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因见:苏清川你丫谁啊
作者:软风拂集 | 分类:现言 | 字数:103.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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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负我
一段时间后,专家组还没有出来结果,应欢雨那边却打来了电话。
说是,想去一趟山西;她琢磨着,或许山西有线索。电视台接到电话,很快就有了动作。
来接她时,还是那辆车,车上还是那些人。
上车之前,主持人以外景和直播车为背景,先做了前情回顾;看应欢雨慢慢出现在镜头,又介绍了这次的前因,以及要去的目的地。
上车坐定,车动了,朝着事前应欢雨指定城市的方向;采访开始了,摄影人员架着了机器,时而对着黄旭,时而朝着应欢雨。
“看您气色不错!”主持人道。
“是,感谢你们电视台介绍的调养师;很专业。”应欢雨道。
“您怎么突然说线索在山西?是想到了什么吗?”主持人问。
“山西有人负了我,就想找去看看。只是…”应欢雨停顿中摇了摇头道:“是不是他?不确定。”
“这人…”主持人猜测道:“是您前男友?”
“对,前男友。”应欢雨喃喃道。
“我们可还记得,您还欠我们一个故事呢!”主持人笑盈盈地提醒,“要不要现在说说。”说话的口吻像是开玩笑。
“其实也没啥,想听,说说倒也无妨。”应欢雨下意识地咬了咬唇,便继续道:“我们要去找的这人姓余,叫余摄。就是摄影的摄,这字多音,也发“聂”音;比如摄(nie)然,有安泰的意思。但,跟他的姓连读起来,就有些不好听了;有“余孽”之意。
据他说,小时候为此,常遭霸凌。
在他之前哪…”申中省没忍住叹了口气,然后道:“男朋友姓‘申’,是山东人…”
“哦,”主持人愕然,马上接话道:“上次我们去山东,就是为了找他是吗?”
“嗯,”应欢雨点头,然后一阵苦笑;接着道:“黄河隔开了河南与河北,太行山分开了山东和山西;对于我的恋情,命运没有安排我南、北,却让我相遇了东、西;可陪我到最后的既非东,也非西——不是东、西;不是东西,哈哈哈…这或许是命运在暗点我。”
“这么评价自己,是不是有点严重了!”主持人道。
“严重?”应欢雨道:“知道我跟余摄怎么开始的吗?”
主持人摇头。
“是在我跟申中省马上准备结婚的前夕;”应欢雨没停,继续道:“申中省把一切能给的都给了我,而我却脚踏两只船,一无所有地抛弃了他;明明是我做错了,却让他净身出户;真不知道他那时候心有多疼。”
“这…”主持人犹豫着,然后道:“您不妨展开说说。”
“申又高又俊俏,初到公司时,我就看上他了;可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直到有一天,他们部门招来一名女同事;我一下突然意识到,晚出手他可能会被抢走。
于是,我便主动发动了攻击。
开始的时候,他总拒绝;一直跟我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到后来我才知道,他那时刚失恋,心里还没忘记前任;不愿接受任何人。
不管怎么说吧,他最终还是被我拿下了。
都说高富帅、高富帅,高、帅他有了,但富不富成了我们在一起后,我最关心的问题。”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主持人帮着腔道:“老话不都这么说嘛,能理解。”试图引导着对方继续往下说。
“嗯,是的。”应欢雨点头,然后又道:“可后来我发现,他不仅不富,而且很‘贫’;只是那个时候,我没有更好的选择,就一直将就着。”
“年轻人,刚入社会,都没工作几年,也不能太有钱喽。”主持人道。
