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章下了值，径自去了柳府别苑，阿娆已经肯吃东西了，但模样憔悴了不少，原本圆润的小脸变尖了，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几日他夜夜宿在别苑，没羞没臊地索要阿娆。

“柳大人，您其实是在报复奴婢，对吗？”阿娆穿着单薄的亵衣坐在浴桶中，脖子上遍布着吻痕，嘴唇也微微发肿。

她抱着双膝坐在水中，像一个被玩坏了的布偶娃娃。

柳章坐在她的对面，透过氤氲的热气，抬眸问她：“为什么这么觉得？”

“她们说，大人有个一直很喜欢的青梅竹马，是御使府的徐小姐。”

阿娆耷拉着头，无精打采道：“徐小姐是御使府的嫡小姐，风光霁月，与大人甚是相配，大人也一直为她守身如玉。”

“谁告诉你的！”柳章的声音沉了下来，周围的空气也赫然冷了几个度。

阿娆继续说着：“柳府院里的美妾丫鬟并不少，总会有想当主子的，却从未有人能成功爬上过柳大人的床。”

“那日奴婢却在马车里强取豪夺了大人，大人一定恨透奴婢玷污了您，所以才要这样对待奴婢，对吗？”

“姜娆！”柳章蹙着眉，用力钳住她的肩膀，将她抵在浴桶边缘，低沉的声音凑到她耳畔，咬牙切齿回答道：“对啊，你必须要赔偿我，留下来伺候我，为你那日的行为赎罪。”

阿娆咬着唇，两行晶莹的泪划过脸颊，她低头呜咽着解释道：“奴婢那日中了药，又被人追杀，真的迫不得已才躲进的马车，玷污了大人是我抱歉。”

“可奴婢还有自己的职责，我必须回去保护世子，求大人放奴婢回去吧。”她跪在水中，抓着柳章的手臂，哭得梨花带雨。

柳章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半晌才闷闷说道：“你武功都废了，如何再回去保护沈世子。”

“我必须回去……”

他怔愣地盯着水面，晃动的水面摇曳着阿娆楚楚动人的脸。忽而抬起头，双眼猩红地看向她，用力抓着她的肩膀冲她怒吼道：“难道你要回去，继续穿舞衣取悦你的世子吗！”

“保护世子是我的职责，世子要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她不会害我。”阿娆哭得肩头轻颤，她抬手抹着眼泪，小声委屈地补充道：“也不会欺负我。”

“姜娆！”柳章大手一揽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哭红的双眼，她总算是服了软，却是为了迫不及待回到另一个男人身边而求情。

“行啊，像取悦你家世子那样取悦我，我就放了你。”

“啊？”阿娆微微皱着眉，询问道：“那柳大人有没有特别讨厌的人？奴婢尽量。”

“我特别讨厌你家世子。”

“那不行，我不能……”阿娆退缩了开来，连忙摇手拒绝。

柳章用吻堵住了她的嘴，强硬地按住她的身子不让她挣脱，阿娆逐渐放弃了抵抗，神情也变得冷漠无比。

看着她冷漠的态度，柳章手上的动作变得粗鲁了起来，话语也跟着气急败坏：“姜娆，我不会放你走，你永远都别想离开。”

他的声音在阿娆压抑的轻呼声中消散了开来，似在叹息，又似在无奈地坚持。

云雨过后，他将人儿轻轻抱到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这回他没有锁住她的手脚，只是轻轻合上了房门。

出了房间，他在别苑的书房办了一会公，别苑的管家进来禀报道：“大人，那几个动了手的侍女已经当众打断了手，告诫了下人。目前人已经发卖出去了，这是账目，请大人过目。”

“不必了，下去吧。”他冷冷地应了一句，补充道：“吩咐下去，做好本份，管好嘴巴，要是本官在外头听到什么闲言碎语，抽烂她们的嘴。”

管家会意地点了点头，退了出去。没一会儿，又敲门进来了。

“柳大人，太子殿下亲自来了府上说要见您。”

“哼，要人来了，称病不见。”

这时，门口响起了慕容堰温润如玉的声音，一双镶着碎玉宝石的靴子踏了进来，“柳大人怎么能病了呢，大理寺上百桩案子还等着你破呢。你要是病了，刑部不乱套了么？”

“太子殿下。”柳章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行了个礼，“下官拜见太子殿下。”

慕容堰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拜吧。”

柳章微微一愣，跪着行了个大礼。

“靠，真跪啊……”慕容堰一捂脸，罢了罢手，“平身吧平身吧。”

柳章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明知故问道：“太子殿下这个时候驾临下官宅邸，有何贵干？”

“当然是要人来了。”慕容堰坐到客座之上，语气慵懒道：“柳大人这么聪明，肯定已经排除了阿娆姑娘的嫌疑，现在还扣着人，莫非……”

“想把脏水泼到侯府头上？”

柳章面色平静道：“怎么会呢，只是姜姑娘身体还未痊愈，且此案人证尚未找全，所以在下暂时没办法放人。”

“姜姑娘？”慕容堰狐疑地看向他，他细细嗅了嗅，“什么味道这么香？柳大人洗澡还用味道这么重的香胰子！”

柳章微微一愣，岔开话题道：“太子殿下那天，实际是见过那个凶手的，对吗？”

“对啊。”

“那殿下为何不说？”

慕容堰语气慵懒道：“柳大人那么聪明，早就想到了不是吗？”

“殿下那日见到的，是御使府的徐小姐，对吗？”

“哼，柳大人迟迟扣着人不放，不过是想给你的朱砂痣再寻个替死鬼罢了。”慕容堰沉声警告道：“孤可警告你，别想打侯府的主意，你最好现在就把阿娆放了，否则孤对你不客气了！”

“太子殿下，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柳章赫然抬眸，目光坚定又诚恳。

慕容堰怔愣了许久，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柳章，从那双炯炯有神的眼中，他仿佛看到了柳章内心燃起了炽热无比的火焰。

那是愤怒，是渴望，甚至还有，野心。

“你想要什么？”

“殿下也是聪明人，日后自然会知晓。”

慕容堰挑眉，冷冷道：“跟孤合作，总要先拿些诚意出来吧？”

“那就先请殿下，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