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一路都在想着四合院，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但是顾远却是一直在看着南歌。

直到南歌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已经不知道在哪条路上了。

“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顾远四处看，他们在一条巷子里，周围都是小院子，有些建筑甚至延伸到巷子里，巷子口还有老大爷在下象棋。

“我过去问一下吧，你别着急。”

南歌看着顾远自己过去问路，南歌不是不想上前问，只是大爷就算是说清楚怎么走，南歌多数也是听不懂的。

大爷说了东南西北，她也只能听清前后左右而已。

顾远很快回来，“我问清楚了，过去大路那边就有公共汽车，我们走过去坐车就行了。”

南歌信任地跟着顾远，反正她自己也不认识路。

顾远一直偷瞄南歌，欲言又止。

南歌问道，“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顾远踌躇半天，脸都憋红了，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南歌也没有催促，顾远眼睛看着南歌，鼓起勇气张嘴，但是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南歌安抚地说，“要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话，就晚点再说好了。”说着继续往前走。

顾远跟上去，小声地问道，“你感觉我怎么样？”

南歌很自然地说道，“你很优秀啊！怎么这样问？”

顾远很高兴，能从南歌嘴里听见优秀的字眼。但是也很着急，南歌并没有意会到他的意思。

“我不是…我在你眼里哪里优秀？”

南歌以为他来到京市，遇见了更多的人，对自己有了怀疑，说道，“你都不知道吗？你是大院里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啊！学习好，运动好，长得也不错。”

顾远挠头，有些羞涩，“真的吗？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南歌一本正经地点头，“真的啊，我宿舍的女孩子都说你长得好看呢。”

顾远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呢？你也觉的我长得还行吗？”

顾远的信心得到了提升，鼓起勇气说道，“韩南歌，我喜欢你，我们以后可以成为共同进步的革命伴侣吗？”

“‘什么？’”南歌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惊讶地张大了嘴，她对此并没有多大感触，对于顾远她也是单纯的当成朋友。

顾远看她表情，着急地说，“你不用那么快答复我，我给你时间慢慢考虑。”

南歌想拒绝的话就这么被他截断，两人沉默地走着。

顾远的心沉了沉，南歌在公共汽车站台前面还是说道，“顾远，我今年才十六岁，十八岁我还不想考虑这些事情。”

顾远有些不明白，“我不是说现在就要结婚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在学校里喜欢上别人，你不要有压力啊。”

南歌的思想和他们有些不一样，她一直觉得十六岁还是个孩子。

“顾远，我都意思是，现在其实是一个多变的时代，也是个满地都是机会的时代，我们不该将时间放在感情上。”

“我明白，但是感情是没有办法控制的，我必须告诉你，哪怕被你亲口拒绝，我们现在都上大学了，未来我可以努力给你想要的生活，我只是希望如果你想谈感情了可以优先考虑我。”

南歌看着他的表情，虽然是不忍心，还是拒绝了，“顾远，就算无关年龄，我对你也没有那种感情！”

顾远感觉心疼了一下，有点空，“为什么？你不是说我很优秀！”

“可是感情不是以优秀为标准的啊，我只是把你当朋友，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欺骗你。”南歌狠心说道，在她看来，感情的事情一定要说清楚，不能给别人错觉。

顾远苦笑一声，“你啊，你就不能给我点希望，哪怕你就说年龄不到，我也没有那么难受。”

南歌认真说道，“那是对你也是对我的不负责啊，你肯定能找到比我好的女孩子的啊。”

顾远蹲下身，“不会有人比你好啊。”

南歌蹲下想看清他的表情，“你先回学校吧，你的车来了。”

南歌果然看见公共汽车慢慢地开过来，“我等你一起，怎么能自己走呢。”

顾远强硬地说，“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软弱的样子，你先走！”

南歌有点不能理解，顾远看车已经在路边停下，“韩南歌，给我点时间，我想自己待一会。”

南歌只能给他自己留点时间，“你早点回学校，我晚点给你打电话。”

顾远胡乱地点头，他只希望南歌快点离开，不要看见他狼狈的样子。

南歌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顾远还蹲在原地，南歌始终没有看见他的表情，心里很担心。

顾远在公共汽车开走以后，慢慢坐在了地上，他摸着胸口的位置，感觉空空的，有些窒息。

他长那么大，第一次和女孩子告白，在说之前，他就预测到了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他还是说了。

他知道南歌很迟钝，要是一直不说的话，就可以一直留在她身边，做她的朋友，但是他不甘心，京大那么多天之骄子，南歌又是那么耀眼的人。

他不想什么时候就看见她喜欢上了别人，说出来还有希望不是吗。

现在虽然南歌拒绝他了，但是南歌也说了十八岁之前不会想谈感情，他还是有机会的。

想到机会，他心里又好过了一些。

他的家庭复杂，他以为自己不会陷入爱情，没有想到陷入地那么早。

早到什么时候呢，可能在南歌第一次赢了他，可能在一次次看见南歌站在高处，可能是天生对于美好事物的渴望，反正当他感觉到的时候，这份感情已经很深了。

南歌坐上车，心里还想着顾远的事情，在她眼里，顾远是个可以信任的朋友，忽然有一天朋友和她告白是什么感受。

前后两辈子，顾远是第一个和她告白的男人，作为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她心里也是有触动的。

但是，她对于顾远完全没有一点爱情的感觉，并且她觉得以后也不会有，虽然拒绝很残忍，但是南歌都原则让她做不到这种事情不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