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千里照君归
作者:喜欢竹影兄 | 分类:其他 | 字数:40.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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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计除匪首
九斤道:“袁爷,俺的任务完成了,现在一切都交给你来指挥,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袁西道:“九斤叔,那我就不客气了。弟兄们,我们现在兵分两路,自健、有成你们带四个弟兄负责监视黄疤子,千万不要惊动他;其余弟兄跟着我去聚义厅,记住一定不要开枪。”
袁西带着人正准备闯进聚义厅,没想到门“吱呀”一声开了,二黑醉醺醺地走了出来,他见眼前黑压压一群人,不由得愣住了:“哎,你们一个个不睡觉在这干吗?”
还没有等二黑反应过来,李耀武冲上去勒住他的脖子,李耀平跟着刀光一闪,牛角尖刀没入他的胸膛,二黑瞪大了眼睛、双脚用力蹬着,李耀武冷笑着把手松开,二黑就悄无声息地滑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进了聚义厅,李耀武兄弟和狗娃砍瓜切菜般很快又干掉侧躺在炭火盘附近的两个金刚,负责倒酒的半大土匪见他们手段狠辣,吓得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声,狗娃提着刀朝他走过去,半大土匪这才反应过来,惊叫一声绕着桌子跑以躲避狗娃。
袁西张开胳膊护住小土匪道:“狗娃兄弟手下留情,他还是个孩子。”
小六也道:“是啊,狗娃哥,小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服侍黄疤子一点福没有享到,天天净挨打受骂,你就饶了他吧。”
狗娃想想也是,就收了刀对小根说:“行,俺不杀你,以后你就跟着俺吧。”
小根不明白啥意思,傻愣愣地看着狗娃,小六赶忙对他说:“小根,狗娃哥现在是山寨的军师,二当家的,他让你跟着他那是抬举你,你还不赶紧谢恩。”
小根听了立马跪下朝着狗娃“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此时顺子敞着怀,躺在长桌下“呼呼”睡的正香,李耀武见了红着眼扑了过去,李耀平不放心大哥,也跟了过去。
李耀武脚重,也没顾及脚下,一不小心踢到地上的酒碗,酒碗碎裂发出刺耳的声响,声音惊动了顺子,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李耀武拎着刀杀气腾腾地朝他走来,惊惧之下他的酒顿时醒了一半,他在桌底就势一滚,滚到长桌另一侧,李耀武骂了一句,猫腰钻进桌底,顺子连忙起身朝大门跑去。
九斤飞起一脚把他踢倒:“想跑?门都没有。”
顺子见到是九斤,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他翻身而起,就势跪在地上朝九斤磕头道:“九爷饶命,九爷饶命呀!”
李耀武一脚把他踢翻,奚落道:“想不到啊,平日里眼睛长在脑门上的二当家居然还会当众下跪求饶。”
顺子哪里敢还嘴,他知道今晚李耀武不会放过他,自己的生死只在九斤一念之间,于是继续“咣咣“磕头道:“九爷,俺平时待你不薄,大当家的几次想对付你,俺也没少帮你说好话,俺知道你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就看在往日情分上饶了俺一命吧。”
如何对待顺子,九斤其实心中颇有些犹豫,的确,顺子平时待自己不错,不仅不会打骂,还经常分派些油水多的差事给自己,就是山寨分赃,自己也总能分到比较值钱的东西,刚才黄疤子对自己发难,也是顺子解的围,自己现在翻脸杀了顺子还真有点抹不开面子。
李耀武见九斤沉吟半晌也不说话,知道他还下不了决心杀顺子,有些很不乐意:“大哥,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顺子可是黄疤子的死党,今天你要是放了他,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李耀平也劝道:“九斤哥,俺哥说得对,顺子是黄疤子最忠实的狗腿子,谁都可以放过唯独他放不得。再说既然造反那就得杀人,要把黄疤子和他的亲信全都杀了,俺们都杀了十几个了,凭什么留下他不杀?九斤哥,你可千万不要有妇人之仁,切记斩草不除根必留大患呀。”
