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雅坐在地上，浑身湿透，水从发尖滴下，滴在肌肤上，滴在衣服上。

她也很狼狈，她看着海月，相识近二十年，她怎么不了解海月呢？

她知道了海月的选择。

海雅看着她说：“你说该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闻言，海月语塞，难以开口。

海月看了眼漆黑的远方，很久很久才开口：“我们去自首吧。”

她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海雅一个人。

两人生死与共这么多年，海雅一直做她的影子，两个人就像是一个人。

海月也不忍心，看着海雅去送死。

如果必须走这条路，那她陪着海雅一起。

海雅知道海月会让她自首，可没想到，海月也会一起。

“这些年，沾血的事都是我做的，该自首的是我，你去做什么。”海雅起身，站在海月的面前，说：“你一直想要脱离天盟，现在就是你的机会了，海月，你自由了，就是我自由了，代替我去看外面的世界。”

说着，海雅转身，她朝天桥外面走，落寞的背影，让人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海雅。”海月叫住她。

海雅凝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海月说：“跟我一起去见我哥。”

闻言，海雅转身：“你哥？”

“反恐队队长，廖凡，是我大哥。”海月说：“外面的世界很好，我想和你一起去看。”

听到这个消息，海雅错愕的同时，也放心了。

海月有这样的背景，一定会有不一样的未来。

现在，她就是海月未来的那块绊脚石，她只有自首了，海月的路才能好走。

“我习惯了黑暗，你去替我看吧。”海雅丢下这句话，离开了。

她沾满双手的血，并不想连累海月。

她可以洗清海月身上的罪。

她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保护海月，为了海月而存在。

那么她的牺牲也是。

海雅走远以后，海月才湿漉漉的走回廖凡的住处，她身上带伤，又浑身湿漉漉的，有点惹眼，她都是走的无人的路，也没有坐电梯，而是走的楼梯。

……

天盟的人在离开之后，将这边的情况汇报给了上官秋正。

就连现在，天盟的人还以为海月吃下的是毒药。

杀手桔梗在复命时，信誓旦旦地说：“九爷，如你所料，海月喝下了那瓶药，海月必死无疑，只可惜海雅逃了。”

“把海雅带回天盟处置。”上官秋正冷冷的下了一道命令之后，挂断了电话。

而天盟总部的实验室里，一名科学家在清点实验室里药品的时候发现，少了一瓶解药。

再清点一种特制毒药时发现，毒药又多了一瓶。

两种药的瓶子相似，颜色相似，而且新药没有名字，只有标号。

这显然，是丢了一瓶解药。

科学家是被天盟绑架到这里做研究的，他可不敢把这事报告上面，否则他就会没命。

科学家赶紧重新配一瓶解药，将数量补齐，这样也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

海月回到廖凡住处，她换下湿透的衣服，身上的伤也只是自己简单处理一下，她不敢去医院或者诊所。

弄好这一切，她才坐下来缓缓。

海月想起小福星丢了这事，想到江笙焦急的样子，她正想着给江笙打个电话，门开了。

廖凡从外面回来，出于职业的敏锐，他一进屋就闻到了药味。

“月月，怎么有药味，你受伤了？”廖凡顿时紧张起来。

海月云淡风轻地说：“小伤，刚才在河边碰到了天盟的人。”

“让我看看，伤在哪里？”廖凡很担心，话出口之后，才意识到男女有别，就算是兄妹，也不方便，便改口：“哪里受伤了？”

海月说：“腹部和背部，被划伤了，我已经处理好了。”

家里有药，廖凡也经常受伤，药是常备的。

廖凡不放心，可他又不能看，执意说：“走，我带你去医院，你处理我不放心。”

“大哥，你不是想知道天盟创始人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是谁。”海月转移话题：“我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