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柳卫南跑了一趟县城，送了粮食和菜给柳卫西就回来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回车队，这次要去一趟南方，估计半个月才能回家了。

晚上吃过饭后，柳卫南和三个孩子都交代了马上出差去南方的事情，“泽安，你是男子汉了，爸爸不在家，你要保护妈妈和姐妹，知道吗？”

柳泽安骄傲的挺起小胸脯，“为肯定好好保护他们。”

南歌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柳泽安这个熊孩子自己不欺负姐姐和自己就已经很难了吧。

柳卫南抱起南歌，刮了刮她的鼻子，“三丫怎么了啊？不放心哥哥吗？”

泽安紧张的看向南歌，害怕南歌和爸爸告状。

“为相信哥哥会长大的！”南歌意味深长的说。

泽安松了一口气，对着爸爸再次保证道，“都交给我吧！”

柳卫南笑着拍了拍泽安的肩膀泽安的头昂的更高了。

“素芬，孩子们就辛苦你了。”柳卫南回头看着张素芬说，“爹娘大嫂他们要是和你要东西，你就把箱子里的白糖和饼干给他们，床下那些是留给三丫他们的。”

张素芬点点头没有说话，南歌总觉得爸爸妈妈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小孩子的身体没有抵住睡意，还是早早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南歌睡醒的时候，爸爸已经去上班了，南歌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两辈子第一次感受到的父爱，在南歌心里，柳卫南就是最亲的爸爸了。

早上简单洗漱后，南歌闷闷不乐的吃了两口难以下咽的早饭，就和招娣背上小背篓去后山割猪草去了。

南歌沿着山路走到了上次的地方，心里想着如果再遇到那只野鸡就好了，一定要抓住它。

呼啦，野鸡从南歌头顶飞过，羽毛掠过南歌的头顶，像是对南歌的嘲讽。

南歌气的攥起小拳头，“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吃了你！”

旁边的招娣见状笑出了声，南歌害羞的转过头，穿成了小孩以后，好像心智都慢慢退化了呢，越来越幼稚了。

南歌愤愤剥开草丛，就看见草丛里又一次躺着几个洁白的野鸡蛋，南歌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真的还有鸡蛋，这次居然有八个，南歌瞬间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兴高采烈的招呼招娣过来看。

招娣也惊讶的看着野鸡蛋，“三丫，你运气也太好了吧！”

南歌嘿嘿笑着，把鸡蛋藏在背篓里，两个人偷偷摸摸回到家里。

看到家里没有人在，南歌才回到西屋，爬到床底把鸡蛋藏进土坑里，又把土坑恢复原样后和招娣一起去大队长那里交了猪草换公分。

夜晚，整个柳家村已在熟睡中，小床上的柳泽安发出沉闷的哼声。

“妈妈！”泽安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疼痛的叫出来声。

张素芬惊醒过来，到小床边查看，却见泽安已经疼的满头大汗，“安安，哪里疼？”张素芬焦急询问。

“肚子疼，肚子还疼啊！”泽安呜呜哭着说。

南歌和招娣也被吵醒，赶到床边看情况。

泽安已经疼的脸色发白，“妈妈，快送哥哥去医院啊！”南歌看出泽安情况不对。

“可是家里没有钱啊！”张素芬满脸慌乱。

“去找爷爷，爷爷那里肯定有钱。”南歌说。

“可是…”张素芬仍在 犹豫。

“妈妈，为好疼啊。”泽安哭道。

张素芬看看泽安，咬牙冲到主屋门口敲门，“爹娘，泽安生病了，你快开开门啊。”

过了五分钟，柳大山开门出来，“怎么了，咋咋呼呼的？”

“爹，泽安肚子疼的不行了，您能不能拿点钱，为带他去医院看看？”张素芬面对柳大山还是有点惧意，小声讷讷道。

“这是怎么了，上次是三丫，现在又是泽安，你们二房就没个消停了吗？”李翠花也披了衣服起身，“肚子疼肯定在外面吃坏了东西，明天就好了，大半夜咋呼什么！”

“可是娘，泽安真的疼的厉害，您能不能给我两块钱，为去医院看一下？”张素芬一脸泪光。

“好了，老二家的，小孩子肚子疼明早去赤脚医生那里拿点药就行了，别大惊小怪的，老婆子，去拿五毛钱给她，明早去拿点药。”

李翠花不情不愿的回屋拿了五毛钱递给张素芬，“大半夜别吵了，让别人好好睡个觉！”

张素芬拿着五毛钱回屋，泽安好像疼的更厉害了，招娣在给他擦着额头的汗。

“妈妈，哥哥情况不对啊，我们送他去医院吧！”南歌看着泽安说。

“可是，可是，爷爷就给了五毛钱，爷爷说让赤脚医生给看看。”张素芬攥着手里的钱说。

“哥哥疼成这样，赤脚医生看不好的。”村里的赤脚医生，有点行医资格都没有，泽安疼的这么厉害，肯定要去一趟医院的。

“妈妈，先去医院把，钱不够再想办法，哥哥的病不能拖啊！”

张素芬犹豫了良久，听见泽安一声声的痛叫，下决心带泽安去县城的医院，背起泽安，踏上去医院的路，招娣跟在一旁扶着哥哥，给妈妈减轻点重量。

南歌本要跟上，想了想，在妈妈走后，钻到床下，把红糖，白糖，麦乳精，饼干和几个鸡蛋装在篮子里，在篮子上盖上一块花布，挎着才出门朝张素芬追去。

赶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终于到了县城，泽安一路上都在喊疼，嗓子都哑了，张素芬心疼的一揪一揪的。

终于到了县医院，这时候的医院还很小，夜里只有一个急诊的医生在。

看见泽安苍白的脸色，医生赶紧把孩子抱到病床上，医生询问泽安哪里特工，泽安指着肚子哭，医生按压了几个地方又询问了几句。

“孩子这应该是阑尾炎了，要赶快动手术，要是耽误了又生命危险。”

张素芬听见生命危险差点没有站稳，好在招娣在旁边扶着才没有摔倒。

“医生，那手术要多少钱？”南歌在旁边问道。

医生想了想说，“准备五十块钱吧。”

张素芬几乎绝望，五十块对她来说算一笔巨款了，泽安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