冷眼旁观的袁西见跪在地上的顺子突然抬起头迅速瞟了眼李耀武兄弟,眼里满是阴狠与怨毒,但他马上低下头瞬间又恢复了可怜兮兮的样子:“九爷,你就可怜可怜俺,放了俺吧,你知道俺家里还有六十岁的老娘,俺要不在了,谁来养活她呀。你要是饶了俺,俺保证立马离开清风山,这辈子再也不回来了。”
九斤无奈地看看李耀武,李耀武正愤怒地看着顺子,九斤知道要不是给自己面子,他早就扑过去给顺子九刀十八洞了,他又低头看看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住磕头求饶的顺子,怎么也拿不定主意,最后他抬起头用求救的目光望向袁西。
袁西刚才从顺子恶狼一般的眼神中读出危险的信号,这种眼神不久前他才从苟天贵的眼里见到过,他知道此时的顺子就像一条冻僵的毒蛇,貌似可怜,可是毒蛇毕竟是毒蛇,醒来后会咬人的,他缓慢但是坚定地摇摇头,九斤无奈地叹了口气:“顺子,你也看到了,不是俺不答应,俺想放了你,可是弟兄们不同意啊。”
九斤终于做出决定,他一挥手,李耀武狞笑着一把抓住顺子衣领,顺子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掀翻了李耀武,翻起身就往门口跑,他撞倒了守在门边的几个土匪,打开门狂叫道:“大当家的小心,九斤造反了。”
还没等他跑出门,石头冲上前一掌击在顺子脖颈上,顺子被打晕,软绵绵地倒在地上,狗娃赶紧把他拖回聚义厅,关上了大门。
九叔又气又恼,咬牙切齿指着顺子骂道:“狗贼,临死还不忘记向黄疤子报信,怪俺心善没有早点杀了你。”
李耀武怒气冲冲走过去一刀结果了顺子的性命。
聚义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都待在原地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动静,顺子那声喊凄厉无比,在静寂的冬夜可以传出很远,如果黄疤子没有熟睡应该能够听得到。
除了门外越来越狂暴的风声袁西什么也没有听到,他长出了一口气。其实如果不是想毫发无损地救出嫣然,别说惊动一个黄疤子,就是十个、二十个黄疤子他也不会放在眼里,但是现在嫣然还在黄疤子房间里,投鼠忌器,他不得不小心行事。
正当众人以为狂风掩盖住了顺子的哀嚎而暗自庆幸时,一声枪响,黄疤子的破锣嗓子跟着响了起来:“谁他妈半夜瞎嚎,不知道老子心情不好?”
众人大惊,纷纷望向袁西,袁西示意他们不要惊慌,然后和九斤低声说了几句,九斤会意,立刻装出喝醉酒的样子,在小根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走了门去,黄疤子披着呢子大衣,手提双枪正站在石阶旁,见到九斤,他怒问道:“九斤,你们喝酒就喝酒,鬼哭狼嚎个啥,吵得人不得安生?”
九斤咧嘴傻笑道:“大当家的,没事,俺们都喝多了,二当家的嚷嚷着要三当家赔他媳妇呢。”
黄疤子知道这段往事,当年顺子喜欢上山下一位姑娘,他是打心眼里喜欢,对姑娘是百依百顺,姑娘说想娶她就不能再当土匪,顺子满口答应,决定从此金盆洗手。黄疤子一向把顺子当做自己的心腹,怎么会轻易同意让他走,可顺子主意已定,谁劝都没有用,最后黄疤子没有办法,牙一咬,心一横,吩咐二黑带人暗地里把姑娘一家给杀了,彻底断了顺子这段姻缘。
没有想到顺子用情太深,得知姑娘死讯竟大病一场,足足躺了一个来月下不来床,亏得黄疤子绑来省城名医才给治好,病好后顺子找二黑算账,二黑自觉理亏,任由顺子把自己揍了个半死,可人死不能复生,加上顺子也知道二黑只不过是奉黄疤子命令行事,实在怪不得他,痛打了二黑一顿后与其言归于好。
顺子就此断了娶妻生子的念头,平日里只是行些露水姻缘。虽然平时顺子很少提起此事,可是他一喝醉酒就会纠缠二黑,要他赔媳妇,这已成山寨中人人都知晓的事情。
黄疤子听罢放下心来,他把驳壳枪收起说道:“九斤,你赶紧回去看好顺子,千万别让他和二黑打起来。”
九斤回到聚义厅,刚把门关好,李友春就一拍大腿:“真是可惜,要知道黄疤子会冒头,我躲在暗处给他一枪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石头提醒他道:“友春哥,你手里的汉阳造枪膛都磨平了,这么远的距离你能保证一定击中?”
