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混元帝的身躯沐浴着死亡的气息。但见那无数剑光，在青魂的引领下跨越了无数时间、空间，同时飞向混元帝。这一瞬间，混元帝的分身直接爆裂，化作最为精纯的力量回归了混元帝本体。

剑光爆裂，恐怖的威力将混元帝所在之地炸成了一片虚无。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那空间破碎之处，竟是连一滴虚无黑暗都是未曾出现。林言的一剑，不仅灭去了那一片空间，甚至将隐藏在空间之后的虚无黑暗都是尽数斩灭！

此时此刻，王元只觉头皮发麻。混元帝死没死他现在不清楚，但他很清楚如果林言冲他来这么一剑，他必死无疑。

嘶拉！

忽有空间撕裂的声音响起，一道身影从虚无之中被林言一剑逼出。自是混元帝，不过此时的混元帝，哪还有一丝一毫帝者的威严。其浑身上下那破碎的衣衫后，露出了干瘪的身躯。此时此刻，后者体内的鲜血几乎燃烧殆尽。

正因如此，他才从林言的剑下保住了一条命！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被林言从虚空之中抓出来的混元帝看着林言，声嘶力竭地吼道。他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恐惧，从林言的剑上。

因为他发现了，林言挥出那一剑时的分身，并不是什么分身。而是在无数不同时空中存在的，真正的林言！

无数个时空，无数道剑气，跨越无数阻碍，于永恒之下凝成一剑！

此为，剑破永恒！

也直到这时，混元帝才发现了林言之前化出分身的灵技。那是，传说中的神技--一气化三清！

“不瞒你说，这个问题我也很想问问自己。”林言呼了一口气，此时此刻，他的脑海如同乱麻一般。本就混乱的记忆，在剑破永恒的干扰下，变得更加繁杂。

但若不是剑破永恒，除非动用圣瞳，否则他没办法对眼前的混元帝一击必杀！而圣瞳的出现，却会暴露他的圣域血脉，在此地，很难不会引起波荡。保险起见，林言只得选择动用了，从记忆之中传承而来的剑破永恒。

话罢，混元帝的双眼陡然瞪大。他的身躯在这一刻被虚无界火彻底吞噬，于熊熊烈焰之中燃成了灰烬。唯有一枚戒指，得以幸存。

林言将戒指抓在手中，抬头看向了王家家主王元。此时此刻，后者的面色怎一个苍白了得。能够将一位帝者抹杀的林言，杀他一个半帝，又有何难？

而程军此时则是一脸的欣慰，同时还有一抹劫后余生的喜悦。眼下战争虽未结束，但伴随着混元帝被林言当众斩杀，这胜负，已然有了定数！

远处，此时有着滚滚灰尘荡起。自是程家，在慌乱之中终于集结好了军队，向着此处奔赴而来。

而王元，在林言的注视下，缓缓松开了手中的武器。

“我认输！”

王元说道。

林言微微点头，便是扭头看向了程军，咧嘴一笑：“不知道程家主能否给我等安排一个僻静之地。”

“那是自然！”程军连忙点头，当下便是吩咐一旁的大长老，后者连忙点头，一步落在了林言面前：“小友请跟我来。”

此时，他的话里再无因为林言年轻而有丝毫轻视。这位能够一剑斩杀帝者的少年，可不是他们程家能够得罪得起的。不过，林言的实力本质上来说对他们程家是一件好事。

因为程前的关系。

紫穹也是咧嘴一笑，伴随着一个响指，漫天分身在此刻化作虚无。

剩下的烂摊子，自然是交给程军他们去解决了。

圣域，圣天殿！

此时此刻，道凌跪在王座之下。那坐在王座之上的圣域强者身上散发出的寒气，令得一旁的侍者都不由得浑身发寒。

这位，便是圣域之内天道之下第一人，圣帝！

其实力，虽未达到一境。但与一境，却也相差不远。以天道的评价来说，圣帝虽非天命之人，但却是有史以来以凡人之躯上达天命之第一人！

而此刻，这位圣帝看着道凌，目光之中尽是寒气。

“身为圣域圣子，竟然与命主合作。你可知道，这件事情若是让天道大人知晓，会带来什么后果吗？”圣帝缓缓说道。圣天殿，乃是圣域之内唯一一个不被天道监视之地。这是天道对圣帝表达出的敬意。

因此，在这里，可以说一些不能说的话。

道凌却是咧嘴一笑：“能有什么后果。我圣域行事，向来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不是吗？如今命主消散，对我圣域来说难道不是大好事一件吗？”

圣帝目光微微闪烁。

“你可知道，唇寒齿亡的道理？”

道凌微愣，看着圣帝的目光略有一些奇异。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心思。”圣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圣域虽然远比人域强大，但事实上，圣域对人域也有着一种别样的嫉妒。不是因为人域的自由，而是因为人域的自由，是在无数岁月之前，被我圣域的人打下来的！”

道凌心神一凝！

他从未听说过此等秘辛！

“天道评价我为凡人之躯达天命之第一人……”圣帝忽然轻笑一声，“却不知，这个称谓于我而言与侮辱无异。那位真正的第一人，可是他啊。”

道凌呼吸沉重了许多：“他，到底是谁？”

“谁？”圣帝摇头轻笑，“不记得咯。唯一还记得的，就是那个家伙 ，一直没有达到一境。但即便如此，当时的他，即便是天道，也不得不退让三分！”

“但因为圣域内部的不统一，再加上天道的从中作梗。即便他实力强大，最终真正从天道手下获得救赎的，也只有人域了。”

道凌深吸了一口气。

“圣域与人域之间的结界快破了。”圣帝忽然说道，“天道出手了。顶多再过半年时间，圣域与人域之间的大战将会再次爆发。但，究竟是如同千载轮回一般继续僵持，还是画下一个句号。”

“道凌，这是你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