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爷爷到底是老领导了，看事情的眼光果然是一针见血。

柳卫南斟酌了一下才说，“有这个计划，但是可能还需要时间，宁市的工作不是那么好落实的，不过慢慢来，我们也不着急。”

韩爷爷点头，“对，你们还年轻，机会多多是啊。”

韩芷耐着性子听了半天，就听到了这句留在宁市，插话道，“那南歌以后是不是可以跟我一个学校啦！”

韩爷爷没有说话，韩芷上的学校是子弟小学，南歌就算留在宁市也是进不去的。

南歌心里是清楚的，和韩芷说，“在不在一个学校都一样啊，我留在赣南你还能练练写信的技巧呢。”

韩芷撇嘴，拉着南歌往楼上走，“我们上去吧，和他们说话没有意思。意欢姐姐一起来啊。”

三个女孩手拉手的上楼去了，泽安叹气，又被留下了。

韩爷爷看泽安愤愤不平的小表情，忍不住问道，“小伙子，你不会也想跟着女孩子一起上去吧？”

泽安摇头，“我就是有些无聊，我才不喜欢他们女孩子的洋娃娃呢。”

韩爷爷起了兴趣，问道，“那你喜欢什么啊？”

泽安顿时兴奋起来，“我喜欢车啊，带轮子的车我都喜欢！我以后也要当司机，开着车到处去！”

柳卫南扶额，“你就那点出息！”

泽安嘀咕道，“司机有什么不好，又能开车还能去不一样的地方。”

韩爷爷哈哈哈大笑，果然男孩子的爱好都是差不多的，“我家韩耀小时候还想当个瓦匠，以后盖房子呢，你别担心，长大了他们自己就会明白的。”

柳卫南叹气，“我家这个小子，是个憨的，小闺女又太精了，真想给他俩匀乎一下。”

韩奶奶也忍不住笑起来，“小南歌啊，是个有心眼的，这样的孩子才好啊，你不担心她吃亏。”

柳卫南想想也是，至少不会被人骗了去。

韩芷拉着南歌和意欢叽叽喳喳的如同一只小麻雀，一年不见，虽然有通信，也感觉总有说不完的话。

三人从学校说到零食，从零食说到玩具，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小时。

南歌感受了一把闺蜜聚会的快乐，靠在韩芷软软的床上，眯着眼睛发出舒服的喟叹，即使在七十年代，人与人的生活也是不一样的。

南歌羡慕但不嫉妒，早晚她也能用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给爸爸妈妈更好的生活。

三人被叫下楼时还意犹未尽，但是楼下已经摆上了午饭。

韩家的午饭像上次一样，食堂买了两个硬菜，阿姨又做了两个，南歌看见了心心念念的松鼠桂鱼，眼睛都亮了。

韩奶奶看出她的心思，笑着说，“多吃点，知道你爱吃，特意点的。”

泽安更喜欢红烧肉，一筷子一筷子夹的不亦乐乎。

韩爷爷和韩奶奶看见孩子们吃的开心，心里也是高兴。

“哎哟，喜欢吃就好，我可就爱孩子多点，热闹啊。”韩爷爷笑眯眯的说。

南歌吃完嘴里的鱼笑着说，“您别嫌我们烦就好啦！”

韩奶奶也笑道，“怎么会，那可是盼都盼不来的呢。”

柳卫南这时才想起，一直没有看见韩耀，“韩耀不在家吗？”

还是韩芷先不满的说，“哥哥被爸爸送去当兵了，我都好久没见他了。”

原来韩耀去年高中毕业后本想推荐去上大学，结果被他父亲韩军，强硬送去了部队。

韩耀是个知识青年，本不想走这条路，他更喜欢研究机械。韩军只有这一个儿子，还是不顾韩耀的意愿，坚持把他送去了部队。

韩爷爷叹气，他其实是个开明的人，孙子的兴趣他也很是支持。

但是韩军这次非常强硬，他也不好过多干涉，一年了，韩耀都没有给家里来封信，那孩子估计还是犟上了啊。

“哎，去部队一年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适不适应。”韩奶奶的心情明显低落下来。

柳卫南这才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明显让老两口不开心了。

南歌笑着说，“韩耀哥哥肯定适应的很好，他一看就是在哪都能混的开的，爷爷奶奶别担心了。”

韩爷爷勉强笑起来，“对，那小子滑头着呢，不用替他担心，我们继续吃饭。”

吃过午饭，柳卫南就打算告辞，下午他还需要回一趟运输队，这次不出差，只是回办公室汇报一下出货情况。

可以带着孩子一起，经过昨天的事情，估计他们也会乖了。

韩家几人依依不舍，韩家固定只有韩爷爷韩奶奶和韩芷在家。

韩军他们都很忙，偶尔才会回家，有时候甚至一个月都见不到人。

老人和孩子其实都挺寂寞的，柳卫南带孩子过来，家里瞬间就热闹了。

现在他们要走，韩家三人心里都是失落的，尤其是韩芷，抱着南歌的手臂不撒手。

“你才来了多久就要回去啊，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我不管，你得陪我几天。好不容易你才来一次宁市的。”

小公主的脾气发作，谁劝都没有用，韩芷的眼泪都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了。

南歌试图讲道理，“你下次可以去赣南，我带你去山上摘果子，抓兔子。”

韩芷就是不松手，哇哇大哭起来，“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你留下，爸爸妈妈哥哥都不在家，我一个人都不知道干嘛。”

哭的韩奶奶心酸，爷爷奶奶的陪伴终究不能代替父母，韩芷从小就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确实是有感情上的缺失。

韩爷爷看孙女哭的难受，开口说道，“小柳啊，你不是还有工作，你媳妇也有工作，就让孩子们留在我这过几天吧，也陪我们老两口热闹热闹。”

柳卫南有些犹豫，他看了看南歌，南歌一向有自己的主意。

南歌看哭的稀里哗啦的韩芷，想到柳卫南接下来也很忙，“那我留下来陪你两天，你别哭啦！”

韩芷的哭声戛然而止，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柳卫南，等他的决定。

柳卫南被看得后背发凉，只得点头答应，“那就麻烦韩叔韩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