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并不敢跟柚柚有太多的交流，很多的时候他连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江总。”

“怎么了？”

“宸宸少爷她不是少爷。”女佣满脸惊慌的说着。

可能是太过于震撼，才导致她前言不搭后语。

江淮拧着眉头，“你在说什么东西？”

女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就是宸宸少爷他......不是个男孩子，他是个女孩子。”

“什么？”

*

等江淮去到的时候就看到柚柚光着脚丫，有些急促的站在原地。

她抬眼看了一眼江淮，然后又很快的低下头去。

“以前都是少爷自己要洗澡的，每一次都不让我们在，今天是因为少爷的手受伤了，我们这才发现少爷不是少爷......”

“这是怎么回事？”江淮蹲着身子问她。

语气不算温柔。

“你到底是谁？”

柚柚没有说话，从她们是个女孩开始她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江淮突然觉得他了解的都太少了，他身为父亲好像一个陌生人一样，甚至自己孩子的性别都没搞清楚。

“......”

“冯磊，去调查一下夫人当年的产检报告。”

他挂了电话，心里就像空了一个地方。

他有些愧疚的看着这个孩子，眼眶微微泛红。

“能跟爸爸说句话吗？”他苍白疲惫的脸上带着祈求。

柚柚很懂事的拿自己的小手给他擦去眼角的眼泪。

“你这么大了怎么还哭鼻子？”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吸了吸鼻子。

“你能不能告诉爸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宸宸吗？”

柚柚摇了摇头，“我不是宸宸，我是柚柚。”

“那宸宸是谁？”

“宸宸是哥哥。”小孩子没有太多的防备心理。

而且面前这个人是爸爸。

她就下意识的把事情全都交代出来了。

“你们是......双胞胎？”

显然柚柚没有听懂这个名词，他又用英文表诉了一遍。

“twins”

柚柚点头。

他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尽可能让自己看来平静一些。

可是眼泪根本忍不住的往下掉落。

这些年他都干了些什么？

跟自己怀孕的妻子离婚。

逼迫她打掉孩子。

后来又是三年的不管不问。

见了面的第一时间尽然是拿孩子作为威胁她的物品。

手机来了电话，遗憾的是记录已经被人销毁了。

但是答案已经在眼前了。

“你为什么要哭啊？”

他红着眼眶说，“因为我做错了一些事情。”

“妈妈说做错事情不要紧，只要愿意改正错误就可以了。”

他笑了笑，眼前的孩子是如此的乖巧。

他根本想不到自己在这个世上尽然还和她拥有着这么好的孩子。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

“可是错的太离谱了，不知道从何改正。”

“那你就慢慢来喽。”

看着她安慰自己的样子就像个小大人一样，他蹲着身子，眼尾猩红。

“这都是谁教你的？”

“妈妈。”柚柚挑了挑眉毛说，“每一次我做错了事情，妈妈就会告诉我慢慢来。”

他的眼眶再一次红的厉害。

“你是......想我妈妈了吗？”

他的情绪再也忍不住，抱着柚柚小小的身子开始哭了起来。

他做了那么多离谱的事情。

到底该从何弥补啊？

他当初口口声声说相信她，但是只是假意哄骗。

他口口声声说要给她一辈子的幸福。

却让她一个人辛辛苦苦的在国外生产，养大两个孩子。

他要怎么才能弥补自己这么多的过错？

柚柚学着妈妈的样子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嘴上一直说着“不哭了，不哭了。”

但是小小的眼神里满是嫌弃。

这爸爸怎么和宸宸一样没用？

*

江淮又派人去f国找宸宸。

可是柚柚在旁边提醒道，“我劝你最好去跟妈妈提前说一声，不然妈妈会生气的。”

还好有柚柚的提醒。

可是她曾经说过不要让傅今川知道她孩子的事情。

以他以前的脾气肯定不会管这么多，但是现在自己有愧于她。

江淮一连打了几个电话。

都是正在通话中。

“你妈妈电话怎么这么多？”

“有没有可能是妈妈把你拉黑了？”

“......”

江淮清冷深邃的脸上有些失落。

他看了看柚柚，“你能不能把你的手表给我用一下？”

柚柚往后退了一步。

“不可以。”

他清冷的眉头微皱。

“为什么？”

他好歹也是她爸爸，竟然连个手表都不愿意借。

“你总是拿我的手表给妈妈打电话，到时候让妈妈误以为我跟你是一伙的怎么办？”

“......”

他叹了一口气。

“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妈妈？”

江淮无奈的瞥了她一眼，“再说吧，我都还没见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