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在暗黑童话里驭神
作者:梨酒儿 | 分类:现言 | 字数:42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229章 《海的女儿》(121)
身为克莱因王国的大王子,南纳自出生起便谨记着自己的身份,循规蹈矩,遵从着父王母后的指示,从未有半点违逆,做出任何有违身份的事。
他一直都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享有王子身份所能拥有的锦衣玉食,就意味着他该承担王子身份所应担责的责任,他不能让父王母后失望,不能让他的子民失望。
在克莱因王国的三位王子中,南纳的政绩是最好的,待人接物,礼仪社交方面亦是挑不出一丝错处。
作为众人心中默认的皇储,未来的国王,他没有让任何人失望过。
唯有现在——
“国王、王后,非常抱歉,我的一些举动可能让我的父王母后误会了些什么。我很感激欧丽安殿下对我的救命之恩,但我对欧丽安殿下并无意,有的只是感激,欧丽安殿下值得更好的人,可能是我的一些举动让父王母后有所误会,在这里我诚心向国王王后致歉。”
“发生这样的误会是我的失职,过两日我会亲自为欧莉安殿下送上失礼的补偿。”
“南纳不奢求欧丽安殿下的原谅,只希望殿下不要因为我的过错而受到伤害。”
南纳在没有同父母后商议过的前提下,先斩后奏,朝着洛伊王国的国王王后行了大礼,态度谦卑恭敬到了极致。
一口一个致歉,没给任何人开口的机会就将一切都大包大揽在了自己身上,连带着补偿。
莉莉安王后甚至都没来得及斥责儿子这迟来的叛逆期的失礼,就见南纳的脸色一瞬间煞白起来,突然捂着心口,猝然倒地。
“南纳、南纳!”
莉莉安王后顾不得任何礼仪的飞速扑向倒在地上的南纳,她抱着南纳,吓得花容失色,嘴唇都在颤抖:“南纳你怎么了?不要吓母后……”
她不顾形象的大吼:“叫医师!快叫医师过来!!”
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她看着一瞬间失去血色倒在地上的儿子,无助地捧着南纳的脸,“南纳,南纳你醒醒,你看看母后,我们不替你做决定了好不好?你醒过来,自己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醒过来……”
“南纳,南纳——”
匆匆赶来的医师简单将南纳检查一番,没发现什么致命问题后,指挥着人将他抬走,前往医疗室进行更缜密的观察和治疗。
南纳的最后一丝意识伴随着哭喊和吵闹一起越飘越远。
世界熙熙攘攘,嘈杂纷乱,像是被割裂成了无数块,如梦似幻,怎么都找不到实感。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一红发少女的身影在眼前逐渐清晰,热烈如火的红色长发被风卷起,蔚蓝色的眼睛愉悦的半眯起,唇角轻扬,笑得像是块融化的蜜糖,甜入心底。
她笑着说:“南纳,你又忘了我。”
南纳迷茫的想:哑巴姑娘原来是会说话的吗?
可为什么要说又忘了她,他们曾经认识吗?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而且……他怎么会忘记她?
“我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但是不记得的话,下次就不要再说,一定不会忘记我了,我会当真的。”
南纳越听越觉得奇怪,于是问出了口:“可我们不是才认识不久吗?”
“是呀。”少女眉眼弯弯,没有否认:“是才认识不久。应该,就只有两三天?”
南纳:“那……”你为什么要说我又忘了你?
像是知道了他的未尽之语,少女说:“但我们只会认识这么久了。”
“一个两三天听起来好像很短暂,但如果是十个,几十个,上百个,加起来就很多了。”
“时间,真是漫长又短暂的东西。”
少女笑看着他:“南纳,抛开身份,如果给你一个可以自由选择的机会,你想过怎么样的生活?”
南纳愣了一下,不确定的反问:“你是在问我,想要什么样的未来吗?”
少女点头:“是的吧,可以这么理解。”
南纳眨了眨眼,沉默良久,没有回答。
半晌,他说:“我不知道。”
少女问:“怎么会不知道。想要什么样的未来,不是一早就该想好的吗?”
“我没有想过能由自己掌控的未来。”南纳:“一直以来,我只要遵从父王母后的命令,做好一个王子应尽的本分就足够了。我的想法是不重要的,没有人会需要一个满脑子都是个人想法,独断专权的王子。我的未来,只会有守候克莱因王国这一条路。”
“你突然问我,如果可以自由选择的话,我想拥有怎样的生活,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少女轻声叹息:“可你以前说过,如果有机会的话,你想领一个闲职,能够自由的去赛马、旅行,偶尔写写生,种种花草什么的。”
“我?”南纳愕然。
他刚想反驳我什么时候说过,但对着那番话,又实在反驳不起来。
最终无奈承认:“好吧,的确,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确实是会这么想的。”
但这种想法是在她没说出来前,连他自己都不敢想的。
少女再度问他:“那你想要这样的生活吗?不需要考虑其他,只告诉我你最真挚的想法。”
南纳:“我想。”
我想。
缇丝得到了答案,也终于在此刻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于是笑容更加明媚。
她说:“好好的睡一觉吧。睡一觉,休息一会儿,等再次醒来后,你一直想的愿望,可能就会实现了。”
少女清晰的身影随着话音落地逐渐消散,像是层朦胧薄雾,风一吹,便再没有踪迹可循。南纳伸手想抓住她,手指却穿透她的身体而过,什么都没抓住。
于是只能眼看着她消失。
心脏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南纳痛到身体控制不住的蜷缩痉挛,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竭力挣脱身体的桎梏,向他传递着不知何时遗忘的某段讯息。
“不要、忘记……”
“不要,忘记……”
“不要忘记……”
南纳痛的几乎要昏过去,却怎么也没办法真正的昏迷,他痛苦的想:不要忘记什么?
在疼痛到达巅峰的时候,那句痛苦到近乎惨烈的悲鸣,终于完全清晰的浮现在南纳耳边。
声音熟悉而陌生。
他说的是:“不要忘记缇丝。”
似乎是曾经某道被刻进骨髓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