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转角一个穿着青衣的姑娘拦住了归纵兮，她戴着面纱，眼睛却十分清澈。她开口：“归将军，姑娘她……从未怪过你。你不必自责，月娘的话也是因为她有些生气，你不要放在心上。”

归纵兮低头看着她：“你家姑娘她还好吗？”

白夏像是要马上哭出来，热泪盈眶：“姑娘她很好。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转身跑了。

归纵兮愣在当场，看着白夏离开的身影仿佛看到了十年前贵嫔赐死了凤奴的猫咪时，那个躲在石壁下泣不成声的小朋友。

十年前，崇昌八年，芙蕖宫。

“太后！太后！”三宝公公火急火燎跑进来。

那时长欢已经有了老态，绿云站在她一旁，看着气喘吁吁的三宝公公：“你不是跟着公主去御花园玩了？怎么自己回来了？公主呢?”

三宝公公缓过气来说道：“本来走的好好的，不知怎么遇见了有喜的贵嫔。公主怀里那只猫本就不喜生人和脂粉，一见贵嫔便急了，公主忙行了礼要走，哪知道贵嫔不依不饶……”

“怎么不说了？”长欢挑眉隐隐带有怒气。

“贵嫔当即处死了那猫，公主当时就急了，推了贵嫔一把，贵嫔似有流产之势……公主跑了，老奴就回来了”三宝公公忙的跪下，”老奴，老奴没有护好公主，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长欢急了，突然站起来，又坐下：“公主身旁可还有别人？“

“归纵兮。“

长欢松了一口气：“走先去贵嫔处，三宝你……也跟着。想来贵嫔身边也跟着许多人，凤奴能推了她，也是有你护着的。“

“谢太后！“

在长欢去贵嫔处的路上，归纵兮已经找到了齐凤奴。

他看着那个蜷缩的小朋友，慢慢走过去，轻声道：“公主？“

凤奴见他来了，一个转身抱住他，窝在他怀中哭道：“面粉死了。“

归纵兮抱住她，慢慢拍着他的后背，不语。

长欢进去贵嫔宫中时，贵嫔正在齐久怀里哭的死去活来。一见太后来了，立刻止了哭声。和齐久一起行礼：“给太后请安。”

“起来吧，哀家听闻贵嫔失了龙子，过来来看看。“

“劳烦太后是儿臣的失职。”

长欢却不吃他这一套：“一会儿再说你”转而看向贵嫔，“贵嫔？”

贵嫔起身行礼：“是，太后。”

“公主若有什么闪失，你也不必在这皇宫待着了，去慧贤皇后的墓前守灵吧，也让她看看是谁欺负了她的嫡长女。凤奴是大齐现如今唯一一个嫡子！以后谁生的庶子想要这皇位也得先问问皇帝、问哀家、问问凤奴给不给！“看了贵嫔一眼：”哀家不是看不上小门小户，只是这样刻薄的姑娘到底是不能母仪天下的！皇帝？“

“是，母后。“

“晚些时候带着皇后来芙蕖宫一趟。”

长欢说完，扶着绿云离开。

齐久也去找皇后了。

芙蕖宫中，凤奴已经哭完了，眼睛还红红的。在一簇簇海棠花中她一身红衣问归纵兮：“十四，你怎么找到我的？“

归纵兮愣愣说：“直觉。”

凤奴看着归纵兮身后笑：“刚刚阿奶真厉害。“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太后娘娘这么多年只教育了公主您一个嫡孙。”归纵兮一本正经说。

“十四，我没和你说话，是阿奶回来了。”凤奴哭笑不得，瞧着归纵兮。

归纵兮转过身行礼：“参加太后娘娘。”

长欢摆摆手让归纵兮起来，走进归纵兮揉了揉他的脑袋，也笑：“傻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