“不、不、不,”应欢雨继续道:“他那种“贫”吧,不止缺东西,还缺爱。
他爸妈离异得早,又各自组了家庭;从小跟大爷爷和姥姥长大。
他的爷爷是退下来的教授,直到逝世,都孑然一身;老爷子看他可怜,小孩子,总是讨人喜欢;恻隐之下,决定管他。
包括他读书的学费,生活上的花销等等,多数都是老人出的力;也得亏有他教育,申中省思想虽有些传统,但三观却极正。
小孩的心思是懵懂的,需求是有限的。加之在生活上,有姥姥无微不至地关爱;会时时贴补他些零钱花,需求很容易能被满足。心理上,他倒跟其他孩子没两样;不像大多离异的家庭,孩子都有些问题。
只是长辈的爱,替补不了父母的爱;更别说后来,爷爷走了,姥姥病了,他又长大了;就觉得越发地缺爱了,而且越大越明显。
可他的爸妈却没注意到这一点,小时候就不用怎么管他;现在大了,就更不用管了。
直到我们认识…”
此时,远到不知何地;像是一座院落内,有男有女走着,都不显眼,除了穿白色长款大褂的。
亭台曲径边,一张长椅上;一老一少并肩坐着,有说有笑的聊着。一旁的簇簇青竹,高低错落生长着;清风不时缕缕吹来,枝条随风徐徐摇摆。
突然,年纪轻的那人顿了一顿,抬了头,迎向太阳,“阿嚏…”一个没忍住,打了喷嚏;惊了老人,传来阵阵善意的嗔怪。
应欢雨喝了口水,拧好盖子。接着又道:“开始的时候我告诉他,你不要害怕;你有了我,就什么都有了;我把我爸妈的爱分给你。他感动了,也相信了。
以至于后来,他把所有他能给的东西,都给了我;什么银行卡,社保卡,工资卡…包括身份证,驾驶证,毕业证;对了,还有护照…等等吧;
后来,我爸要买车子,说钱不够,申中省给…
在我老家买房子,我告诉他,没结婚不能写两个人的名字,他信了;我又跟他说,房产证上的名字只能写我的,他点头…”应欢雨突然哽咽,稍停后;她又突然苦笑,问道:“你说这人傻不傻?”
主持人浅笑,却没搭话。
“当然,都说好跟好,是换来的;我爸妈对他好,他对我爸妈也好;”应欢雨继续道:“从申中省未叫过亲生父亲一声“爸”,而在我的怂恿下却对我爸妈改了口;就可见一斑。
我每月给他零花钱,供他抽烟,聚餐,午餐,吃晚饭等,一系列开销。可他会把这些钱省下,烟,抽差的;午饭,吃便宜的;晚饭是馒头就咸菜…呵呵…他总以为我不知道,他总以为他瞒的很好。
最初的时候我不知道他剩下这些钱干嘛,我就揣着明白装糊涂;想慢慢看究竟。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是自己狭隘了。
他省下来的钱,一分都没给自己花;不是给我妈买了高档补品,就给我爸买名贵的烟酒;有时为给我制造惊喜,也会买贵重礼物。
至于他…好像对物欲的要求很低,只要你对他好;他可以以作践自己身体的代价,往死里给你他能给的…”语调哽咽,眼里噙满泪花;“你说这人傻不傻?”苦笑着。
不像是在问人,主持人就没搭话。
“再后来,我换了工作,去了律所;就开始总吵架,关于赡养他父母的问题。”应欢雨继续追忆道:“他父亲从小对他没有践行抚养义务,他母亲也明显不想多管他。
我就跟他说,以后不养他们,咱们也不用他们管。他不愿意,吹胡子瞪眼,跟我吵。
你知道,按照他的做法,将来我们两人,要养六个老人呢!
我不行,想想我压力就太大;他气,我也气;天天吵,我就天天哭;他却认为我无理取闹。
其实他知道,法律是支持他可以不赡养父亲的;他母亲也希望我俩以后成了家,过好自己就行啦!可他就不那么想…”继续苦笑:“你说这人傻不傻?”
主持人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沉沦片刻后,问道:“然后呢?你们就此分开了吗?”
问话无人应答。
应欢雨还在情绪里,像是没缓过来,转头望向窗外;人,愣愣的,看上去有些呆。
主持人没急着追问,而是从旁边拿了瓶水;递过去时,动作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