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讨厌我？是不是不喜欢我？”

“……”

纪辞有点头疼，他喊她：“001。”

“大人。”小鲛人兴奋的甩了甩尾巴，“我在。”

纪辞二次警告：“你太吵了，安静点，再敢说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剁了你的尾巴。”

商絮：“……”

她家小夫君好无情啊！

小鲛人软趴趴的躺在他宽大掌心里，“大人，你这么做会失去我的。”

“你说错了。”纪辞垂眸看她一眼，平淡的嗓音忽然轻了些，有种莫名的瘆人感，“不可能失去的……”

九九在空间下意识打了个寒战，“宿主，你没发现他很奇怪吗？”

商絮问：“哪儿奇怪？”

九九道：“哪哪儿都奇怪啊，怪让人慎得慌的。”

“是吗？”商絮低笑一声，“我并不这样认为，反倒是觉得他很可爱。”

九九：“……”宿主她这是得有多大的滤镜才能说出可爱一词啊。

它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

……

之前的实验室被毁，纪辞带着小鲛人来到其他的实验室，这里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干净、崭新，各种实验设备还未被使用，像是最近特地打造出来的。

小鲛人被他又一次放进玻璃箱中，三次警告，“再弄坏实验室的设备，我就把你剁碎了直接扔进斗兽场喂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凶兽，听懂了吗？”

商絮：“……”

她捂住耳朵摇头，“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好复杂，我学不会。”

纪辞：“……”

他道：“001，别耍小聪明。”

小鲛人认真且严肃的反驳，“我没有，就是听不懂。”

纪辞不再理她，准备转身离开，谁知，脚才踏出一步，某个黏人的小东西又从玻璃箱蹦出来用力抓住他的衣角，尾巴在半空中没有着力点而左右摇晃。

她仰着头看他，一字一顿道：“纪辞，我不准你走。”

纪辞就没见过像她如此黏人胆大的实验体，刚平复下去没多久的太阳穴再次跳动起来。

若是放在以往，她这样的实验体早就被他除掉了，哪儿能容得下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

白皙的指尖揪着她的衣领提她放进手心，随后他抬高手与地面的距离，让她能够跟自己平视，漆黑的瞳孔静静凝望她片刻，轻声道：“001，你不乖。”

“我没有不乖。”商絮的脸凑过去蹭了蹭他的鼻尖，软软糯糯的喊他，“纪辞……我喜欢你……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了……”

不知道为什么，纪辞感觉到自己向来平稳的心跳声突然加快一下，看她的眼神更晦涩难懂，“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知道。”

“能喜欢我多久？”

商絮伸手触摸他的眉眼，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大人，我喜欢你的期限是无限的。”

“我希望你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纪辞难得勾唇一笑，只不过这笑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要做到自己承诺过我的事。”

倘若她做不到……

他有无数一种办法让她去做……

商絮道：“我能做到，所以大人能不能多陪陪我，我不想你离开。”

纪辞的心情有些愉悦，答应了她的请求，陪她待了快一个小时才离开，而且还承诺每天都抽出时间来看她。

商絮内心感慨万分，不枉她费尽心机的去演戏，结果还算不错，至少自己不会再好几天都看不见他。

……

次日。

早上九点。

纪辞没先去小鲛人的实验室，而是去了自己另外一间实验室，这里没有实验体，是专门做数据分析的。

看着纸张上商絮身体的数据信息，他的目光停留在能力值那一块，就连精密仪器都无法测出她能量的大小……

所以……

那股莫名多出的能量到底能有多强大……

你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001，你的秘密似乎比我的想象之中的还要多……

这时，门被敲响，打断纪辞的思绪，“纪教授，您要的东西我拿来了，我可以进去吗？”

“进。”

徐教授立即推门而入，他把手中的资料放在纪辞桌上，“001的全部研究数据都在这儿，她来实验室的时间没多长，所以各种数据就比较少。”

纪辞拿过它跟手里的数据资料仔细比对着，徐教授忍了忍，最后实在没忍住问出压在心底好些天的疑问：“您怎么会想着接手001？”

闻言，纪辞不紧不慢地抬眸看他，眼神平静到让他后背发凉，头皮发麻，他讪笑道：“您别多疑，我就是……”

他制止他的话，“出去，别妄想揣测我的想法。”

“是。”徐教授怕得大气不敢喘，听话的离开，脚步又快又匆忙，仿佛后面有什么吃人的猛兽在追他。

等他跑到自己的实验室后才敢大口喘气，另外一人见此打趣道：“不就送个资料，干嘛害怕成这副样子？”

徐教授有气无力道：“别说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下次说什么我也不会一个人去见他。”

这边。

纪辞继续比对数据内容，约莫看了半个小时他才放下，或许是意识到现在的001不是以前的001，他眼底闪烁着某种难以克制的兴奋感，像是想要研究她，从而能够得以窥探她的秘密……

她太过脆弱，很可能导致实验进行到一半就被迫终止……

可他怕的不是实验停下来，怕的是她在中途可能会出事……

他到底要不要研究她……

纪辞边想边来到商絮的实验室，软乎乎的小鲛人一看见他就立刻朝他伸手要抱，这瞬间，心里突然产生一种让他都有些诧异的想法……

不想研究她……

不想把那些伤身体的管子插在她身上……

养着她也挺好的……

纪辞抱起她，第一次伸手摸她的脑袋，“001，你以前从不会黏人。”

小鲛人蹭着他的手心，“我现在会了，只黏你。”

纪辞神色一暗，“好，只黏着我。”

她对他的承诺他都记得，一旦其中有一点没做到，他会彻彻底底的将她变成最乖最听话的实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