李友春摸摸后脑勺,尴尬地笑了:“还真是,我怎么就忘了这不是以前使用的加兰德了。”
石头又道:“如果方便动手,排长和有成哥早就结果了他,友春哥,你别着急,听少爷的安排。”
袁西沉声说道:“接下来,我们不妨将计就计,顺着九斤叔刚才所说顺子喝醉了酒,要二黑赔媳妇继续演下去,等会九斤叔你去敲门,就说顺子和二黑为了媳妇的事情争着争着打起来了,还动了枪,谁都劝不住,非得他亲自出面才行。其他人守株待兔,都埋伏在门口,只要黄疤子出了门,保证他再也跑不了。”
众人听了个个都兴奋起来,狗娃竖起大拇指道:“袁爷,妙计啊,俺要是黄疤子一定会上当,他打死也不会相信俺们会拿顺子要二黑赔媳妇这件事情做套。”
石头骄傲地挺着胸脯说道:“这算什么,我们少爷可是泰山军赫赫有名的小诸葛,当年方先觉军长、葛先才师长就经常向少爷询问对策。对付黄疤子,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袁西知道石头只要说起自己的过往,就一改平时少言寡语、腼腆内向的性格,说起话来是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可他不愿意让这些土匪知道自己的过往经历,就打断石头道:“如果大家没有意见,现在开始行动。”
众人蹑手蹑脚来到黄疤子房前,王自健和耿有成从角落里闪身出来,王自健小声道:“连长,黄疤子这家伙太鬼了,开了门半天才出来,还好我和大成没有贸然行事,否则就被他发现了。”
袁西点点头:“放心,这下他跑不了。”
他立马将王自健、耿有成、李友春编为一组,石头、李耀武、李耀平编为一组,分别藏在房门的两侧。
九叔见准备妥当,又装出一副醉态”当当当“去敲黄疤子房门,不一会听到黄疤子在屋里骂道:”他妈的,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半夜三更敲老子的门搅了老子的好梦,看老子出来扒了你的皮。“
可等了一阵子,也没见开门,九叔疑惑地看了看袁西,袁西很坚定地点点头,示意他再去敲门。九叔只好边敲门边喊道:”大当家的,是俺,九斤,二当家的和三当家的打起来了,俺们越劝他们打得越凶,二当家的险些拔了枪,你快去看看,要不会出大事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九叔暗自心惊,原来黄疤子一直躲在门后观察动静,如果自己刚才稍一迟疑,说不定就会让他发觉不对,躲在屋里不出来,到那时袁西他们顾及嫣然的安危不敢贸然采取行动,事情就难办了。
黄疤子边穿衣服边气呼呼地走出来:”这两个狗日的,老子一不在就闹腾,特别是顺子,喝醉了就惹事,这回老子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话音未落,耿有成和石头如同闪电一般出现在他身后,黄疤子觉察有异,惊叫一声,石头早已夺去他腰间驳壳枪,耿有成上前一个大背跨将黄疤子重重地摔在雪地上,然后骑在他身上扭住胳膊喝道:”别动,动就打死你。“
黄疤子拼命挣扎:”柴九斤,你想干什么?“
九叔蹲下身对他说道:”你不知道俺想干什么吗?那俺就告诉你,俺要领着兄弟们造你黄疤子的反。“
黄疤子愤然道:“顺子误俺,要不是他,十个你都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