扰你们夫妻相聚了。”
身后的门被人关上。
池近勉强支着一抹微笑,她看着昨天还躺在病床上不行的男人,此刻正倚着病床的靠枕。
“醒了。”她说着话。
心里的酸却涩的人难受。
“嗯。”邹易丞想起身,可胸口处的撕裂让他动弹不得,眼里的冷凝在此刻融化成水。
“过来。”
池近不想上前,她在介怀凭什么她的男人要别的女人来陪。
她不舒服,在眼眸里的风云翻滚时,她抬眸又望向他的眼睛。
脸上的线条又凌厉了许多,像是一把把小刀雕刻过的锋利,她撇着嘴唇。
从前,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就让人害怕,那时,觉得他狠的就像一条毒蛇,周身散发着一股让人望而却步的阴鸷,那种人摸上去身体一定是冰的,咬一口肯定也是有毒的。但更多让人害怕的,还是他的五官。
当想象里的毒蛇终于来临时,池近却觉得有些心疼。
淡色的病号服里的肩膀支撑处空落落的,分明是瘦了很多。
池近瘪着唇,眼睛在此刻看上去像是两个倒着的弯月,而她很很乎脸上的表情,眼睛里竟然还流出了几滴眼泪。
“对不起。”邹易丞出身,嗓音要比刚刚和周隼对话时要哑很多。
那声音落到池近的耳畔里听起来却像是一个在沙漠里远行找不到水的人即将被渴死的沙哑。
“让我…抱抱。”
他的声音越来越干,最后两个字是先是声带在强力摩擦后发出来的。
池近眨了下眼睛,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她走上前去,在即将走到他身边时,邹易丞已经先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像自己身边带。
插着吊瓶的手在揪扯中,枕头已经错位了出来,紫色的细头针上冒着水珠涌了出来,顺着床边一点一点滴落在地上。
池近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抱过来一般,她的肩膀被人用力抱住。
男人的肩上的凸起的骨头硌着她的肩窝,池近的头本一只手掌牢牢禁锢住,她侧眼便看见了那个输液管。
“怎么又瘦了?”
邹易丞的话抢先她一步先说出来。
说着,另一只手则是摸向她的胳膊,修长的手指在她手臂上来回捏了捏。
“不好好吃饭,怪我,怪我没提醒你。”邹易丞拥者她着自顾自喃喃说着这些。
“你才痩了。”池近垂睫,心又变得柔软,她的小手轻轻地在他后背来回比划,似乎是在找什么。
池近手停在他脊背上突出的一块块硬骨上,随后指尖轻轻一点,一截一截像是再弹琴一般。
“这里,还有这里,还有这里。”池近一块块地数着他摸起来硌手的地方,最后,来到他拥住她的地方,指尖从哪里戳了进去,随后停在他锁骨处,“这里最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