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璃，朱雀，裴玠觉得他的这个想法很大胆，同时，也很荒唐。

刘璃那个孩子她很了解，除了在他的面前伸个小爪子，在刘府就是个乖乖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有一次他在母亲王氏那里还曾听侄女裴氏“抱怨”，说刘璃太腼腆，不愿意出门，以后婚配可怎么办。

现在再回头想这个抱怨，裴玠觉得有些“讽刺”，她的小姑娘没有等到他，也没有等到婚配那一天就死了。

朱雀迟钝的毛病虽然被卫国公府遮掩着，可在汴梁城的勋贵圈里稍微一打听便能知道。

毕竟宫里头都在等这位姑娘长大，她的一举一动还是会被有心人留意的。

即便如此，卫国公府的人还是将朱雀保护的很好，汴梁城勋贵圈里几乎没有见过这位所谓百鸟朝凤的姑娘，所以裴玠不知道朱雀和刘璃的交集到底是什么。

“裴若！”

裴若应声进了船舱，就见自家主子脸色并不是太好看，严肃之余好似还有点忧伤。

“回汴梁后，找个稳重些的盯着朱雀。”

“啊。。。啊？”这会子，就连平时比较淡定的裴若都不淡定了。

主子这是做什么，怎么还能做出“偷窥”人家小姑娘的事情？

这传出去，无论是朝堂还是江湖都不用待了。。。。。。

裴玠觉得他平时就是对“举、重、若、轻”太好了，事到如今居然还质疑起他的决定了。

“找个机灵点的，一日三餐不用汇报，就看看朱雀都和哪些人有来往。”

“之前不也让你做了吗？现在专门找个人跟着他。”

裴若听裴玠不容置疑地布置任务，赶快摆正位置，低下头应诺，心里却在想，主子绝对对朱雀小姐不一样。

看来，以后他看到朱雀小姐要客气一些了，这万一。。。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裴玠并不知道裴若心里所想，自从刘璃吞金而亡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好不容易这些日子有了合眼的冲动，又来了个小花痴。

此时在榻上歪着看话本子的朱雀并不知道已经被裴玠那只狐狸盯上了。

不过话本子她确实也没怎么看进去，毕竟回汴梁城是选皇子妃又不是选白萝卜，真真令人烦恼。

裴家和刘家都是百年望族，几百年来也曾有女子入宫，还曾坐上高位，可近百年间并没有女子再入宫。

刘氏和刘璃曾经说过这个问题，不是裴氏或者刘氏没有资格入宫，反而宫中更喜欢百年望族教导出来的女子装点门面。

可宫中尔虞我诈，只要有女子入了宫，诞下子嗣，家族势必就会被裹挟到皇位的争夺之争，这是爱惜名声如同爱惜羽毛的望族不屑做的，所以裴家和刘家就再也没有让女子们参加选秀。

重生都没想着再成亲的朱雀更不可能想着入宫了，入宫有什么好的，就她这点小聪明在裴玠那里都站不住，更不用说宫里那些千年的狐狸了。

重生一次，朱雀可是很宝贵她的小命儿！

裴玠的药就是好使，红袍休息了两天后已经是活蹦乱跳了。

龙井笑着给朱雀说，“这裴九老爷给的药就像是那仙丹一样，我瞅着红袍那小脸最近更加白嫩了。”

朱雀捧着话本子在榻上笑出了眼泪，好不容易平息后，眼睛弯弯地道：“你要是像她一样也在船舱里面躺上个五六天你也白！”

主仆几个笑过之后，红袍请示朱雀，“小姐，等我遇着了裴九爷，是不是给他磕个头啊？”

这事儿朱雀还真没想过，但照着裴玠的性格，她觉得他不一定能记得这件事情。

“倒是不用磕头，碰见了说声谢谢就是了。”

“是，小姐。”

既是说到了裴玠，朱雀就随口问了句，“裴九爷现下在做什么？”

问完之后，朱雀又笑了，裴玠做什么自然不会让卫国公府的人知道，她还真是多此一问。

不过令朱雀没想到的是，这个问题，龙井真的还回答上来了。

“刚才老太爷身边的朱甲过来传话，说是中午用膳的时候让您一起过去，他们抓了几条新鲜的鱼，说是要做一桌河鱼宴。”

“听赵甲说裴九老爷现下正陪着老太爷下棋呢。”

“又在一起下棋？”

朱雀扔下手中的话本子，紧锁眉头，不对，她怎么发现这些日子祖父还有裴玠总是凑到一起。

龙井不知道朱雀怎么想的，被问的有点蒙，点了点头，道：“是啊。”

朱毅才做她祖父时间不久，朱雀不是太了解，可裴玠，朱雀可太知道了，他并不是一个喜欢亲近别人的人。

自淮安出发之后，朱雀就发现裴玠去朱毅船舱的时间好像越来越勤快。

不是下棋就是说话，她每次进去的时候都能听见朱毅爽朗的笑声。

可上传之前，这两人之前的气氛最多也就算得上客气，这会子怎么就凑到一起了呢？

这要是裴家老太爷在，一准会觉得不可思议。