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在一边偷笑，意欢到底是性格老实，哪里能说得过她呢。

沈淮书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进门，“我刚刚撞见意欢姐了，你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又欺负她了？”

“我哪有，我就随便问了两句话嘛。”南歌说着往嘴里塞了一块苹果，沈淮书揉揉她的头发，端着果盘给韩悦和韩奶奶递过去。

韩悦一直在边上听南歌和意欢聊天，也是全程围观了意欢被调侃的过程，此时看沈淮书和南歌互动都感觉好笑，意欢要是晚走两分钟，那还不就是她笑南歌了啊。

“姑姑，吃点水果，饭还要一会才好。”沈淮书在韩家嘴可甜了，韩悦连忙笑着接过。

送完了果盘沈淮书又回去干活了，意欢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放起了炮，噼里啪啦的，喜庆得很。

没有一会，沈家父母也来了，沈学屹提着两瓶酒，“卫南啊，这么多年咱们还能在京市见面，这样的缘分，咱哥俩今天可得好好喝一杯。”

韩卫南对沈学屹还是敬重的，忙将人迎到了堂屋，“来，老哥，咱们好好聊聊，前几天匆匆忙忙的，也没跟你好好聊聊天啊。”

何芷秋站在院子里，手足无措，沈淮书叹口气，“你去厨房帮忙吗？”

“好好，我去帮忙。”

张素芬见何芷秋也过来了，“淮书，你怎么让你妈也过来帮忙了，进屋去歇着，这边人够了。”

“不不不，我在这边帮帮忙，我洗洗菜，我干点活自在。”何芷秋连忙说着就去洗盆子里的菜。

张素芬看她慌张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那行，淮书你多干点，别饿让你妈妈累着。”

“知道了，韩婶，你也别累着啊，不行我来炒菜！”

“你还会炒菜呢，那可用不着，就这点活，我以前开店的时候干得比这可多了。”张素芬和沈淮书熟稔地说笑着。

“那比不上韩婶的手艺，不过也能吃，下次我给韩婶露一手。”沈淮书说话放松，一点不耽误手上的活。

“那我等着了啊。”

何芷秋手上有活干，果然就放松了不少，听见张素芬和沈淮书亲切的话语，心里很不是滋味。

大儿子从来没有再自己面前表现出这样一面，现在他和他们夫妻不是必要的话都不说了，虽然心里知道是他们自己的错，但是还是免不了酸楚。

屋里也是一片欢声笑语，韩爷爷也和韩卫南一起陪着沈学屹，三个大男人喝着茶聊着以前的日子。

沈学屹虽然这些年不和人交往，但是过去也是个博学的人，走出阴影，他和韩爷爷韩卫南还很能说到一起。

最让韩爷爷没有想到的是，沈学屹会下象棋，韩爷爷前几年学会了下象棋，但是家里没有人陪他，韩卫南学不会也不想学，现在终于找到了棋友，忍不住就手痒。

但是南歌家里没有象棋了，韩爷爷说道，“你快去买一副来，我这可好不容易有人陪着下棋！”

韩奶奶看不下去了，“过完年不行啊，怎么就非得今天啊，这会人家还不都关门过年啦！”

韩爷爷搓着手眼巴巴看着南歌，南歌无奈，“行行行，我去找找，你们先聊着。”

福福和许宜宁一听要去商场也吵着一起去，南歌看看时间，才下午四点，这会说不定没有关门，就带着两个小的出门了。

大年三十多街上，人不多，大家都在家里准备年夜饭了，南歌家离百货商场也不远，他们一路小跑就到了，商场这时候还没有关门，但是已经有人拿着锁站在门口了，随时要关门。

三个人连忙钻进了商场，南歌很快就找到了象棋，两个小的还想买点好吃的，三人又去了买零食的窗口。

但是糖果和饼干什么的几乎都没有了，售货员看他们失望的眼神，“怎么这么晚才来，这时候哪里还有啊，马上就关门了。”

福福扒着柜台，“可是奶奶不给吃糖，我还以为能悄悄买一点呢。”他虽然八岁了，但是白白胖胖的，长得像是年画里的娃娃，很招人喜欢。

售货员肉痛地从柜台底下又摸出了一包大白兔奶糖，递给福福，“喏，最后一包了，收好了，真没了。”

福福一把抱住，“哇，谢谢阿姨！”

售货员摆摆手，“快走吧，别耽误我下班回去过年。”

南歌很快付了钱，几个人刚刚离开百货商店，店里的卷闸门就拉上了，他们对视一眼，都是庆幸的笑。

福福把手上的糖果分成了三份，和许宜宁南歌分了份，“谁都不能告诉奶奶，这是我们的秘密！”

南歌摸摸他的头，“好，但是你不能多吃，奶奶说了你都有虫牙了，晚上一定要刷牙！”

福福有模有样敬了个礼，“是，我一定听话！”逗得另外两个人哈哈大笑。

还没有走到家，就看见了韩爷爷，在巷口翘首以盼，“你们科回来了，怎么样怎么样，象棋买来了吗？”

南歌把手上的象棋递过去，就是最普通的包装，“只有这种了，你先凑活着用，等过完年我给你买副好的。”

哪里知道韩爷爷根本不在意她说什么，他就看见了心心念念的象棋，拿起就往屋里走，健步如飞的样子比南歌还年轻几分。

南歌正准备进屋，忽然想到了，等过完年找厂里做一副琉璃的象棋，应该很漂亮。她还没有意识到，就是这忽然而来的想法，让她的吉祥在中老年人中间打开了销路。

此时南歌回到了家里，菜已经一盘一盘端上桌了，福福嘴里包着糖，口齿不清地说道，“哇，好多好吃的啊，不等韩芷姐姐了吗？”

“韩芷今晚可能要等到半夜呢，我们等会包饺子等她就好了。”南歌也剥了一颗大白兔塞进嘴里，韩芷今晚的表演预计在十点多，等她吃饭肯定是来不及了。

福福有点失望，不过很快就想通了，“没事，可以在电视上看见姐姐了，我上学了要讲给同学听，他们肯定会很羡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