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第五世吗？”林言看着书祖，眼前这个虚影与他的相貌也有着几分相似。书祖淡淡一笑：“我就是你的第五世，世人一般称我为书祖。”

“因为，我是靠读书踏上的一境。”

书祖向着林言摇了摇自己手中的古籍，林言也是笑了一下。但他的笑容中，多少带着些疲惫，死亡与复活，于他而言并不是简简单单做了一个梦。

而最为明显的影响，便是他的实力，再度跌回了一重帝者。

“境界这种东西，迟早还是能找回来的。而有些东西，失去了可就回不来了。”书祖看着林言，安慰道，“经历过前几世的修炼，你还能被天道一语蛊惑……说实话，你的表现，可真的不合格。”

林言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因为，这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人生啊。”

“人活一世，多身不由己。到底怎样才算是想要的人生，你真的说得清吗？”

书祖看着林言，目光坚定不移。而林言的神情，明显在此时愣了一下。

“这个问题，便留给以后的你吧。”

书祖轻笑，手掌一挥，漫天文字倾泻而下，尽数汇于他们二人身下的大海之中：“此乃吾之传承，进入此海，接受它们吧。”

“在我进去之前，能先告诉我，你想要的人生是怎样的嘛？”

林言看向了书祖，看着后者的眼睛。

“呵。”

书祖轻笑，负手而立，“人生多姿多彩，岂能一语定之？”

“若非要一概而论，那吾也仅有一言。”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林言神色微怔，然后轻轻地对着书祖鞠了一躬。后者的正经，让他有些猝不及防。毕竟之前那一位，可以说是一个比一个不正常。突然来个正常的，他多少有点不适应了。

“去吧，莫要回头。”

书祖淡笑，一掌挥出，林言的身躯便是不由自主地沉浸入了海洋之中。整片大海都随着林言的进入旋转了起来，无数的文字汇聚成漩涡，向着林言的身躯灌入。

庞大的知识量，一时间涨得林言神识发麻。

但随后，便有着几缕淡淡的轻光落下，散于林言身侧，为其镇身定神！

书道法则！

这一刻，林言体内沉浸已久的剑道法则也仿若受到了牵引一般，忽然破体而出。更有着无数纹路，以林言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开来。纹路中心，是一点虚幻的，若有若无的光芒。

无极之力！

林言体内，灵气开始不受控制地自己运转了起来。

他的双瞳，在此时变成了一抹灰白色。

“这是……”书祖微微颔首，“虚极心法，道门八阵，无极之力，双重法则。”

“不……不仅仅是双重……”

因为这个时候，滔天的魔气忽然自林言体内喷涌而出，更有着一股股空间之力荡漾在他的周身，其周身海水之中，更是忽然间出现了无数生灵。

“自然法则，魔道法则，空间法则！”

五重法则！

“有时候，厄难，或许也是一种机缘啊。”书祖忽然一笑。

这一次，以他的知识作牵引，林言的五重法则或将真正归一！

五种完全不同的法则真正一统会诞生出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毫无疑问的是，统合之后的法则之力，将是现在这等法则的数倍强悍。而林言，也会因此受到极大的反哺。

“既是如此，那这剩下的四条路，老夫……看来是留不住了啊。”

书祖手掌摊开，在他的手上，是四个空间漩涡。每一个空间漩涡的尽头，都是一个他的前世。没错……曾经的书祖也如现在的林言，踏上过接受传承的道路。

但最终，他失败了。

但通往那些传承之地的道路，已是被他保留了下来。

在之前林言因为天道一句话便自我兵解之时，他对林言的表现是十分不满意的。因此，他想着，让林言多吃一些苦头，自己去寻找这四条道路。

而现在看来，却是不需要了。

五法则归一，已是完成了他未曾完成的事情。他，已经没有了考验林言的资格。

“只不过……”

“我的理想，可是不会被动摇的。”

书祖缓缓闭目。

轰隆！

这个时候，整个中域，忽然猛地颤抖了一瞬！

中域各处，忽然有着一道道空间被以恐怖的力量撕裂开来，伴随着那弥漫而出的金光，一场场恐怖的杀戮突然便降临在了中域各地！

“终于是动手了吗……”混沌天殿内，虚无极轻吸了一口气。

而后，数百穿着黑甲的卫士，忽然便是撕裂空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诸位……”虚无极看着这些黑甲卫士，神色凝重，“该出发了！”

没有什么豪言壮语，没有什么慷慨激昂，有的只是平静，有的只是杀意！

在一干长老的安排下，黑甲卫士有条不紊地离开了混沌天殿，走向了中域各处。

“按照惯例，圣域这是又派了一些大头兵来送死啊。”

虚无极身侧，一位长老轻声说道。

“按照我的观测，这些先遣兵里最强者，也不过是圣者层次。”虚无极轻轻点头，“唯一有些不一样的是，这次的人数，似乎多了些。”

说话的长老忽然叹了口气。

虚无极默然。

他们都明白，这一次，怕就是与圣域的最终决战了！

因为，人域已无命主！

圣域，必会趁此机会，一举拿下人域！

“这一次，我们能赢吗？”最左侧的长老忽然开口了。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没有人知道答案……也或者说，他们知道的答案，与他们想要的答案并不一样。

没有命主，他们人域，拿什么跟天道抗衡？

天道，非一境无法制衡！

眼下，唯一能依靠的……

虚无极身形缓缓散去，再出现时，已是一间密室之内。密室内，仅仅只有一个少女席地而坐。她的面上仍时不时出现痛苦的神色，但她的气息却在有条不紊地增加着。

命主轮回九世，而武神，也跟随了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