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阿姐采茶忙
作者:琴筝多少弦 | 分类:古言 | 字数:106.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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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永酽楼乱作一团
阿坤很少发火,甚至很少上脸,绝大多数时候跟他们和平相处,一来是本就脾气挺好,二来也是因为自己从小厮堆里出来的,知道他们的不易,也没当自己多么高人一等。
越是平时不发作的人一旦发作起来那必然是格外有反差的,因此,阿坤都没用什么重语气,两人就意识到不对劲,一句反驳都没有,赶紧照做。
大概打了八九下,阿坤点点坎童:“你先起来,伺候我洗漱。”
坎童赶紧起身,一个人进进出出,端茶倒水拿帕子,愣是在这个细雨蒙蒙的初秋清晨里忙出了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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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小厮们的话阿坤一句不拉全听见了,可又不能当做听见,只能是默默吐一口气,一切照常。
他什么都没多说,收拾完就抬脚先去了谣芳阁,任由埆童在那跪着继续打。
曾经喜怒形于色,丢条小蛇都瞒不过去能叫人轻易看穿的少年,如今已经被形势逼得快速长大,开始学着不动声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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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芳阁里韦阿谣还在满屋子乱转,胳膊上燎泡全都挑破上了药,火烧火燎的难受,坐也坐不住,唐憾儿看不下去,哄他哄不听,笑了几次又把人惹急了,干脆一狠心躲开回了书房。
于是来探病的阿坤进门就撞上韦阿谣摔了只杯子,一愣之后也笑了:“怎么一贯平和的韦侍君也学会发脾气了?”
“你也笑我!”韦阿谣气不打一处来,“茶山今日要出货,偏不让我去,真是急人!”
阿坤好声好气的劝慰:“你这样怎么去?在家好好养伤才是,留下疤可不好看了。”
“留就留,我又不是以色侍人的。”
“......”
阿坤默了一下,坐都没坐,丢了句话原地转身就走:“阿坤去替侍君看着出货吧,我脑子大约还够用,不至于全靠脸活着。”
阿坤出了门,韦阿谣后悔也迟了,方才脱口而出就把人得罪了,还是性子太直改不了。
桑童在后面无奈的和榆童对视一眼,上来硬拉韦阿谣坐下:“您就安心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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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憾儿在书房里看了一会儿书,总觉得忘了什么事,直到乙童过来上茶,忽的想起来了,辛酉昨夜还等她来着!
这可好了!
茶也没顾上喝,站起来就跑,顺着楼西侧的小角门直往后院而去。
然而辛酉早走了。
他待家里脾气发泄不了,一早去茶山折腾机器了,一连拆了两台摇青机,把转速提高了三倍,结果摇出来的成色不对,被收货部打回来重做,又疑心是樊云起成心跟自己对着干。
唐憾儿在楼里转了一圈,谁也没见着,又不想再去招惹韦阿谣,只好往果园里去,半路上被招运青拦下了。
对方还没开口,她就知道什么事了,这位招管家,向来是有利息当场收,生怕被人事后赖账的,昨夜没立刻提都算给自己面子了。
果然,招运青笑眯眯的开了口:“少主要出门?恕老奴耽搁您一时半刻。”
可也不等唐憾儿接茬,直接就往下说,“如今正夫侧夫都进了门,少主也该想想阮家的事了,之前算是老奴一厢情愿,多少没底气,可现在咱们家主也是这么盼着的,您明白吧?”
同样的,她依然只是停顿下喘口气,并不等唐憾儿接茬,再次自顾自往下说:“梅宁那孩子您是见过的,听说相处的还不错,他人好不好您心里有数,这可不是老奴平白夸口了。”
这才终于算说完,眼珠不错的盯着唐憾儿看。
唐憾儿不怕招运青,可照样被盯得发毛,这位常年在高位上,威严比唐照秋低不了几分。
“可......招姨,莫说憾儿没那个想法,就算有,云起进门还不到一个月,我就另纳新人,这不是明摆着给人说嘴去?”
招运青哪管她这副说辞:“也没叫你现在就纳,先应下来,礼仪慢慢筹办着,家主年底就生产了,到时候双喜临门,岂不是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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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憾儿一时无语,唐照秋孕期少露面,总算不亲自催婚了,可前有景枫暗示她该耽于男色,后又来招运青硬要保媒,昨夜楼里的事他还一脑子浆糊,又没睡好,这时候早没了伶牙亦失了俐齿。
“我......不是阮少爷不好,实在是......”
“那不就得了,老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又云‘见面三分情’,纳回来慢慢相处,处着处着就喜欢上了,况且单凭他的相貌,也不能叫您看腻了。”
这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唐憾儿无奈点点头:“行吧,容我想想,招姨您先回,憾儿正要去果园看看。”
“哎,这就对了,哪里有嫌夫侍多的,这样的美男子上赶着送来不要,才是叫人笑话呢。”
招运青威严归威严,并不是唐照秋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立时就笑容满面了,目送着唐憾儿走远,喜滋滋的折回。
绣痕十分好奇:“大管家,您说少主她真会同意吗?”
招运青十分自信的笑着:“迟早的事,别看她现在嘴硬,呵,谁年少的时候没嘴硬过呢,纳回来就知道妙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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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憾儿本来是要去果园没错,可被招运青那一拦,她就有点犹豫,远远地站着不动了,好像再近前一步就成了专为来看阮梅宁似的。
香蕉一批批的产出,金橘花开了又谢,又有其它各色瓜果轮番成熟,此时有浓郁的香气夹杂在初秋的风里,把人团团裹住,一时间叫她晕晕乎乎,像中了瘴气。
一时间发呆。
阮梅宁为察看一棵生了虫的荔枝树,亲自爬到两三丈高的枝杈上,不经意一扭头,正撞见唐憾儿在园子外面发愣,惊诧间晃了一下,差点跌下来,口中不免轻呼一声。
唐憾儿寻声一抬头,两个人视线就撞上了,这一撞上,就有点像去年斗茶会上那回,多了几丝莫名的痴缠。
树下的茶工看着上面阮少爷神色不对,纷纷循着视线转头来看,才把唐憾儿惊回了神。
已经看见人,就不好再躲了,唐憾儿绕着不高不矮的篱笆转进来,阮梅宁也已经扶着树干慢慢退到地上,拍拍手上的土,掏出帕子来擦拭。
“这是...你自己绣的?”其实唐憾儿有点没话找话,她方才在园外踟蹰,还发了会儿呆,总觉得被人看在眼里十分不好意思。
阮梅宁闻言笑了一下,抖开帕子给她看:“献丑了,正是梅宁的手艺。”
结果,唐憾儿一细看就被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