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轻颤时
作者:时梧 | 分类:现言 | 字数:32.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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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这么着急嫁人
池柚吓了一跳,正想尖叫,就闻到了来人身上熟悉的木香和着淡淡的烟草香,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她被带进卫生间隔间里,借着明亮的灯光,只来得及看清陈谢年幽深黑色的眼睛。他的影子遮在池柚身上,眼前一暗,一个霸道强硬的吻,攻城掠地,如火般直接灼烧了她的理智。
池柚瞪大双眼,一双手抵在陈谢年的胸口,原本想推拒,但在感受到如同记忆中一样熟悉的触感后,从身体深处激颤起一阵电流,四肢百骸都泛开这股麻意,彻底愣住了。
陈谢年的舌尖顶开池柚的唇瓣,探入她的唇内,挑逗似的在她的上颚摩挲。
浑身一阵一阵的酸意,让池柚几乎软了身子,只能依靠陈谢年才能将将站稳。
她分明没有喝酒,可是现在却像醉了一样,大脑晕乎乎的,几乎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
有的,只有陈谢年滚烫的呼吸和唇舌,在她的颈侧,唇间的温度。
以及他有力的手掌,贴在她腰间,隔着衣服的温热。
门外忽的传来一阵笑声,有人说笑着进门,池柚一下清醒过来,浑身紧张。
一个陌生声音问:“有人吗?”
池柚瞪大双眼,身体僵硬生怕被发现。
陈谢年轻轻低笑一声,忽然手上用力,将她抱起,然后拉下马桶盖上,让她双腿分开坐在自己腿上。
双脚腾空时,她几乎要轻呼出声,被他以吻封缄,只有急促的呼吸暴露她的紧张。
她双手手忙脚乱地攀附在他后背,用力攥紧他的西装外套,双腿盘在了他腰间。
陈谢年胸腔微微震动,轻轻笑了一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主动的。”
两人多年未见,前几次见面还像陌生人似的,忽然这么亲昵的姿势,让池柚非常不安。
她忍不住动了动,却感受到了一个难以言明的触感,抵着自己。
她低头,就着头顶的射灯灯光,看见陈谢年黑色的瞳孔里,如狼似的眸光。
池柚不敢动了。
外面人说:“应该没人。”
另一个熟悉的男声说:“我好像听见有声音?”
是她那位医学博士在读的相亲对象。
他不是去接电话了吗,又来上厕所了?
“别管。”另一个陌生男人说道。
池柚感觉到门板震动,两人似乎是纠缠着撞入了最里侧的隔间。
紧接着,男人的低吟声,亲吻间的水声传来。
傻子都能猜到他们这会儿在做什么事。
和眼下他们俩做的事没有太大差别。
原本池柚还有些许负罪感,毕竟还在和别人相亲,结果自己和前男友在这里偷吻。
现在她如释重负了。
什么狗男人,明明喜欢男人还来找女人相亲。这是想骗她当同妻吗?
池柚正在生闷气,陈谢年贴近她耳畔,低声说:“这就是你的相亲对象?男女通吃?”
“闭嘴!”池柚咬着牙瞪他。
她漂亮的桃花眼,眼角带着泪,泛红,这一眼瞪得不仅没有一点威慑力,反倒慵懒媚意,勾得陈谢年喉结滑动。
反正现在出不去,不如再做点背德之事。
陈谢年一把扣住池柚的后脑勺,迫使她仰头接受自己的吻。
空气升温,身体燥热。
不知过了多久,卫生间内有人来往,最里侧隔间的人早就离开,陈谢年才松开池柚。
晶莹的水迹落在唇角。
池柚看着两人唇瓣间的痕迹,面红耳赤,恨不得钻进下水道里。
此时卫生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都狼狈地喘着粗气。
池柚颤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
陈谢年抬手,将额前的碎发理到额后,嗤笑一声自嘲道:“大概是我疯了。”
池柚心中隐约有个期待的答案,但陈谢年没有再说话,她紧抿着唇,推开他起身离开。
隔间门重重撞在挡板上,陈谢年仰头看着头顶的射灯,无奈地苦笑。
池柚洗了把脸,回到座位上时,相亲对象和家长已经不见了,曾志鹏阴沉着脸看着她,质问:“你去哪里了,这么久?小徐都等不住了,觉得你很没有礼貌,先走了!”
