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之舟，你是不是坐错位置了？”

韩缨数了几遍，都确定自己没有数错，杨之舟此时是坐在姚祒旁边的位置。

“没有。”杨之舟很笃定地说，然后戴上了耳机。

这一行为让韩缨当场语塞，眼神黯淡地坐到了后面。

这时姚祒和余子颢也上车了。

“杨之舟，你怎么……”姚祒还没说完，就发现韩缨一个人坐在后面，表情受伤地望着窗外。

这什么情况？

姚祒看了看余子颢，他倒是没有多余的表情。然后，也不知道姚祒哪根弦搭上了，突然想到，杨之舟是不是晕车了啊。

然后越想越觉得没问题，之前每次杨之舟都是和自己一起坐的，或许也晕车吧？只是没听他提起过，就一直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这么想着，又看了看余子颢，他不会也晕车吧？那不然……

姚祒刚走到自己的位置旁，杨之舟就站了起来要给她让座，却发现姚祒直接坐在后面去了，和韩缨同座。

而余子颢也不多含糊，见姚祒坐在后面，就顺势坐在了原本是姚祒坐的位置上。

杨之舟呆在那儿，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姚祒，你……”

结果姚祒赶紧带着歉意说，“没事，你坐吧，是我之前没考虑到。”

“什么？”杨之舟懵了。

但姚祒并没有继续解释，因为韩缨正和她搭话。

旁边的余子颢戴着耳机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杨之舟忽然觉得自己像小丑一般可笑。只是小丑是为了博人一笑而故意扮丑，自己却是实实在在地出丑。

到了采摘园，各自三三两两的摘水果。

杨之舟本想趁这个机会和姚祒解释一下，但真的看到正在认真采摘的姚祒的时候，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说自己其实是想和她坐在一起？要说自己其实想多些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要说自己，喜欢她？

正当他犹豫的片刻，余子颢走了过来，很自然地接过了姚祒手中的采摘篮。姚祒本来要拒绝的，但不知余子颢说了什么，她又点头同意了。

后来杨之舟又眼睁睁地看着姚祒和余子颢走到了另外一边。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这样的距离呢。

“杨之舟。”韩缨的声音出现在杨之舟的身后。其实她站了很久，也看了很久。

但是他并没有理。

韩缨终于忍不住了，她在心里对着姚祒说着对不起，但还是打算跟杨之舟说清楚。

“我帮余子颢不是因为我喜欢你，而是因为姚祒喜欢的是……”“够了！不要再说了！”杨之舟出声打断。

“不用解释，我知道的。”

韩缨第一次看到杨之舟露出那么受伤的表情。

他什么都知道，却要一意孤行吗？

他就这么喜欢姚祒吗？

答案会是比自己告白被拒绝还要让人痛苦的吧……

“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喜欢她？”即使痛苦，韩缨也想搞清楚。

“因为……害怕。”杨之舟终于说出了埋藏在心底最大的恐惧。

“害怕做不了朋友？”原来杨之舟也会害怕。

“害怕她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