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之力，那是什么？”倒是林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而看到林言那疑惑的目光，孔经纶也是苦笑了一声：“这契约之力，便是强制你完成自己的誓言的东西。如若你违背自己的誓言的话，日后前路非但会困难重重，而且还会滋生心魔……”

“发誓就会将它招来？”林言皱了皱眉。这天底下发誓的人多了，违背自己誓言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他可还没怎么听说过，有什么契约之力降临。

“自然不是。”孔经纶深深地看了一眼林言，“在这天底下，能够将契约之力引来的人，恐怕都超不过两手之数。就连我，都是没这个资格。所以我也未曾想到……你竟会是其中之一。”

“所以说，面前这个老东西，可是把你给算计了。”

“无伤大雅。”林言淡淡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蔻莺，他对于后者虽有杀心，但也并不是非杀其不可。再者说了，他只是应允会留蔻莺一命，可从未说过让蔻莺就这么离开。

有些东西，他自是要从其身上拿过来。

“老东西，该说实话了吧。不然的话，这契约之力可也不会生效。”孔经纶抬眼看向了那洋洋得意的寇选子，后者冷哼一声，自是知道这契约之力也是对他的一种束缚。若是他所言有假的话，契约之力，便会直接消失。

“多的，老夫也不知道太多。能够告诉你们的是，那人来找我，想要杀的人确实是林言，而且还应允了老夫日后帮我夺取族长之位。”

“当时那人隐匿了气息，老夫也并没有发现太多。”寇选子看着林言，“但凭借我空间乌一族的天赋，老夫也同样发现了一些端倪。”

“那位强者，并不是南域的人。至少，不是表面上南域的人。当然，这个不是南域的人，也包括……”寇选子缓缓闭上了眼，“那个地方。”

“圣域？”林言问道。

“看来他们要来杀你，并不是毫无理由的。看在你发誓留我女儿一命的份上，老夫再提醒你一句，日后，小心一点。那位强者所找的，可不仅仅只有我们青凤族。”

寇选子忽然笑了一声，“记住你的誓言，留我女儿一命。其他的，老夫便不多求了。”

话罢，寇选子的双眼猛然瞪圆。一缕缕黑色的血液，自他的嘴角淌落。孔经纶连忙打开牢门，但他们进去的时候，寇选子已然没了任何气息。

“这个老东西，还真是干脆。”孔经纶摇了摇头，显然，寇选子已经救无可救了。

“至少，我们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林言倒是看得开，接下来他便是走近蔻莺，手掌一招。伴随着两道流光掠出，后者体内的血脉顿时不安分了起来。下一瞬间，那些属于狄小小的血脉，便是自她的心口处奔涌而出。

而属于蔻莺的那些血脉，林言却是分毫未取。

“如此，是不是太善良了一些。”孔经纶摸了摸下巴，虽说按照誓言是要留蔻莺一命。但在孔经纶看来，只有废人和死人，才不会有潜在的威胁。

若是抽干了蔻莺的血脉，后者毫无疑问地将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那，才是百分百的安全保障。

“留她一些血脉，日后也无威胁了。”林言倒是摇了摇头。损失了自身一半多的血脉，日后的蔻莺想要前进，当如登天之难。那种蔻莺，对林言毫无威胁可言。

“也罢，随你便是。”孔经纶也是明白这一点，当下还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丹药，“往生丹。给她服下之后，她会忘记曾经的一切。”

“好东西。”林言接过，顺手便是塞进了蔻莺嘴里。

…………

“司伦三他死了。”

听到属下的汇报，一族长老不由得同时勃然大怒。青凤族此举，无疑是在挑衅他们空间乌族的威严。一干义愤填膺的长老怒火中烧地站起身来，同时将目光看向了他们的族长，也正是司伦三的哥哥，司伦乌。

“族长大人，这般屈辱，我们决然不能忍受。司伦三的血仇，我们必须要报！”

“我提议，现在便直接出兵青凤族！”

一干附和声，不断响起。

但最应该愤怒的人，此时的表现却最为平静。他环视了一周之后，缓缓说道：“的确，司伦三长老死了，我们应该为他报仇。”

“但你们想过没有，为何青凤族忽然就敢杀我空间乌族的长老呢？”

“他们的实力，我们的实力，他们应当再清楚不过杀害司伦三的后果。但眼下，他们还是这么做了。这说明什么？”司伦乌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只空间乌，“这说明，他们青凤族如今已是有恃无恐，不再惧怕我们！”

“莫非是天狮插手了？”有一个长老说道。

天狮一族，乃是距离青凤族除了他们空间乌族外最近的一族。若是前者插手的话，倒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天狮族对于日渐颓落的青凤族，可也是十分地觊觎。

司伦乌却是摇了摇头：“他们的恃是什么，我也不敢给出确定的答案。但我能想到的最会让我们担心的，倒是有一个。”

“那位先祖的遗迹！”

“不可能。”说话的，是枯骨长老。后者看着司伦乌，目中带着质疑：“我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方才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青凤族，又怎么可能知道！”

“你能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能？”司伦乌当即反驳道。

枯骨长老瞬间哑口无言。

然后，司伦乌便是看向了一位坐在角落里的长老：“泽长老，那些人类的下落，可有消息？”

“不曾。”泽长老应道。

“既是如此……”司伦乌缓缓站起了身，手掌按在桌面之上，“若是我所料不错，那一伙人类，应当是进入了青凤族内。或许，正是从这些人口中，青凤族得知了那个消息。”

“族长这个猜测，未免太过草率了。”

枯骨长老这一次，却是在开口反驳。

一干长老没有应话，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是赞同枯骨长老的话的。

“不必猜测了。”忽然，有着一道嘶哑的声音在殿内响起。那一道凭空浮现的身影注视着枯骨，“他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