倒是被恶人先告状了。
池柚轻笑一声:“他是要和自己男朋友开房吧?”
曾志鹏一怔,随即咬牙骂道:“你胡说什么呢?”
“别说你不知道他性取向?”一次比一次离谱的相亲,池柚已经疲于应对,耐心到了临界点,再也不想由他摆布,冷眼看他,阴阳怪气。
“你和我妈结婚的时候做了几百页的背调,找下半辈子的饭票,难道不得更加仔细吗?你还能不了解今晚这位的情况?”
“正因为你太了解了,知道对方一定会对我的条件很满意,反正是找个遮羞布,只要好看就行,都不必挑,所以你知道成功率很高,才会跟着一起来,不是吗?”
池柚直接点破曾志鹏的小心思,曾志鹏拉不下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色彩缤纷。
“这也不是你消失这么久的理由!你再这样,下辈子都嫁不出去!”曾志鹏骂道,深谙PUA之道。
池柚反问:“我结不结婚有这么重要吗?也对,你把我妈的公司搞得濒临倒闭,需要钱,需要人脉,我的婚姻自然重要了。可是曾志鹏,你真的不怕报应吗?”
“啪”,清脆的一个巴掌声。
曾志鹏收回手,才意识到自己在餐厅,急忙细声细语和周围的人道歉,然后压低声音威胁池柚:“池柚,我劝你想明白你的处境和身份。”
池柚捂着脸,脸颊滚烫刺痛,看着曾志鹏延长而去,她指腹轻触脸颊,感受到火辣辣的疼。
嗤笑一声,池柚眼眶通红。
现在她还没有这个能力,但总有一天,她会让曾志鹏跪下来向她忏悔的。
-
从大厦出来,不知何时下了雨,路面淌满了水。
天气预报说得没错,果然下雨了。气温也骤降,池柚冒雨跑到公交车亭等车,在风雨里冻得打颤。
一辆眼熟的黑色宾利在她面前停下,后排车窗落下,露出陈谢年清隽的侧脸。
“上车。”他不容置喙的语气。
池柚犹豫了半秒,拉开车门,坐上了车。
这一路,除了雨声和车内音乐,只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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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个月,池柚飞了北美,也飞过欧洲,几乎绕了地球一圈。
印象最深的地方,却是陈谢年的车内。
上次也是这样一个雨夜,今夜的气温也相似,湿冷刺骨。
雨点拍打在车窗上,留下一道道雨痕,然后流水淌下,看不清窗外的景象,只有氤氲成光块的彩色碎片,像镶嵌在窗上。
陈谢年和她并排而坐,双腿交叠,自然地靠在椅背上,下巴微抬嘴唇抿着,下颌线如刀削似的线条分明。
前排坐着司机,和另一个眼熟的年轻男人,应该是陈谢年那名姓徐的助理,在飞机上就见过。
池柚对陈谢年的家世了解不深,只知道他父亲从政,在北京,处于不可说的位置。他的母亲原先从事信息安全工作,后来辞职经商。
陈谢年高中时,平日里看着不显山不露水,但偶尔花钱时眼睛都不眨,也是母亲给的底气。他父母干亲不和,陈谢年往日里都是跟着母亲在浮城生活。
眼下池柚并不了解陈谢年回国后做什么工作,但他就这样单手托腮倚靠着车门,一声不吭坐在车上的模样,和池柚猜测中的一样。无论他做什么工作,陈谢年都是身居高位,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人。
“今天又是怎么回事?”陈谢年忽的开口询问。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金属质感,在池柚心尖上摩擦。
池柚艰涩地开口,苦笑道:“不显而易见吗?相亲。”
陈谢年自然明白,但仍惊讶于池柚的答案,挑眉看她一眼,问:“这么着急嫁人?”
苦涩地摇头,池柚没有说话。
她没有解释,陈谢年却了解了她的为难处。
或者说,他是跟着池柚的定位去的那家餐厅。也知道她要去做什么,故意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