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果然还是来了……”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盘坐于光芒之中的那道身影缓缓抬起头，旋即叹息着道。

在她出声的同时，这处神秘空间的所有光芒暗淡下去，随即便与那银白之光同步频率后开始闪烁，释放出让那咆哮着与嘶吼着的无数漆黑不得不再次向其他地方退却的夺目光辉。

“嘶……果然就是你！还不速速现身！你这无耻之徒到底还要藏到什么时候？！”

“嗷……痛死我了啊！这光芒让我想起了曾经它们将我们封印之时所动用的力量……难道它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吗？”

“不可能！那时候的它耗尽了自身所有力量，将力量透支的它是绝不可能于现在完全恢复过来的……”

在这光辉照耀之下，原本还对封印心存侥幸地想要破开的不知多少黑暗，全都不约而同地在惨叫连连之声中狼狈后撤。

但这片神秘空间的地方却是有限的，没有找到能够避开光辉的那些黑暗，便如同先前被那阵风吹拂的黑暗一样，其躯壳与黑暗灵魂，最终都是被这光芒破灭殆尽。

“我不来也不行啊！看你这家伙在这里受苦的样子，我可是很于心不忍的呢。”

那银白光芒之中的死道印记笑道。

能够见到久别重逢的老友，自然是让它感到心情愉快，不过在此之前，它还是先释放了自身力量与气息，“稍微”教训了一下这些时至今日仍然想要破封而出的垃圾，以缓解一下它的一丝恨意。

此话一出，死道印记的一股无形力量荡漾开来，将这道身影和它所处的这里与周围隔绝开来，令那些退却的黑暗再也听不到他们之间对话之中的哪怕一个字，也无法看到他们对话之时的任何表情。

“他们呢？现在还好吗？”

待到死道这话出口后不久，那道身影问道。

“有的已经走了，有的还在坚持，有的丧失自我，有的迷失本心……”

死道印记缓缓道。

它的语气中第一次出现了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悲凉，似乎是这道身影的这问题，让他们仿佛看到了过去的什么事情一般。

……

“他们……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啊……我还以为至少能有大半坚持下来的呢……没想到一路辗转到了现在，他们居然会是这种结果……”

沉默片刻过后，那道身影轻声道。

它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和死道印记类似，然而仔细一听，便能听出其中那掩藏不住的茫然若失的苦痛……以及刻骨铭心的酸楚。

“不过还能坚持到现在的那几个还不错，活得比较滋润，”死道印记笑了笑，似乎是想以笑声缓解一下这突然到来的悲凉气氛，“比如苍灵那家伙，之前和它见面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掌控那家伙留下的杀生灵阵的它再度精进的力量，对杀生灵阵的领悟又是多了几分。”

“你确定只是多了几分那么简单？苍灵可是身为苍灵一族中最为独特的存在，诞生之时便被其族中所有长老惊呼天佑苍灵，后来苍灵那家伙果然不出所料地成为了精神力大能，否则苍灵一族也不会存活到现在了。”

听到死道印记这话后的那道身影忍俊不禁地说道。

死道印记这家伙，有时候说话便是如此，在他们这些故友面前，不是吹牛不带打草稿的，便是说起话来喜欢故弄玄虚，好在他们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呃……怎么说呢？苍灵那家伙，也就是曾经处于全盛时期的它精神力比那时候的我强了那么一丢丢吧，其他的地方都不如我。”

死道印记原本是想说“精神力还不如我”这句话的，不过考虑到苍灵那家伙的精神力的确要比自己强一点点，它索性就承认了。

“扑哧……”

听到死道印记这话时的那身影不禁笑出了声，似乎是被前者这话给逗笑了。

这身影的笑声一改往日与漆黑对话之时的沙哑与漠然，终于有了几分属于她女孩的轻快与开朗。

“喂喂喂，有那么好笑吗？”

死道印记无奈扶额。

如果它自己现在有一张五官清楚的脸庞的话，那么它现在这张脸上应该是和李然听到王瀚逆天发言之时，那浮现的如出一辙的、额头满是黑线的无奈表情。

“不是好笑，是你说这话的语气让我想起来了一件事。”

“什么事情？”

死道印记疑惑发问。

“就是那件事啊，那时候你口出狂言，说苍玄那家伙在精神力上被你吊打，结果传到他们那里，于是你便被他们所怂恿的苍玄那家伙在精神力上吊打，逼格尽失……你不会想不起来了吧？哈哈哈……”

那身影笑道。

……

“嗯，这个嘛……你不说的话我也许真的会差点想不起来了呢……不过话说回来，你记得倒是比我还要清楚……”

死道印记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动作神似之前也如此挠头的李然。

“除了苍玄那家伙，你知道还有谁活着么？”

那身影旋即问。

“不是还有那个在万界留下不知多少药园的最狗炼丹师么？最近遇到了那家伙的徒孙，看样子那家伙教徒弟倒是有一手的，不然那家伙的徒弟也不会将自己的弟子也培养成特立独行的一名炼丹师。”

死道印记道。

“哦对了，那家伙的徒孙还因此被称之为死界八大怪之一的炼丹怪呢，之前见面之时，那徒孙还送给我一枚丹药，其中倒是蕴含着那家伙留给我们的一丝神力。”

“确定不是送给你的寄宿者李然的吗？”那身影笑了笑，“罢了，估计那丹药原本就是那家伙要给你或者我的，不然他（她）也不会让那炼丹怪去找你的寄宿者。”

“那家伙若真是这么好心的话也就算了，关键是他（她）留下的几乎每一处地方都和这群让我感到作呕的垃圾有关……有时候我都甚至怀疑那家伙到底是不是这些垃圾派过来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