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几个人存在的包间中，一瞬间静到连针掉下去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萧成阳都有点想掏出手机了，他想把沈易水和江意两个人此刻的表情记录下来，太精彩了。

沈易水在姜恬的玩笑中，走了一次人生关卡。

即便是他主动站出来的，但他永远都想不到，姜恬会提出那样的选择题，让他不得不把自己人性的阴暗面露出来。

当然，如果不是他低估姜恬，认为自己有救世主的能力，不会沦落到如此尴尬的处境。

此刻的他脸色苍白到无法言喻，低着头，形容狼狈，像是一条失败的狗。

比起初见时的神态自若，他如今完全把最低谷的神态露出来了。

可是没人逼他，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愿意为江意站出来，却又不想搭上自己的一辈子，以为姜恬会像他预料的那样，提出一些不痛不痒的小要求，却没想到她跟他玩了个大的。

一切都是他主动做出来的举动，最后事态恶化到了连他都无法承担的地步。

他太不把别人当回事了，自尊自傲，别人长期的追捧，让他忘记了，他不过就是个智商比较高的普通人，跟真正厉害的人相比，他没有多少优势，甚至到了关键时刻会露怯。

甚至他都没想过这是一场玩笑。

毕竟所有人都在叮嘱他萧成阳有多厉害，即便他不以为然，可他知道得罪萧成阳绝对没好果子吃，而站在江意那一边，就算是得罪他了。

所以，即便人家要砍掉他的手，他都得忍着。

于是这一场戏就这么戏剧性地开始，荒诞般地结束。

他在所有人面前露出了“最佳”的丑态，跟江意的感情瞬间分崩离析。

明明在前几分钟他还在扮演着一个深情的角色，为了青梅不顾一切，甚至愿意赌上未知。

然而到了现在，他的伪善让他看起来像是个丑陋的小配角，没有能力，还出来这样叫嚣，最终被打脸。

一个经典的丑角。

沈易水真没想到。他最看不起的姜恬竟然有这样的能力，让他不得不面对自己造下的烂摊子，甚至迎接人性的失败。

甚至如果不是这场人性实验的深层挖掘，他以为他会为了江意不顾一切，然而到了关键时刻，他终于认清了自己。

面对姜恬的解释，他还不能不回答。

否则萧成阳真生气了，他可能真的会保不住自己的一只手。

“原来是这样……”

短短的一句苍白回应，透露出了沈易水精神的内耗之重。

他没有力气再回应别的了。

“对，就是这样，所以你别当回事，我跟江意的纠纷，肯定是要跟她本人处理，你站出来，是你自己的问题，但不属于你的锅即便你背了，也不会让我开心。”

“如果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你在这边站着，脸色就跟快要死了似的，挺吓人的。”

有时候姜恬的嘴巴挺尖利的，而她好像深知恃宠而骄会怎么样，利用了这个优势。

沈易水深深看了姜恬一眼，其实他一直没把她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